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王府第一章:墨香惊魂剧痛是意识回归的第一个信号。
仿佛全身骨骼被碾碎后又勉强拼接在一起,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
沈清辞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
是陌生的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青灰色纱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这不是她熟悉的、充满了化学试剂和古纸味道的实验室。
“三**!您、您终于醒了!”一个穿着半旧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扑到床前,
眼圈通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惊喜,“谢天谢地!您都昏迷三天了!
奴婢、奴婢这就去禀报王爷!”王爷?沈清辞按着刺痛欲裂的太阳穴,
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她的脑海。沈清辞,
当朝沈丞相府庶出的三**,年方十六。
因嫡姐沈清漪不愿嫁给那位传闻中暴戾纨绔、整日只知斗鸡走马的靖王萧景玄,
她便成了那个被推出来充数的替身。三天前,一顶寒酸的小轿将她从相府侧门抬出,
无声无息地送入了这靖王府。而前世,她是故宫博物院最年轻的书画修复专家,
在三十二岁那年,因修复一幅名为《朱砂痣》的神秘古画时,
触及画轴暗格中封存的诡异毒粉,窒息而亡。记忆融合的眩晕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等等,
”她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意外的镇定,“先备水,我要沐浴。
”小丫鬟惊愕地抬头,呆呆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从前那位三**,
说话从来细声细气,眼神躲闪,何曾有过这般……这般带着威严的语气?“是、是!
奴婢这就去!”小丫鬟回过神来,慌忙退下。沈清辞撑起虚弱的身子,
走到房中那面模糊的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瘦弱的小脸,眉眼依稀与她有几分相似,
却年轻稚嫩太多,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惶与迷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这不是她的脸,
却又成了她的脸。第二章:库房惊变靖王府的后院,比她想象中更为冷清。
她所住的“听竹苑”位置偏僻,除了那个名叫“青黛”的小丫鬟,几乎见不到其他仆役,
连院中的竹子都透着一股无人打理的荒疏感。连续几日,她借口“熟悉王府环境”,
让青黛带着她四处走动。靖王府占地颇广,亭台楼阁无不精致,却总缺少几分人气。
下人们见到她,也只是远远行礼,眼神中带着疏离甚至一丝怜悯。这日,
她们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青黛小声说:“**,这里是库房,堆放些旧物,
没什么好看的。”沈清辞却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落满灰尘的木门。
库房里光线昏暗,积尘颇厚,混杂着陈旧木材和纸张的气味。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箱笼家具,最终,定格在墙角一个巨大的紫檀木画缸上。
缸里随意地插着十几卷书画,有些甚至露出了破损的边角。职业的本能让她心头一紧。
她快步上前,不顾青黛的低声劝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在积着薄灰的桌案上缓缓展开。
《秋山问道图》!她的呼吸几乎停滞。这分明是北宋画僧巨然风格的代表作,笔法苍润,
气象萧森,在后世早已失传,仅存于著录之中!然而此刻,这幅本应是无价之宝的古画,
却在她手中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绢素脆化,色彩黯淡。“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愤怒攫住了她,远比得知自己成为弃妇替身更甚。接下来的几天,
她如同着魔一般,将所有时间都耗在了这间废弃的库房里。她指挥青黛偷偷采集植物,
用自己有限的化学知识,尝试调配温和的清洗剂;她将厨房废弃的木炭细细研磨,
烧制出简易的吸附材料;她甚至将青黛的绣花针在烛火上烤弯,
改造成了修复用的挑针和镊子。当她全神贯注,
正为一幅《寒江独钓图》填补残缺的远山轮廓时,一个冰冷低沉,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库房中响起:“谁准你动本王的东西?”沈清辞浑身一僵,
手腕不受控制地一颤,一滴饱满的浓墨,从笔尖抖落,“啪”地一声,
恰好落在画中那戴着斗笠的渔翁肩头。萧景玄!她甚至不用回头,
就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场。她慌忙放下笔,转身,依着记忆中的礼仪,深深福了下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妾身……不知王爷驾到,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萧景玄没有立刻叫她起身。他穿着墨色暗纹锦袍,身姿挺拔,越过她,
目光先是扫过桌案上的画作,随即,死死锁定在那滴突兀的墨迹上。
预想中的***震怒并未到来。库房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忽然,他猛地伸手,
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逼视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
带着审视与探究,全然不似传闻中那个只知享乐的纨绔。
“你这补笔的手法……”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师从何人?”第三章:深夜对弈当晚,
沈清辞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请”到了萧景玄的书房“澄心堂”。
与王府其他地方的奢华精致不同,这间书房简洁得近乎冷硬。黑檀木大案,
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各类典籍,其中不乏兵书舆地之作。墙上没有装饰性的字画,
只挂着一幅巨大的大周疆域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墨香和淡淡的松木气息。萧景玄坐在大案后的太师椅上,
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他换了一身常服,依旧是深色系,
衬得他面容愈发俊美,却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说吧,”他抬眸,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你,到底是谁?”沈清辞心头一凛。他知道什么?
他拿起案几上一张显然是近日才写的字笺,上面是她教导青黛记账时随手写下的簪花小楷,
字体清秀工整,与沈三**过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判若云泥。“沈家三**,自幼体弱,
养在深闺,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更遑论这等……”他顿了顿,指尖点在那字上,
“精妙的笔法,和修复古画的失传技艺。”沈清辞深吸一口气,
知道单纯的否认或装傻毫无意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如同透明。她选择说出部分真相。
“王爷相信……借尸还魂吗?”她抬起眼,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虽轻,却清晰稳定,
“妾身确实是沈清辞。但落水濒死之际,或许是阎王殿前走了一遭,魂魄恍惚间,
去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在那里,妾身浑浑噩噩地飘荡了许久,
窥见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技艺与知识。醒来后,脑中便多了这些东西,这双手,
也似乎有了自己的记忆。”她将超前的知识和技能,归结于一场离奇的“梦境际遇”。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无法证伪的解释。萧景玄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让人猜不透他是否相信这番说辞。书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证明给本王看。”他起身,从书架深处的暗格中,
取出一卷破损尤为严重的书法长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草书《古诗四帖》!
落款竟是——张旭!沈清辞的呼吸再次屏住。这是唐代草圣张旭的狂草代表作,在其后世,
早已仅存断简残篇,无数书法爱好者引为憾事。而此刻,
这卷气势磅礴、纵逸飞扬的完整长卷就铺陈在她面前,
尽管上面布满了污渍、裂痕和虫蛀的小洞。对于一个修复师而言,这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是梦寐以求的机遇。她不再多言,净手,焚香(尽管萧景玄这里只有最普通的线香),
然后投入了工作。清洗污渍,小心填补,加固背纸,
比对笔意进行接笔……她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
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心思难测的王爷。窗外天色由浓黑转为墨蓝,又渐渐透出鱼肚白。
当她终于补完最后一个字的飞白牵丝,放下手中那支几乎要握不住的细笔时,
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疲惫袭来,几乎站立不稳。
萧景玄不知何时已放下手中的书卷(她甚至没注意到他之前在看书),走到她身边。
他的目光久久流连在修复一新的长卷上,原本冷硬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目光转向她,带着一种评估货物价值的审慎,“从今日起,
你搬到‘听雪斋’,那里光线更好,也更清净。”第四章:听雪斋听雪斋果然名不虚传。
位置依旧不算中心,但独立成院,院中植有几株老梅,虽未到花期,枝干却遒劲有力。
最重要的是,正房有一整面朝南的轩窗,光线充足明亮,非常适合作为修复工作室。
搬过来不过两日,萧景玄派人送来的书画箱笼便陆续抵达。东西比在库房时更多,也更珍贵,
甚至有几卷是前朝宫廷的秘藏。然而,沈清辞敏锐地察觉到,这些新送来的书画,
破损程度大多较轻,有些甚至只是稍有污渍,远不如库房中那些破烂严重。
她心下了然——修复,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借口。萧景玄真正的目的,
是借她这双突然出现的、能“起死回生”的手,来查验这些书画中,
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果然,在修复一幅看似普通的《仕女游春图》时,
她在检查画轴轴杆的细微磕碰处时,指尖触到了一丝异样。轴杆的接口处过于光滑,
似乎经常被拧动。她屏住呼吸,用改造的细针小心探入,轻轻一挑,竟从空心轴杆的夹层里,
勾出了一张卷得极细的、薄如蝉翼的素色绢布。借着窗外明亮的日光,
她看到绢布上用细如发丝的墨笔,写下了十几个陌生的名字,而在绢布的右下角,
赫然盖着一个令她心惊肉跳的朱红印记——那是一只形态古朴的玄鸟,口中衔着一支令箭。
这是……前太子府的私印!她在前世研究宫廷画史时,曾见过类似的拓片!“看够了?
”萧景玄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再次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沈清辞手一抖,
那张绢布飘然落在桌案上。她强迫自己镇定,没有转身,
只是轻声问道:“殿下……想要妾身看到什么?”萧景玄绕过她,修长的手指拈起那张绢布,
走到烛台边,毫不犹豫地将它凑近跳动的火焰。绢布极易燃烧,瞬间卷曲焦黑,
化作一小撮灰烬,飘散落下。“十年前,”他背对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我父王,先太子萧景琰,被诬勾结边将,意图谋反,
东宫满门抄斩。那时,我十五岁,恰在江南游学,躲过一劫。”灰烬落定,他缓缓转身,
眼神冷冽如万年寒冰,深处却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仇恨与痛楚。“皇叔,也就是当今圣上,
即位后,感念‘兄弟之情’,封我为靖王,享亲王双俸,富贵无极。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可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虚妄的荣华。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沈清辞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紧。知道了这样的秘密,
她还有活路吗?“因为你现在,”他俯身,逼近她,几乎贴着她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只有两个选择。”“与我合作,
做我的眼睛,帮我从这些故纸堆里,找出所有能扳倒仇敌的证据。”“或者,”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桌案上那盏即将熄灭的烛火,“永远沉默。”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已悄然潜入,
清辉洒落,将他一半脸庞映照得清晰冷硬,另一半则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
沈清辞清晰地看到,这位传闻中荒唐不羁的闲散王爷,
眼中藏着的是怎样滔天的野心和深不见底的城府。她已别无选择。“妾身,”她垂下眼睫,
盖住眸中翻腾的情绪,声音轻却坚定,“愿为殿下效劳。
”---暗流涌动第五章:听雪斋密谈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拉得忽长忽短。萧景玄那句“永远沉默”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震荡。沈清辞垂眸,
目光落在桌案上那撮绢布灰烬上,心中瞬间已转过无数念头。她知道,自己踏出的这一步,
再无回头路。眼前这个男人,是深渊,也是唯一的浮木。“妾身,愿为殿下效劳。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超出自己的预料。萧景玄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瞬,
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疏离而掌控一切的气势。“很好。
”他走到书架旁,取下一本看似普通的《论语》注疏,从中抽出一张薄纸,
“这是第一批需要你重点查验的清单。记住,你看到的、听到的、甚至猜到的,
只能入我一人之耳。”沈清辞接过纸条,上面列着七八个书画名目,旁边还有细小的批注,
标注着可能的疑点所在。字迹矫若游龙,力透纸背,与他在外表现出的纨绔形象截然不同。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清瘦的脸庞,“我会调两个可靠的人手给你。
明面上是伺候你的丫鬟仆役,暗地里,他们会负责听雪斋的守卫,以及……与外界的联络。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这既是保护,也是监视。第六章:新仆与旧识两日后,
听雪斋果然来了两个新人。一个是名唤“墨韵”的丫鬟,约莫十七八岁,眉眼伶俐,
手脚麻利,沉默寡言,但眼神清正,显然身怀武艺。
另一个是负责洒扫庭院、搬运重物的老仆“福伯”,头发花白,步履沉稳,
一双眼睛看人时带着历经世事的通透。有了他们的加入,
听雪斋仿佛瞬间有了“心脏”和“屏障”。沈清辞可以更安心地投入到修复和查验工作中。
她按照清单,开始逐一排查那些书画。过程繁琐而精细,需要极致的耐心和敏锐的观察力。
她时而在强光下透视绢帛的纹理,时而用自制的柔软毛刷轻轻扫过画面衔接处,
检查是否有夹层。萧景玄偶尔会在深夜前来,无声地站在她身后,看她工作,
偶尔会问几个关于笔法、年代或材质的问题,探询的意味明显。这晚,
她正在查验一幅前朝宫廷画师所作的《百官上寿图》,试图从中找出可能隐藏的人物关系网,
青黛却有些犹豫地进来禀报。“**……府里的张承奉来了,说淑妃娘娘宫里的内侍前来,
传娘娘口谕,三日后在宫中举办赏荷小宴,请各位王府女眷务必出席。”淑妃?
沈清辞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那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在宫中颇为得宠,也是……德妃一派的人。
靖王府并无正妃,她这个侧妃(虽有名无实)按理需代表王府出席。这是她穿越以来,
第一次需要正式面对王府之外的权贵圈子。是试探,也是危机。
第七章:赏荷小宴(上)三日后,沈清辞穿着一身符合侧妃品级、但绝不张扬的湖蓝色宫装,
带着墨韵,乘坐王府马车前往皇宫。赏荷宴设在***的澄瑞亭。水榭亭台,曲径通幽,
满池荷花映日别样红。各府女眷云集,衣香鬓影,环佩叮当。沈清辞的出现,
引来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打量和低语。她身份尴尬——丞相庶女,靖王弃妃,
最近又因“偶得靖王青眼”而添了几分神秘。她只做不觉,依礼向主位的淑妃行礼问安。
淑妃林月瑶,年约二十,容貌娇艳,一身绯色宫装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她笑容温婉地让沈清辞起身,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早就听闻沈侧妃娴静典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靖王殿下近来可好?
听闻他近日得了些有趣的字画,时常流连书房,想来沈侧妃功不可没。”淑妃语笑嫣然,
话语却暗藏机锋。沈清辞垂眸,恭敬应答:“娘娘谬赞。妾身愚钝,不过略识几个字,
不敢妄议王爷喜好。王爷安好,有劳娘娘挂心。”她态度恭顺,回答得滴水不漏。
淑妃笑了笑,不再看她,转而与其他贵妇说笑。然而,麻烦并未结束。席间,
一位与沈清辞嫡母交好的伯爵夫人,状似无意地提起:“听闻沈侧妃在闺中时便喜爱书画,
前几日武安侯世子偶得一幅苏东坡的《寒食帖》,可惜破损严重,
不知侧妃可否代为鉴赏一二,看看有无修复的可能?”这话看似请教,
实则是将她与“外男”牵扯,并质疑她能力的真实性。若她应下,便是逾越;若她拒绝,
便是***。第八章:赏荷小宴(下)亭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清辞身上,
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她放下茶盏,
声音清晰柔和:“夫人说笑了。苏学士真迹何等珍贵,妾身年轻识浅,岂敢妄言‘鉴赏’?
至于修复之道,更是需要经年累月的功底与特殊技法,非一日之功。妾身在王府闲暇时,
不过依着梦中所得些许模糊记忆,胡乱描摹,自娱自乐罢了,岂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她将自己的一切异常推给“梦境”,姿态放得极低,既全了武安侯府的面子,
也堵住了众人的嘴——我不过是自己玩玩,你们何必跟一个“梦中学艺”的深闺女子计较?
那伯爵夫人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讪讪。淑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随即笑道:“沈侧妃过谦了。梦中学艺,也是天赐的缘分。说起来,本宫宫中倒有一幅古画,
年代久远,色彩有些黯淡,改日还得请侧妃入宫,帮忙瞧瞧该如何保养才是。”这并非商量,
而是命令。沈清辞心头一紧,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她起身行礼:“娘娘厚爱,妾身惶恐。
若娘娘不嫌妾身技艺粗陋,妾身自当尽力。”宴会继续,丝竹声起,
仿佛方才的暗涌从未发生。但沈清辞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更深的漩涡。淑妃,
或者说她背后的德妃,已经注意到了她。第九章:画中杀机从宫中回来的第二日,
淑妃果然派人送来了一幅画。画作名为《春山访友图》,表面看是寻常的文人隐逸题材,
笔法精妙,确属佳作。但沈清辞在细细观察后,发现了问题。
画作的绢素质地、墨色、印泥都符合其所标的年代特征,然而,画中一处瀑布的皴法,
却隐约透出后世才流行起来的笔意特征。更重要的是,她在画轴顶端一处极其隐蔽的接缝处,
嗅到了一种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奇特香气。她让墨韵暗中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