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语,只是沉默站在一旁。而我虽不懂这些,可礼仪嬷嬷教过我,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于是我也就站在一旁,未发一言。我知道人间自古如此,也没有多想别的什么,只是看着她。那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爱对了人,哪怕艰难重重,我也相信爱迎万难,亦可赢万难。自那以后,奚凝便日日进军营找人对练。晚上就落下一身伤回来,点亮烛光,看兵书。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忘记,她一身的伤却坚决的告诉我:“再等等,我一定会做到的。
一月过后,她带着我回了京都。京都,皇宫。
我常常抱怨皇宫里的规矩太过繁琐,没了自由。
“我其实对于能不能荣华富贵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想要的不过是我们两个人能够一起白头到老。”
是啊,那时的他怎会知道她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他谋一条后路。
纵自己以后能修得大道,皈依佛门,他也能有个归宿。
至少……
至少不用和过往一样,过着孤苦无依,食不果腹的日子。
那时的她便是这样想的。
她曾以为自己选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成婚对象,却不想他为了她所做颇多。
为了她,他努力适应只在公主府这方寸之地待着。
为了她,他管理王府。
也是为了她,他烹得一手好菜。
到头来,学完了人情世故,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却换来一句:“你不过是我历爱别离之苦的工具而已。”
可那时的他满心欢喜,又怎会知晓呢。
那晚,她没说话,还在为自己的决定暗暗自喜。
以为为这个孤儿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纵是没有妻子,他这样恣意洒脱之人也一定会很开心的活着。
这样便好,她不想亏欠于任何人。
她挺直脊背,跪在朝堂之上:“儿臣非沧溟不嫁。”
皇后却瞥眉道:“从前你说你一心道法,我与你父皇二话不说,允了你。如今你竟还了俗,便该有个公主的样子。”
“历朝历代,不论是驸马还是王妃,纵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定也是自小苦读诗书且有些才能之人。”
她问:“那为何皇姐可以嫁给一个从戏楼里出来的戏子,我却不行。”
皇后无奈道:“你皇姐自小习武,身上有无数军功,你父皇与本宫自然不敢说什么。”
奚凝愣了半晌,终是没再开口。
她以什么身份开口呢,总归从小到大她都不为父皇所喜。
若她不是皇后嫡出,恐连她这父皇的面都难以见到两次。
她未语,只是沉默站在一旁。
而我虽不懂这些,可礼仪嬷嬷教过我,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于是我也就站在一旁,未发一言。
我知道人间自古如此,也没有多想别的什么,只是看着她。
那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爱对了人,哪怕艰难重重,我也相信爱迎万难,亦可赢万难。
自那以后,奚凝便日日进军营找人对练。
晚上就落下一身伤回来,点亮烛光,看兵书。
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忘记,她一身的伤却坚决的告诉我:“再等等,我一定会做到的。”
她说的没错,她果真做到了。
一月后,她带兵出征,打了一场很漂亮的仗。
她背上那条刀疤却成了我心中的痛。
我曾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过她:“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我要的只是你一生安康,要的是你的真心。”
“若是你的心在我这,即使只能留在你身边做一个侍卫,我也愿意。”
“奚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要谢的是她教会了我这人世间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