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残酷如刀，一下一下戳在唐媛心口，眼眶积蓄的眼泪串串滑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惨笑，倔强的抹掉泪水，一字一句说道：“但我不后悔从王云卿手里将你抢过来。因为她……”
季云笙的眼底隐隐燃着火焰，像是恨不得将唐媛燃烧殆尽，蓦地喝道：“够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她比？！”
唐媛像是被灼伤，声音轻的像要碎掉一样：“是啊，我不配，所以才有报应了啊……”
季云笙没听清，也不在意，忽的招招手，示意她上前，像是在叫一条狗。
她整个人都浸在黯然中，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上前，带着飞蛾扑火的壮烈。
季云笙抬起手，朝着唐媛的脸而来，这个动作让她空寂的眼里瞬间迸发出受宠若惊的光彩！
然而，下一秒就坠入深渊！
季云笙摸索着，猛地掐住唐媛的脖子，带着薄茧的手指渐渐收紧。
“做完手术就要看到你那张恶心的脸了，你觉得我开心得起来？想要我开心，除非你消失，彻底离开我的世界……”
偌大的房间，顷刻静谧。
两年了，她小心的呵护这段婚姻，无论他怎么冷待，怎么发脾气，都甘之如饴。
离他们的约定只剩几天了，季云笙还要活生生的将她的灵魂从内而外碾碎！
如果这是爱他的代价，那她认了，再不回头。
当季云笙再度出现的时候，唐媛用尽一生一世的力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为了一点不留的将这个镌刻进自己血肉深处的男人给剜掉！
“把离婚协议拿来吧，我签。”
唐媛这么干脆，季云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不敢相信。
毕竟她一直强调这个约定。
“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也不能以妻子的身份，给我丈夫喜欢的女人捐肾，我还没那么伟大。”唐媛自嘲一笑。
能提前几天离婚，应该高兴才对，季云笙甩开心头莫名的不舒服，吩咐章助理马上带着离婚协议来医院。
拿到离婚协议，唐媛并没有翻开，而是有些怔然。
“怎么，反悔了？”季云笙迅速签完字，闻言不由讥笑。
“我还有三个要求。”唐媛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的男人，心湖一片平静。
那里曾因他而翻涌无尽爱意，也因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而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