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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省劲儿。祁正这几天早出晚归,我们照面的次数都很少。周六上午,我将自己整理好的一个行李箱和两个大号行李袋拉到客厅。然后去打扫卧室卫生。擦完床头柜,刚回身,被站在门口的祁正吓了一跳。见他视线停留在床边那张已经空荡荡的书桌上。我小声开口:「收拾完我就叫车走。」「你跟我爸妈说了吗?」「……还没,等今天搬完我会打电话。」祁正嗤笑:「你有钱付房租吗?」「有的。」「你哪来的钱?学费不都是我家出的吗?」因为不喜社交,我早些年就开始在网上写东西,陆陆续续也赚了点钱。祁家花在我身上的钱,每一笔我都有好好记账。也有一张专门用来「还债」的银行卡,准备攒得差不多了,一次性给祁正爸妈。不欲多说,我含糊带过:「我以后会还给叔叔阿姨的。」祁正闻言怒了:「这就要跟我家划清界限?」「没有!」只是要跟你划
我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家。10岁,已经懂事的年纪被人从孤儿院领养走。领养人不让我叫妈妈,说喊她周阿姨就好。周阿姨毫不避讳地告诉我,她女儿重病没了,丈夫也因为工作意外去世。领养我,是为了有个活下去的寄托。周阿姨送我去好学校念书,给我买新衣服。但对我始终像客人,礼貌又疏离。除了必要的沟通,我们甚至连话都很少说。那段时间,我最好的朋友是隔壁老头,祁威阳。他会陪我看电视,听我分享最近流行的贴画,跟我一起吃零食,不停给我炫耀他那个叫祁正的孙子。也是从老爷子口中,我才知道。周阿姨的老公,和祁正爸爸就职于同一个化学研究所。两家人本就多有来往。出事那晚是两个人一起值班。中途祁正爸爸出去买个饭的工夫,就发生了反应釜高压爆炸事故。周阿姨早些年有过一个女儿,先天心脏病,没活过5岁。丈夫出事后,周阿姨整个人
晚上夜戏。从我出现到做好妆造,一直被工作人员的各色眼光打量。有怜悯、有嫌弃、有不屑……甚至有人毫不避讳直接在我不远处议论。本以为开机前能有机会跟祁正说话。没成想,直到我被捆在树上好一会儿。他和女主角才出现。那天绑我的绳子勒得格外紧,塞嘴的抹布也带着浓厚的臊臭味儿。我难受得想哭,祁正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歪头和女主说说笑笑。这场戏是接昨晚的夜戏。我这个恶毒女配使坏,被男女主识破,他们抓了我捆在一旁,笑闹着争论这次他俩谁更早发现我的阴谋。是他们感情升温的一个情节点。剧本里我这个角色喜欢男主,此时仪态尽失地被绑在树上,看有情人打情骂俏。与我的真实现状不谋而合,根本不用演,心酸与羞愤都要溢出来了。「卡!」三个人都表现很好,一次过。祁正起身离开前,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似是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打开门,客厅一片黑暗,祁正卧室房门紧闭。我放轻自己所有动作,快速洗了个澡。刚躺床上,就收到了樊野发来的微信。「对了,房子密码是20220712。」我心里一顿,0712……是祁正的生日。怎么会这么巧?他俩不认识,应该就只是巧合吧。樊野用这种具体日期做密码,大概率是对他非常有意义的一天。但我实在不想以后每次开锁,都想起祁正。想了半天,我还是发过去:「入住后,密码我可以改掉吗?」他秒回:「当然,安全起见,你也要改密码。」然后上方闪动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等半天没等到具体内容,我回了个表情包,就静音关灯,准备睡觉。大概是心里事儿太多,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睡意。我又想起了被丢在树林的那一晚。彼时祁正已经有了两部爆红甜宠剧和一部高分正剧作品。被媒体誉为「潜力巨大的新晋顶流」。递到他手上的本
热情房东坚持送我回家。小区门外,我关上车门,对摇下车窗的樊野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他眉眼带笑:「客气,回见啊,小雨滴。」这人好像很喜欢笑,每次开口前,唇角就有了上升的弧度,让人不自觉心情很好。倒是和祁正完全相反的人。心里的对比刚起个头,转身就看见了坐在花坛边的熟悉身影,是祁正。隔着一段距离,路灯光线又昏黄,我看不清他神色。走到祁正身边,见他两手空空,也不像下来买东西,有些奇怪:「你在这儿干嘛?」好一会儿过去,没等来回话。我不想再自讨没趣,抬步准备直接回家,胳膊却忽然被扯住,他撩起眼皮:「那人是谁?」「我的新房东。」祁正猛地站起来:「你真要搬出去?」「嗯。」「姜曼雨,你可真行啊,爷爷还在时,你装模作样讨他欢心,今天刚送走他老人家,你不但一点不伤心,还毁约?!」我无言,最疼我的老人去世,我比谁
公寓的地理位置的确很优越,步行去学校最多15分钟。走到门口,看见是密码锁,我特意背过身,等樊野输密码。樊橙也跟着我转身。我不解:「你干吗?」她撇撇嘴,阴阳怪气:「我亲哥哥,从来都不愿意让我知道他家密码!亲哥哥哦~你说说,万一他哪天自己在家出事儿了,我想来收尸都进不去!」话音刚落,她的后脖颈就被樊野捏住,这姑娘秒怂:「但是吧!我哥身体这么好,肯定不会出事,所以我要尊重他隐私,对吧!」上一世跟樊橙就是正常同学来往,了解不深,真不知道她是这么活宝的性子。樊野闻言笑了笑,松开手,转而冲门里扬扬下巴,对我道:「进去吧,小雨滴。」「?」「噗!」樊橙先笑出了声,「哥,你怎么还学小学生给人起外号啊?」在樊野压迫感十足的瞪视中,樊橙快速往前跑了几米,继续调侃:「水平还这么老土哈哈哈!小雨滴,什么鬼?哈哈哈
这是我第一次现场看人打拳击。全身细胞都在他们一来一回的动作中高度紧张。台上在切磋,台下那群男人也没闲着。「防守防守!」「nice!」「野哥这个躲闪牛逼!」「好好好,漂亮!」「好拳!」……我与樊橙也跟着激动,交握的双手都不自觉越握越紧。终于,在樊野拳头再次利落地送到对手下巴一侧时。裁判高声喊了句「stop!」「耶!」樊橙大叫一声,然后凑到我耳边:「不瞒你说,每次只有看我哥打拳时,我才能忽略他平时对我的压迫,客观承认他帅爆了!」我顺着她的话音看往台上。樊野已经摘下护头套,头发有些凌乱,额角还有汗水滑落。可即便这样,他依然帅得很扎眼,是那种生机勃勃、磊落大方的好看。旁侧的男人们已经围到台边,七嘴八舌的。「野哥,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练蝴蝶步了?」「你们今天后半程是纯对轰啊!」……樊野心不在焉地摆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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