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温宜作为《不负纯元皇后》这本书的主角,无敌笑笑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古代言情小说了,讲述了:皇后娘娘知道你家里艰难。只要你安安分分,照顾好公主,娘娘说了,往后你家兄弟的前程,……

我是温宜公主的奶娘。华妃赐我黄金百两,皇后许我全家富贵。后宫争宠,
人人都想利用温宜公主陷害对方。那夜我跪在皇上面前,
献上纯元皇后临死前藏于襁褓的密信。“奴婢只求一死,换我儿一条生路。
”皇帝颤抖着读完,突然大笑:“你可知……”话音未落,一道冷箭穿透了我的胸膛。
血泊中,我看见温宜的小手紧攥着我缝的香囊。上面绣着:“娘亲。”雪,终于落下来了。
乾清宫外,汉白玉的台阶被一层薄薄的惨白覆盖。我跪在阶下,寒气如毒蛇,
顺着膝盖的骨头缝,一寸寸向上噬咬,直钻进肺腑深处。那件半旧的靛蓝宫装下摆,
早已被雪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肉上,冰凉彻骨。可这点冷,
比起怀里温宜公主那滚烫、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脖颈上的灼热,又算得了什么?
怀里的小小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带着病***有的烦躁。温宜细软的头发蹭着我的下颌,
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牵得我心口一阵绞痛。我下意识地收紧了臂弯,
将她更深地往怀里藏了藏,仿佛这样就能替她挡住这满宫的风刀霜剑,
挡住那些藏在锦绣华服下的狰狞爪牙。“公主乖…不怕…”我的声音低哑,
几乎被呼啸的北风撕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句咒语。阶上,
紧闭的朱红宫门像一张沉默的血盆大口。殿内隐约透出的暖黄烛光,
是这冰冷雪夜里唯一一点虚假的暖意。门缝里偶尔漏出几声模糊的奏对,听不真切,
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不知过了多久,那扇沉重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半扇。
苏培盛那张刻板得像石雕的脸探了出来,眼皮微垂,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皇上召见。
抱着公主,仔细些。”心猛地一沉,又悬得更高。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那寒气刺得肺叶生疼。抱紧温宜,用尽全身力气撑起早已麻木的膝盖,一步,一步,
踏上了那冰冷的玉阶。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殿内扑面而来的暖香浓烈得令人窒息,
混杂着龙涎香和不知名花朵的甜腻。熏笼炭火正旺,与殿外的冰天雪地判若两个世界。
皇帝端坐在宽大的紫檀御案后,明黄的袍子在一片金碧辉煌中显得有些遥远。他并未抬头,
只垂目看着案上摊开的奏章,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奴婢叩见皇上。
”我抱着温宜,艰难地俯下身去,额头触碰到冰凉的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温宜似乎被这声响惊扰,又或是殿内骤然温暖的环境让她更加不适,
在我怀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皇帝的目光终于从奏章上抬起,
落在我,或者说落在我怀里的温宜身上。那眼神复杂,有帝王的审视,
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父亲的忧虑。“温宜如何了?”他的声音不高,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回皇上,”我抬起头,竭力稳住声音里的颤抖,
“公主高热未退,啼哭不止,
御医开的药…喂下去便吐了…奴婢实在…实在惶恐无措…”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视线一片模糊。这惶恐,半是真,半是假。温宜的病是真的揪心,可此刻跪在这里,
更是为了那即将被推上风口浪尖、粉身碎骨的绝望。皇帝眉头紧蹙,
朝旁边侍立的御医抬了抬手。那御医立刻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我怀中接过温宜。
温宜离怀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空茫和寒意攫住了我。我维持着跪伏的姿势,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身体微微发颤。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御医低声回禀病情的细碎声音,
以及炭火在熏笼中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我伏在金砖上,冰冷的触感透过额头蔓延全身,
殿内暖融的香气和温宜微弱的呜咽声仿佛隔着一层浓雾。时间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像在刀尖上煎熬。华妃那张艳若桃李却淬着寒冰的脸,
皇后那看似悲悯实则深不可测的眼眸,交替在我眼前晃动。那日,
温宜刚被皇后抱去赏花不久,华妃宫里的周宁海就悄无声息地拦住了我回廊的去路。
他脸上堆着假笑,像一张揉皱的劣质宣纸,声音压得极低:“云嬷嬷,
娘娘念你伺候公主辛苦,特意赏的。”一个沉甸甸的锦袋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
里面硬物硌得掌心生疼。周宁海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意有所指:“娘娘最是疼爱温宜公主,
见不得公主受半点委屈。若是有那起子不安分的……嬷嬷是明白人,
该知道如何护着公主周全,娘娘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家人。”那“家人”二字,
咬得格外重,像冰冷的针尖扎进我的耳朵。几乎就在同一天,
皇后身边那个永远低眉顺眼的剪秋姑姑,在***一处僻静的假山石后“偶遇”了我。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皇后宫里人的端庄温和,话语却像浸了蜜的软刀子:“云嬷嬷,
皇后娘娘知道你家里艰难。只要你安安分分,照顾好公主,娘娘说了,往后你家兄弟的前程,
你爹娘晚年的安乐,自有坤宁宫为你周全。”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指尖带着一丝凉意,
“这宫里,主子们的恩典,有时是福,有时……也得看人接不接得住,你说是不是?
”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比冬日的寒风更冷。两个主子,一明一暗,一威逼一利诱,
像两座无形的山,将我死死夹在中间。她们想要的,不过是借温宜稚嫩无辜的身体,
在这深宫的血棋盘上,给对方致命一击。而我,一个卑贱的奶娘,我的骨肉,
不过是她们博弈时可以随手抹去的尘埃。袖中的硬物,紧紧贴着我的手臂内侧。
那是纯元皇后最后的气息,是缠绕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噩梦,
也是此刻唯一能破开这死局的利刃——或许,也是通往真正死路的钥匙。冷汗浸透了里衣,
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启禀皇上,”御医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公主此番高热惊厥,
来势汹汹,虽已用汤药暂稳,但观其脉象,似有外邪引动内燥之兆,又兼幼童脾胃娇弱,
药力难以尽达。需得…需得格外精心照料,务必查清病源,以免…反复。
”御医的话说得委婉,却字字敲在皇帝的心上。“病源?”皇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如同殿外呼啸的寒风,“朕的女儿在深宫之中,由你们这些人日夜看护,竟染上如此重病!
这‘病源’,究竟是何物?!”最后一句,已是***之怒,目光如电,
猛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我和旁边的御医。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炭火爆裂的声音都消失了。
御医吓得面无人色,伏在地上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是此刻!
一股巨大的、近乎毁灭的力量猛地推着我抬起头。我几乎是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勇气,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决绝而尖锐变调,划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死寂:“皇上!
奴婢…奴婢有下情回禀!事关公主安危!事关…事关纯元皇后娘娘!
”“纯元”二字出口的瞬间,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皇帝脸上那因温宜病情而起的怒容骤然冻结,随即碎裂,化作一片惊愕的空白,
连瞳孔都猛地收缩了一下。御案后那高大的身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侍立在旁的苏培盛,
那***不变的石头脸上也第一次裂开了一道难以置信的缝隙,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我。
死寂。比方才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百倍的死寂笼罩下来。只有熏笼里炭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此刻听来如同惊雷。皇帝的目光死死锁在我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皮肉,
直剜进我的骨头缝里,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说什么?”巨大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当头压下,
几乎要将我的骨头碾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暖香浓烈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痛。不再犹豫,
颤抖着伸出冻得青白的手,探入袖中。
碰到那冰冷、坚硬、边缘已被无数次抚摸磨得圆润的物件——一枚小小的、温润的白玉环佩,
环佩中心,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素绢。那是纯元皇后临终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塞进尚在襁褓中的温宜公主贴身小衣夹层里的秘密。无数个深夜,当温宜熟睡,
我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颤抖着摩挲它,
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位早逝皇后滚烫的绝望与不甘。每一次触碰,
都像是在抚摸一条冰冷的毒蛇。我双手捧出那枚环佩,高高举过头顶。
手臂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剧烈颤抖,那枚小小的玉环在殿内明亮的烛火下,
流转着一层温润而诡异的光晕。环佩中心,那一卷素绢的一角隐约可见。
“皇上…奴婢…奴婢该死!”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物…是纯元皇后娘娘…娘娘崩逝那日…亲手…亲手藏于公主襁褓之中的!
奴婢…奴婢当日为公主更衣,
无意…无意间发现…不敢声张…一直…一直…”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恐惧扼在喉咙里,
再也说不出来。我只能死死地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金砖,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呈上来!”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骇人的嘶哑,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扼住了喉咙。他猛地站起身,
宽大的明黄袍袖带倒了御案上的白玉镇纸,“啪”一声脆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碎裂的声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苏培盛几乎是扑过来的,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老人。
他枯瘦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从我高举的手中取走了那枚环佩。他捧着它,
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脚步又轻又快,无声地疾步走到御案前,
躬身,将环佩稳稳放在皇帝面前。皇帝没有立刻去碰那环佩。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它,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深埋的痛苦、疯狂的猜疑……种种情绪交织碰撞,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终于,他伸出手。
那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手,此刻竟也在微微颤抖。他用指尖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
撬开了环佩中心的暗扣。那卷被岁月浸染得微微泛黄的素绢,被轻轻抽了出来。
薄如蝉翼的绢布在他指间展开,
上面是几行极其娟秀却力透纸背、带着某种绝望挣扎痕迹的小字。
皇帝的目光落在那些字迹上。时间仿佛静止了。殿内落针可闻。烛火跳动,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我伏在地上,只能看到他明黄袍角下露出的靴尖,
僵硬地钉在原地。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极其突兀、极其疯狂的大笑猛地爆发出来,如同夜枭的厉啸,
瞬间撕裂了令人窒息的死寂!皇帝仰着头,对着殿顶繁复华丽的藻井,
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欢愉,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悲愤、自嘲、以及一种被彻底愚弄后喷薄而出的滔天怒意!
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碰撞,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也震得我肝胆俱裂。“好!
好得很!朕的好皇后!朕的好爱妃!你们瞒得朕好苦!好一个贤良淑德!好一个情深义重!
哈哈哈哈!”他一边狂笑,一边死死攥着那张素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绢布连同上面承载的惊天秘密一起捏碎。就在这疯狂的笑声达到顶点,
殿内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帝王之怒震慑得魂飞魄散、僵立当场之际——异变陡生!“咻!
”一道尖锐得刺破耳膜的破空之声,
毫无征兆地从大殿侧后方那扇半开的、用来通风换气的雕花窗棂外激射而入!快!快到极致!
快到连残影都几乎无法捕捉!那抹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幽光,目标明确,
带着决绝的杀意,直射向——伏在地上的我!“呃!
”一声短促得来不及成调的闷哼从我喉间挤出。剧痛!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灵魂都被瞬间撕裂的剧痛,在左胸心脏的位置轰然炸开!
一股巨大的、滚烫的力量猛地将我向后掼去!
眼前的一切骤然被泼上了一层浓稠的、晃动不休的猩红。皇帝的狂笑凝固在扭曲的脸上,
苏培盛惊骇欲绝扑过来的身影变得模糊,
御医惊恐的尖叫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温热的液体瞬间汹涌而出,浸透了胸前的靛蓝宫装,
在地面上迅速洇开一片粘稠的、不断扩大的暗红。每一次微弱的心跳,
都泵出更多的生命流逝。好冷……视线开始涣散,模糊的猩红色块中,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惊慌失措的宫人抱在怀里。是温宜。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和巨响吓呆了,小脸煞白,连哭都忘了,
只是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我这边。然后,我看到了她的小手。
那只曾无数次紧紧抓住我衣襟、在我怀里寻求温暖的小手,此刻正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有些旧了的锦缎香囊。那是我用夜里省下的灯油钱,
偷偷买了最便宜的料子和彩线,一针一线,在无数个守着她入睡的深夜里缝制的。
针脚歪歪扭扭,绣工拙劣得可笑。香囊上,用最鲜艳的红色丝线,
绣着两个歪歪扭扭、却倾注了我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思念和悲苦的字:**娘亲。
**温宜的小手,就那样紧紧攥着那个写着“娘亲”的香囊,攥得指节都泛了白。
“娘……亲……”她似乎被那两个字吸引,又或是被本能驱使,小嘴微微动了动,
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浓浓鼻音和困惑的呓语,像初生的小猫在呼唤。
这声模糊的、稚嫩的呼唤,如同一道微弱却炽烈的电流,
猛地贯穿了我正在迅速沉入黑暗的意识。娘亲……我的孩子!我的小宝!那个在宫墙之外,
我甚至不敢在梦里清晰呼唤名字的骨肉!
酷似我的脸……他颈后那块小小的、殷红的朱砂痣……华妃许诺的黄金百两在眼前碎成齑粉,
皇后描绘的全家富贵图景如泡影般消散。用我的命,用这深宫最肮脏的秘密,
换来的那条渺茫的生路……我的小宝……他能活下去吗?
巨大的、撕裂般的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比那支冰冷的箭矢带来的痛苦更甚千倍万倍!
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我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拼命地想要转动眼珠,想再看一眼那个攥着“娘亲”香囊的小小人儿,
想再听一声那模糊的呼唤……想穿透这厚厚的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