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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诡话压口石

4 人参与  2025年12月09日 15:56  分类 : 《休闲阅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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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槐树岭村这个位于北方深山中的小村庄,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天色刚擦黑,家家户户就紧闭门窗,

连平日里最活跃的看家狗也都悄无声息。村口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槐树,

在渐起的山风中摇曳着枝桠,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个灵魂在窃窃私语。旺福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是赵老栓的邻居,两家就隔着一道矮土墙。老栓爷是村里的五保户,

一辈子没娶妻生子,性子孤僻,但为人不坏。这几天旺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傍晚时分,他看见老栓爷家的烟囱没有像往常一样冒烟,

院门也一直虚掩着。他喊了两声,没人应。当时只当是老栓爷睡了或者去谁家串门了,

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后半夜,月亮被浓云彻底吞没,天地间一片漆黑。旺福被一泡尿憋醒,

起身解手时,下意识地往老栓爷家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瞥,

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栓爷那间破土房的窗户里,似乎有微弱的光一闪而过!

是烛火?还是......旺福不敢再想,匆匆解完手就要回屋。可就在这时,

他听见老栓爷的院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毕竟,这荒山野岭的,

就他们两户人家住得偏,真出了什么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他披上衣服,拿起手电,

蹑手蹑脚地推开自家院门。山风凉飕飕地刮过脖颈,他打了个寒颤。

老栓爷家的院门果然还是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老栓叔?老栓叔?你在家不?"旺福压低声音喊道。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声。

他壮着胆子走了进去。院子里收拾得还算利落,只是静得可怕。堂屋的门也没锁,

他推开一条缝,用手电往里一照——手电光柱下,赵老栓直接挺地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脸上凝固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旺福的脑子"嗡"的一声,

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一边。"保国!保国叔!快开门!塌天了!

老栓爷......老栓爷他......过去了!身子都僵了!

"旺福连滚爬爬地冲到村长赵保国家门口,发疯似的拍打着门板,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村长赵保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从炕上坐起,心猛地一沉。他披上外衣,

趿拉着鞋打开门,就看到旺福面无人色地站在门外,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裤腿湿了一***,也分不清是夜露还是失禁的尿液。"嚎什么丧!深更半夜的!慢慢说,

老栓叔咋了?"赵保国强作镇定,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恼怒。

他最近正因为村里扶贫款账目不清的事情烦心,生怕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

"没......没气了!硬邦邦的了!"旺福拍着大腿,嘴唇哆嗦得厉害,

"我起夜......看见他家不对劲,进去一瞧......人就那么直接挺躺在冷炕上,

没影了!"赵保国的脸黑得像锅底。赵老栓,村里的老光棍,五保户,平时除了偶尔咳嗽,

身体还算硬朗,这突然就没了?还是在这鬼门关大开的七月十五!

他心里警铃大作:横死无后,怨气最重,

又赶上这极端不吉利的日子口......老辈子传下来的关于"煞"的恐怖传说,

像阴风一样往他骨头缝里钻——"丧事办不好,煞气冲三代"。这"煞",是槐树岭村,

乃至整个北方山区村落最深沉的集体恐惧。据说,横死之人若心有怨怼,

一口殃气堵在喉咙口不得消散,再加上丧仪处理不当,就可能化成极为凶厉的"煞"。

这东西非人非鬼,无形无质,却能让家宅不宁,六畜死绝,甚至祸及整个村落。

赵保国年轻时听老人讲过邻村发生的惨事,一家七口,因为冲撞了"煞",

不出三个月死得干干净净,那惨状至今想起都让人不寒而栗。"快去请李老倌!

叫上几个本家爷们,赶紧过去!谁都别声张!"赵保国声音急促,

一种巨大的不祥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紧紧缠住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

手指有些发抖。老栓爷那间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此刻在浓重的夜色下,

更像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屋里弥漫着贫瘠、孤独和死亡混合的冰冷气息。

一盏如豆的煤油灯被点燃,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炕上那具直挺挺的尸身。

有人拿来一张黄表纸盖住了死者的脸。当李老倌颤巍巍地揭开纸时,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赵老栓青灰色、布满沟壑的脸上,眼睛似睁非睁,

一条细缝里透出死寂的光;嘴角怪异地向下撇着,

仿佛凝固了临死前最后一刻的某种强烈情绪——是惊愕?是不甘?

还是......刻骨的怨恨?李老倌很快被请来了。他年过七旬,

是村里红白喜事的"大总理",脸上沟壑纵横,记录着岁月的风霜,一双老眼却依旧锐利。

他不用旁人搀扶,自己走到炕边,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翻了翻老栓爷的眼皮,

又看了看他的口鼻和手指,然后掐指算了算日子,花白的眉毛死死拧成了一个疙瘩,

久久没有言语。"老倌叔,咋......咋个说法?"赵保国紧张地问道,

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李老倌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麻烦大了,

保国。老栓兄弟这走得......时辰、日子,都犯了大忌讳啊。七月十五,子时前后,

阎王爷放鬼,他这无儿无女,又是这么个'倒头死'(指无疾而终),

那口殃气......又凶又烈,最容易堵在喉咙口,化不开,

散不去......一个不好,就是要化煞的征兆啊!"他顿了顿,

浑浊的目光扫过屋里每一个脸色发白的人,继续说道:"这丧事,规矩半点错不得,

每一步都得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老礼儿走!错一步,惹恼了亡魂,那口殃气喷出来,

就是泼天的大祸!咱们村,谁都担待不起!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缩。

旺福更是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躲闪,不敢去看炕上的尸体。丧事的章程,

在李老倌的主持下,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每一个细节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凝重和禁忌,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老倌站在堂屋中央,虽然年迈,腰板却挺得笔直,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道道指令清晰地下达:"先净身!打盆热水来,要用新毛巾!

寿衣准备了没?要里外三新,记牢了,万不能用缎子(谐音'断子',大凶)!

""灵堂就设在这堂屋,把门板卸下来,擦干净,用两条长凳支好停尸!记住,

头一定要朝外,脚朝里!身下赶紧点上一盏长明灯,用新打的麻油,灯芯挑亮堂点!

派人守着,人熄灯不能熄!""门口挂上招魂幡!去找黑布,请识文断字的用白颜料写好字!

""赶紧的,派两个腿脚利索、嘴巴严实的后生,天一亮就套车去镇上,

买口像样的柏木棺材回来!柳木的绝对不行!柳树不结籽,意味断子绝孙,凶得很!

""还有最要紧的一桩,"李老倌压低了声音,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旺福身上,

"找块玉,最好是玉佩,没有的话,就找块干净、温润的好石头,鸡蛋大小,打磨光滑的,

给老栓兄弟'压口',务必把他喉咙口那口殃气压下去,封住了!这是头等大事,

防他起来作祟!"净身、换寿衣的过程就遇到了第一个难关。老栓爷的尸体僵硬异常,

像是一块在冰天雪地里冻透了的木头,关节根本打不了弯。四个平日里干惯了农活的壮汉,

累得满头大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那身崭新的藏蓝色寿衣歪歪扭扭地套了上去。

过程中,尸体冰冷的触感和那股越来越明显的、难以形容的淡淡异味,

让几个汉子心里直发毛。轮到塞"压口石"时,负责此事的旺福叔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那块从自家柴火垛底下翻找出来的、还算光滑的鹅卵石,此刻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老栓爷的牙关咬得死死的,他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撬了几下,纹丝不动。旁边有人低声催促,

旺福心一横,手上加了力道。就在这时,

最骇人的一幕发生了——老栓爷那原本被李老倌合上的眼皮,

突然"嗒"地一下弹开了一条缝!浑浊无神、毫无生气的眼珠,

直勾勾地瞪着漆黑房梁的某处!"娘哎!"旺福叔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

一**跌坐在地,手里那块鹅卵石"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一直滚到墙角才停下。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众人脸色煞白,齐齐后退了好几步,灵堂里一阵骚动。

就连见多识广的李老倌,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慌什么!都给我稳住!"李老倌厉声呵斥,

但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刚走的人,身子绷着劲,血脉未通,

有点反应是正常的!没见过世面!都搭把手,赶紧弄好!误了时辰,谁也担待不起!

"最后是李老倌亲自动手,他用热毛巾敷了老栓爷的脸颊和下颌好一会儿,

待肌肉稍微松弛些,才勉强将那块鹅卵石重新塞进了老栓爷的齿缝之间。可那双半睁的眼睛,

却像是被无形的线缝住了一般,无论李老倌用什么方法——用热乎乎的铜钱熨烫眼睑,

用手掌轻轻抹下,甚至低声念叨了无数句"安心走吧,老栓兄弟",

那眼睛依旧固执地留着一条细窄的缝隙。那缝隙里透出的冰冷目光,

仿佛残留着对阳间最后的、不甘的窥视。"罢了,"李老倌最终疲惫地摆了摆手,

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深深的忧虑,"老栓这是有心愿未了,有冤屈难申,不肯闭眼啊。

盼他下葬之后,入土为安,能消了这口怨气吧。今晚开始守灵,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长明灯不能灭,香火不能断,绝不能让猫狗畜生冲撞了尸身!尤其是黑猫,

万万不能让它跳过尸体!"灵堂很快被布置起来。白色的幔布低垂,

一个小小的香炉摆在尸首头前,三炷线香点燃,青烟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屋里的阴冷之气。

那盏豆大的长明灯,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鬼魅般摇曳拉长的阴影。

不安与恐惧,像浓稠的墨汁,在这狭小破败的堂屋里,也在整个槐树岭村悄然蔓延开来。

关于老栓爷死状诡异、可能要化"煞"的流言,如同山间的雾气,

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一户人家。按照槐树岭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像老栓爷这种"横死"之人,至少需要停灵三日,才能出殡下葬。这三夜,守灵是重中之重,

既是对死者的陪伴,更是为了防止邪祟靠近,或者尸体发生异变。第一夜的前半夜,

任务落在了村里几个以胆大著称的年轻后生身上——赵小军、铁柱、狗娃等四五个人。

开始时,他们还强作镇定,凑在离门板不远的地方,用一副破旧的扑克牌玩"跑得快",

声音压得低低的,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弥漫在灵堂每一个角落的恐惧。

煤油灯的光晕将他们年轻却写满紧张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但到了后半夜,牌打不下去了,

困意和刺骨的寒意一同袭来。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长明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屋外不知疲倦、如同呜咽般的风声。

角落里,老式座钟的钟摆单调地摇晃着,"滴答、滴答"的声响,

每一秒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年纪最小的赵小军,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缩在离棺材最远的墙角,眼皮直打架。就在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

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那声音不像是老鼠啃咬东西,

反而更近似于......有人用长长的、坚硬的指甲盖,在一下下轻轻地刮搔着门板。

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心脏"咚咚"狂跳。

他猛地推了推身旁已经开始打鼾的铁柱:"柱子!柱子!醒醒!你听!啥声音?

"铁柱和其他几人也都被推醒,睡眼惺忪地侧耳倾听。然而,那诡异的刮搔声却又消失了,

仿佛只是众人的幻觉,唯有屋外"呜呜"的风声,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女人在压抑地哭泣。

"你小子,是不是做梦了?自己吓自己......"铁柱打了个哈欠,不满地嘟囔道,

但他的话音还未落,

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摆在尸首脚边那个用来烧纸钱的黑色"聚宝盆",

毫无征兆地,"啪"地一声脆响,盆壁上赫然裂开了一道寸把长的缝隙!

几个年轻后生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后背冒了出来。

灵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彼此粗重、惊恐的喘息声和狂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然而,

恐惧并未结束。就在这片死寂中,盖在老栓爷身上的白色寿被,靠近胸口的位置,

似乎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起伏了一下!就像是......一个微弱的呼吸!"有鬼啊!

"不知是谁先带着哭腔尖叫了一声,这声尖叫如同点燃了**桶的引信。

几个年轻后生彻底崩溃了,他们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什么脸面,

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互相推搡着冲出了灵堂,其中一人慌不择路,

差点把门口那盏至关重要的长明灯撞翻。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槐树岭村。

后半夜,任凭李老倌如何骂骂咧咧,说这些年轻人胆子比老鼠还小,净自己吓自己,

也再找不到一个敢去守灵的人了。无奈之下,

李老倌只好叫上心神不宁的旺福和另外两个年纪较大、号称"八字硬"的老光棍,

亲自去守后半夜。说来也怪,李老倌他们这几个老人守在灵堂,

除了觉得后半夜山风格外凛冽,吹得破旧的窗纸哗啦啦作响,那招魂幡也在风中剧烈摇摆,

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之外,倒再没出什么怪事。

那盏长明灯也安安稳稳地一直亮到了天色微明。第二天,去镇上的人赶着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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