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武说完,上前将江母扶起来。
眼看江晚柠也来了,江母连忙扑过去大声嚷嚷。
“你看看你找了个好老公啊,现在是要逼死我!”
裴逸峤不想和江母胡搅蛮缠,他直接将蛋壳给江晚柠看。
“他给小松喂了鸡蛋,害得小松又发烧!”
裴逸峤看着江晚柠,眼中闪着期望的光,无比希望她能够站在身边替自己说话。
就算她对自己没感情,可小松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她还能置之不管吗?
然而下一秒,江晚柠说出口的话宛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终究是我妈。”
裴逸峤的心瞬间凉透。
看着面前站在一起的三人,他忽然觉得讽刺无比。
其实……他们才是一家人吧?而自己和小松不过是外人而已!
也难怪前世他死了之后,江晚柠能很快和宋尚武过得那样幸福美满,五年抱三!
裴逸峤手指攥紧,指尖几乎都要嵌进肉里。
他气得发抖,指着门口:“都给我滚!你们吵到小松休息了!”
裴逸峤不由分说伸手将人通通推了出去,随后“嘭”的一声关了门。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裴逸峤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一样。
他无力的、缓缓走到病床前,看着小松难受得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心中刺痛不已。
小松梦中呓语:“爸爸……”
裴逸峤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俯身下去,伸手摸了摸小松的脸,轻声细语。
“爸爸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1
在裴逸峤的悉心照顾下,三天后,小松终于痊愈出院。
回到家,裴母也来了,可随之带来的是一个噩耗
——远在西北的哥哥得了重病,现在急需钱做手术。
裴母祈求地问道:“还差五百块钱,逸峤,家里实在凑不出来了,能不能问你和晚柠借借?”
裴逸峤急忙点头:“妈,你先别着急,等她回家我和她商量,她一定会同意的。”
他焦心不已,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晚上,江晚柠回到家。
两人前两天才起过争执,裴逸峤犹豫很久,才鼓足勇气上前:“你回来了?”
问了一声后便顿住了。
江晚柠察觉到裴逸峤的异样,主动问道:“你有事?”
裴逸峤低下头,小心翼翼商量着:“我哥哥病了,需要钱做手术,咱们能不能借一些钱?”
江晚柠沉默了片刻,裴逸峤以为她不同意,眼神黯淡下去。
随即她开了口:“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去取。”
裴逸峤又重燃起希望:“五百块。”
这不是一笔小钱。
然而江晚柠没不仅一丝迟疑,立刻去银行取了钱给裴逸峤。
看到他忧心的模样,她还放软语气安慰他:“不要担心,大伯哥会没事的。”
裴逸峤捏着纸钞感激地看着江晚柠,心中又升起一丝暖意。
“我替我哥哥谢谢你。”
裴逸峤将钱收进抽屉,打算等明天一早就去邮局汇款。
可早上,他不过是去买了个菜,回来一拉开抽屉,钱竟然不翼而飞。
江晚柠早已出门,明明钱就放在家里,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裴逸峤忐忑不已,出门问了邻居才知道,原来江母来过了!
只有她有家中钥匙,不是她拿的,又会是谁呢?
裴逸峤攥紧双拳,很快冲到江母家质问:“我抽屉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江母鼻子一哼,趾高气扬:“是我拿的又怎么样?”
“妈,那是我哥哥的救命钱。”
江母冷笑:“什么你哥哥的救命钱,那是我女儿的钱!”
“你个脏心烂肺的,想拿我女儿的钱补贴你家,做梦!”
裴逸峤听到这些话,心里是又急又怕。
急的是哥哥的病耽误不得,怕的是江母真不将钱还回来。
即使那么厌恶江母,他也愿意放下一切尊严卑微向江母祈求。
“妈,我哥哥在西北生了重病,没钱做手术会丧命的,你还给我,成吗?”
江母根本不听,拿起扫帚就要将裴逸峤打出去。
这时,江晚柠来了。
裴逸峤眼底燃起希望的光,他拼命抓住江晚柠这根救命稻草,低声下气。
“晚柠,你帮我劝劝妈,让她把钱给我吧!”
江母眼睛一转,嚷嚷着:“这钱我已经拿给你弟弟弟媳添置了一辆自行车,怎么好再拿回来?你可要分得清亲疏远近,不要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能给一个外人呢?”
裴逸峤心口似被大手攥紧,红着眼巴巴地看着江晚柠。
一边是添置新自行车,另一边则是救自己哥哥的命,孰轻孰重,她应该能分清。
然而江晚柠在裴逸峤期待又祈求的目光中犹豫了一阵,最终艰难地开口。
“这笔钱先给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