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霁的声音不小，对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
气氛有些尴尬。
李清月只是沉默一瞬，便好似没听到般神色如常地对送顾远霁回来的男人道谢：“谢谢你送他回来。”
然后艰难的扶着顾远霁回房。
将顾远霁扶到卧室的床上，用热毛巾替他擦身。
顾远霁平时严格遵守部队纪律，这些年来滴酒不沾，可为了江南，第二次喝得酩酊大醉了。
第一次，是三年多以前，江南嫁人的那天。
顾远霁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她机缘巧合看到，但只敢在一旁偷偷看着。
他醉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默默陪到了早上。
这时，顾远霁好像又说了句什么。
她凑近一听，只听顾远霁叫了一声：“李清月……”
李清月诧异的僵在了原地。
这天晚上，灯亮了一夜，她也照顾了顾远霁一晚上。
之后的几天，李清月明显感觉到顾远霁对她好了很多，每天除去在部队的时间，就是按时回家。
甚至，他还主动提议：“我这几天有时间，陪你去后海逛逛吧。”
李清月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但很快，李清月就知道，为什么顾远霁对她好了。
这天，李清月下班回来路过江南家门口时，就见到江南的丈夫捧着一束花在门口求和。
江南和她丈夫分分合合，本以为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婚了，可没想到结果还是有待观望。
她估计江南生日那天，顾远霁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就是因为这样。
原来他是觉得没希望了，才又想安心和她过日子了。
李清月自嘲的笑了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二天。
李清月一来到研究所，就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只见老师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她：“清月，我再次向你确认，去边疆研究所，你真的决定了吗？”
李清月认真点头：“是的，老师，我已经下定决心。”
“好，你的审核已经通过，欢迎你的加入！”
老师站起身，严肃和她敬礼。
李清月心中升起一股激动，也昂首挺胸回礼。
转眼到了周末，李清月和顾远霁准备回李家吃饭。
刚要出门，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顾远霁和李清月对视一眼，就去接电话了。
李清月只听他不时点头，一向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心疼的神色。
能让他露出这样神色只有江南一个。
她想，这次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果不其然，顾远霁挂断电话，就回头和她说：“你先回去，江南的丈夫一直在骚扰她，她害怕，我去看看。”
李清月从他脸上看到了歉意。
也从他脸上看到了决绝。
但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莞尔一笑：“去吧，爸妈那边有我。”
刚得到答案，顾远霁迫不及待就走了。
李清月独自一人回了李家。
她爸妈家也很近，在一个大院，走几分钟就到了。
“爸妈，我回来了。”
李父和李母坐院子里，一个在练太极，一个在看书。
见到李清月，李父和李母就停下动作。
和李母说了几句话后，李父却是开门见山问：“听说你要调走，怎么回事？那你和远霁怎么办？”
李清月直面着两人：“爸妈，调令已经下来了，不可更改，至于我和顾远霁，我已经决定离婚。”
谁知李清月话音刚落，就听到顾远霁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谁和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