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看着他那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答题卡，又看了看他平静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程浩没有再停留，转身就走。
经过过道时，他能感觉到无数道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甚至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绝对是**。”
“一道题都不会写，只能提前交卷来挽回点面子了。”
“等着看吧，这次估计又是十几分。”
程浩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推开考场的门，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整个考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搞得心神不宁。
隔壁重点考场。
林晚秋正在全神贯注地攻克最后一道大题。
她已经有了思路，但计算量很大，需要非常仔细。
突然，她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有人出来了?
上厕所吗?
她没在意，继续埋头计算。
可那脚步声，却径直从她考场的后门经过，然后……远去了。
林晚秋的心，咯噔一下。
不对。
这不是去上厕所的。
这是……交卷了?
不可能!
这才半个多小时!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完!
是谁?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是……程浩?
不!绝不可能!
那个废物，能把选择题蒙对两个就不错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可笑的想法赶出脑海。
但这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
她的心，乱了。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思路也随之中断。
“该死!”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试图重新集中精神。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程浩那个平静地走出考场的身影，总是在她眼前晃动。
他到底是胡写一通，还是……
林晚秋的额头，第一次在数学考场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此时的程浩，正悠闲地站在走廊的窗边，享受着微风的吹拂。
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看着楼下操场上飞奔的少年，听着远处传来的蝉鸣。
真好。
年轻的感觉，真好。
他知道，从他交卷的那一刻起，一场风暴，就已经开始酝酿。
而他，就是风暴的中心。
他一点也不担心。
反而，有些期待。
期待着当分数公布时，那些人脸上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尤其是，林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