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觉得很对不起满满。
三年前,刚跟沈寂洲分开我就发现我怀孕了。
那时我妈躺在床上。
我爸是个赌鬼,只知道伸手要钱。
我想把孩子打掉。
可我妈却突然去世,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
急匆匆赶去医院时,我妈盖了白布,静静躺在床上。
医护人员说,我爸来过一趟。
他走之后我妈心脏骤停,没等到医生过来就断气了。
我妈本来心脏就有问题,才做完手术,一直在医院精心养着。
我妈死后,我始终联系不到我爸。
报了警也没什么消息。
只能独自给我妈办完葬礼。
那天,我在墓园里站了很久。
从前我赚钱是为了给我妈治病。
现在呢?
轻抚着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我忽然很想把它留下来。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寄托。
而且,我现在也有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养着他。
沈寂洲在到处找我。
我就跑去了乡下养胎。
孩子出生后,又辗转了几个城市。
最终选择在沪城定居。
买了房子,找了工作,生活逐渐归于平静。
满满从小就很懂事。
他特别喜欢跟小朋友待在一起。
两岁的时候我就把他送去了幼儿园。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
但我爸的债主突然找上门来,让我替他还钱。
我敷衍着给了他们一些钱,又说需要时间去凑一凑,让他们宽限我半个月。
那伙人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见我有孩子,也没再难为我。
那晚,我站在阳台,俯瞰霓虹。
凉爽的晚风吹过,我红了眼眶。
我知道,我又要搬家了。
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沈寂洲就找了过来。
满满以为又是要债的人来了。
下意识跪在地上求沈寂洲放过我的样子,想想都让人痛心。
满满还那么小,怎么能跟着我过这样的生活呢?
手机震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