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舟一时僵住。
前世,他确实经常用这话刺她,一时之间竟无言反驳。
而谢昭熙已俯身咬上了他的耳垂。
傅祈舟身子骤然一燥。
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女人,此刻咬着傅祈舟的耳垂,低声问道:“九皇子今日是想我端庄些还是放浪些?”
但不等他回答,女人身上的馨香迅速将他包裹。
一夜过去。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
结束后,谢昭熙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当着傅祈舟的面吃了下去。
“九皇子看清楚,我吃了。”谢昭熙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
傅祈舟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谢昭熙,自然不想她怀上自己的子嗣。
可如今……
傅祈舟伸手推开了药:“今后你不要吃这些了。”
谢昭熙神色稍怔,可转念却脸色更冷。
却将避孕丸收好,她语气冰冷:“我不吃,怕九皇子心不安。”
一句话,傅祈舟彻底懵了。
他怔怔看着谢昭熙。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与他有子嗣吗?
这一刻,他恍然醒悟,原来前世不止是他厌恶谢昭熙,谢昭熙也厌极了他。
毕竟,两人除了在床事上,其余没一处合拍的……
心猝然被刺痛。
傅祈舟抿紧唇,终是没再说话。
此刻,他仍是觉得,只要他努力,谢昭熙一定会回心转意。
第二日。
谢昭熙一早便出门了。
傅祈舟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便决定亲自下厨。
因是初次下厨,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
但他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谢昭熙却一直没回来,傅祈舟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
又使人去寻谢昭熙。
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告,语气颤惧——
“回九皇子,九皇妃去了栖音楼,至今未出。”
京中第一青楼——栖音楼。
楼中不止有***,还有小倌。
那里的小倌皆是戴罪之身,除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
前世,两人就因谢昭熙一个女子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
只因谢昭熙将她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徐书辰的小倌魁首。
可她却言之凿凿:“凭何男人去得,女人就去不得?”
闻言,傅祈舟脸色一白,端正起身。
“去栖音楼。”
半个时辰后。
栖音楼东厢房。
傅祈舟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一抬眼,他就见一俊美男子慌乱地松开谢昭熙的怀抱。
傅祈舟僵住,心口猝然一痛。
徐书辰惶恐的朝傅祈舟下跪,谢昭熙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男子身前,才施施然行礼:“拜见九皇子,不知九皇子所来何事?”
这一幕刺痛傅祈舟的双目。
他喉间堵涩:“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的九皇子妃,我自是来寻你回府。”
谢昭熙听了,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
“九皇子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亲口说让我滚出九皇子府,尽管来栖音楼,绝不多管分毫?”
这话,确实是傅祈舟亲口所说。
可那时是他讨厌她才说的气话,如今他爱她敬她,哪能跟以前一样?
傅祈舟揪紧了衣袖,声音都变哑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吃个饭。”
谢昭熙抬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半晌,她拱手:“九皇子有令,妾身岂敢不从?”
她分明是答应跟他走了。
可傅祈舟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
入了九皇子府。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
傅祈舟勉强笑笑:“我叫人把菜热热,你……”
谢昭熙却看也不看,径直要走:“不了,妾身在栖音楼吃过了。”
傅祈舟心口收紧,急忙叫住她:“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好歹吃两口。”
他正准备告诉她这些是自己亲手做的。
却见谢昭熙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
嗤笑一声:“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