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现在只想离这个人远一些,再远一些,最好永远不见。
膝盖疼的要命,她忍着疼向后退开几步。
“站住!”陆丞勋的声音冷的像冰。
沈筠不敢再走一步,凝住了呼吸看着他。
一边的江余笑了笑:“丞勋,算了吧!”
“出去!”陆丞勋脸色暗沉。
江余一愣,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站在那里的沈筠,他动了动唇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陆丞勋和他是多年的好兄弟,那个时候江家遇到点麻烦,把他送到国外避祸,在M国的唐人街认识了陆丞勋,处成了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他了解陆丞勋的脾性,看了一眼沈筠,站起身走了出去。
“都滚出去!”
其余人纷纷起身离开了包厢,沈筠那一瞬间身体轻轻晃了晃,也想逃出去,可面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向后挪开,他的气势太强大,比三年前还要有威压。
他死死盯着沈筠,视线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样。
沈筠终于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了陆丞勋的面前。
“陆先生,三年了。”
“我牢也坐了,我爸也死了,我妈变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的左手也废了……”
“我求求陆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陆先生的面前!”
陆丞勋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跪下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可心头却有一股子无名火灼烧了起来。
他将她一把拽起,狠狠推到了包厢雕花的墙壁上,大理石装饰硌在沈筠纤瘦的腰上,锐痛袭来。
她死死抿着唇,才没有喊出来,惊恐的对上了那双无情薄凉的眼睛。
陆丞勋看着她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还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废物,心头竟是有点点的闷。
“沈筠……”
他的声音像是嗜了血。
“你就这么贱?跪人的动作很熟练,是吗?”
沈筠大口大口喘着气,哆嗦的不成样子。
陆丞勋眉头拧成了川字,低声道:“你以为你从牢里出来,勾搭上我兄弟江余,你就能翻盘?”
“我……我没有……”沈筠没想到他误会的这么离谱。
她现在这样的残破不堪,在男人眼里就是块儿破布,谁能看在眼里。
三年未见,他居然会这样污蔑她?
就如三年前她苦苦哀求,一遍遍和他解释,她没有推苏怡然,真的不是她。
可所有人都认为坐着轮椅的苏怡然怎么可能自己掉下楼梯?
其他人不信她也就算了,可他也不信,就如现在这个样子。
沈筠无力的闭了闭眼,表情麻木了几分,不再做任何解释。
她木然的表情更是让陆丞勋莫名的心烦意乱,他恨着沈家所有人,包括她,沈家的人就该全部下地狱。
可再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他居然心底发慌,不,他陆丞勋不会被任何人影响,眼前的女人算个什么东西?
“叫梅清过来!”
守在门口的保镖忙转身走开,不一会儿一个身姿曼妙穿着古典旗袍的女人走进了包厢。
妆容精致,是个尤物,也是皇朝的负责人,皇朝内部人都亲切喊她梅姐。
沈筠来这里做清洁工,也就远远见过一次梅清,对于她来说梅清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没想到梅清居然被陆丞勋直接呼来喊去,她心里一阵发慌。
“陆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梅清对着陆丞勋的态度,不是对待客人的客套,是对待上司的恭敬。
皇朝也是陆丞勋的产业。
沈筠脸色一阵阵发白,终于明白了过来。
陆丞勋搞垮了沈家,吞并了沈家的鼎盛集团,居然还涉足了海城最大的娱乐业,不知道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现在取代了他父亲成为海城商会会长,跺一跺脚,海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陆丞勋厌恶的点着沈筠:“让她去门口迎宾!”
梅清愣了一下,这个女人都破了相,去迎宾?
沈筠瞬间一张脸血色全无,她知道陆丞勋不会放过她的,把她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来羞辱她。
她过去圈子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皇朝这种高档消费场所的常客,如果在皇朝门口撞见她,不知道会怎么嘲讽羞辱她。
她自己也无所谓了,什么尊严,什么羞耻之心,都在牢里被践踏得干净,可她姓沈,只想躲在角落里做个默默无闻的清洁工,而不是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沈家被一次次拉出来鞭挞。
杀人诛心啊!
沈筠声音发颤一把抓住了陆丞勋:“陆先生,求你……求你放过沈家好不好,沈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
陆丞勋缓缓俯身,薄凉的唇擦着她的耳廓冷冷道:
“沈筠,你就应该死得远远的,你这是多贱又撞到我面前想勾引我,那么后果你该考虑到的。”
沈筠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那一瞬显得尤为空洞,已经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的心脏,还以为再也不会痛,此时还是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僵硬的表情落在了陆丞勋的眼睛里,让他莫名的生气。
“怎么?耳朵聋了?”陆丞勋沉下了声看向了梅清。
梅清忙笑了出来:“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