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被偷那天，我堵在墙角，看着我的三个竹马为了养女陈巧巧，逼我认命。他们说，
男人嘛，都喜欢巧巧那样娇弱会哭的，不像我，像根戳不弯的钢筋。可后来，当我穿着军装，
挽着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亲手撕碎他们的前程时，
他们却哭得比谁都伤心。他们不懂，有些钢筋，不是戳不弯，
只是在等待一个能把它炼成绕指柔的人。只可惜，那个人，从来不是他们。01“刘琳，
巧巧身体弱，去乡下活不了，你就当发发善心，把上大学的名额让给她。”“是啊琳琳，
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你最能干，不就是下乡么，你肯定比谁都过得好。
”“以后我们都会补偿你的，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弄来。”一九七七年，
恢复高考后的第一份录取通知书，还没在我手里捂热，就被我妈从背后抽走，
塞给了养女陈巧巧。而我那三个穿着军装，
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张忠华、沈浩然、林景阳，正一唱一和地堵着我，话里话外，
都是让我为了陈巧巧牺牲。我看着他们，这三张曾是我整个青春里最鲜活的面孔，
此刻却无比陌生。张忠华，军区大院里最出色的年轻一辈，我未来的丈夫，此刻正皱着眉，
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神看着我。沈浩然，他父亲是军区后勤部的领导，
最会看人下菜碟，此刻正摆出他惯用的“顾全大局”的嘴脸。林景阳，那个会为我画画，
说我眼睛里有星星的文艺青年，此刻也低着头，默认了这一切。“让？”我气笑了，
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我指着躲在他们身后，
只露出一双红通通眼睛的陈巧巧，“你们问过我了吗？那是我的大学，
是我熬了多少个日夜才考上的！”陈巧巧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抓着张忠华的胳膊，
哭得梨花带雨，“彦成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上大学了，我爸妈死得早，
我不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她哭得真是我见犹怜。张忠华的心立刻就化了，
他猛地回过头，眼神冷得像冰，“刘琳！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巧巧是烈士遗孤，
我们照顾她是应该的！你让一下怎么了？”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烈士遗孤？好一个烈士遗孤！陈巧巧来我家的那天，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瘦得像根豆芽菜。我妈抱着她，让我以后拿她当亲妹妹。
我也是这么做的。我把自己的新衣服给她穿，把爸爸从外地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塞给她，
就连这三个竹马，也是我带着她一起认识的。可我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一切，友情，爱情，
甚至我的前途，都成了她向上爬的梯子。“所以，我就活该被牺牲？”我的声音都在抖。
“什么叫牺牲？”沈浩然不耐烦地走上前，“刘琳，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想想，
彦成前途无量，他未来的妻子，不能是一个乡下回来的知青。巧巧去上大学，
以后你们的成分都好看。”好一个“成分都好看”。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刘琳的前途，
就是为了给张忠华的履历镀金。我看着张忠华，想从他脸上找到不忍，
但他只是避开了我的目光，默认了沈浩然的说法。那一刻，我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不再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林景阳身上。他一直没说话，
拳头却攥得死紧。“景阳，你也这么想？”我问。林景阳的身体震了一下，他抬起头，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琳琳，对不起。巧巧她……真的很可怜。
”“可怜？”我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知不知道，
她用来擦眼泪的那块手帕，是我爸托人从上海给我买的。你们知不知道，她现在住的房间，
是我的。你们知不知道，她跟我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陈巧巧，“现在，她终于做到了！她要走了我的房间，我的手帕，
我的竹马，现在，还要走我的大学！你们管这个叫可怜？”三个人都被我的话镇住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陈巧巧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哭声都噎住了。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张忠华面前，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用红绳穿着的子弹壳。
这是他第一次实弹射击后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的护身符，以后也要护着我。“还给你。
”我把子弹壳塞进他手里，他的手心很烫，烫得我哆嗦了一下。“刘琳，你……”“张忠华，
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记住，是我刘琳，
不要你们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就走。背后，
是陈巧巧带着哭腔的辩解和三个男人慌乱的安抚。我没有回头。回到家，
我那个一向慈爱的母亲第一次对我冷了脸，她把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推到我面前，“念念，
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去乡下待两年，等风头过了，妈就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我看着那熟悉的包裹，里面是我最喜欢的几件衣服。讽刺的是，这个包裹，
还是前几天陈巧巧“贴心”地帮我收拾的。她说，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原来，
他们早就给我铺好了“后路”。我什么都没说，提起包裹，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门口，张忠华他们三个还在。看到我提着行李出来，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愧疚和不忍。“琳琳，
你别这样，我们……”“滚开。”我冷冷吐出两个字。我绕开他们，一步步走向大院门口，
那里，下乡的卡车已经发动了。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或许在等我回头求饶。但我没有。
我刘琳的骨头，是父亲用军人的准则一根根浇筑起来的，就算是断，也不会弯。
就在我快要上车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是林景阳，他眼圈红得厉害，声音嘶哑，
“琳琳，你别走……我去跟他们说，我去说……我们把名额换回来……”我看着他，
这个曾经最温柔的少年。“晚了。”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爬上了卡车。卡车开动，
大院的门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被硬生生掰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那个偷走我人生的陈巧巧，正依偎在我曾经的未婚夫怀里，用我曾经的大学名额，
走向一条看似光明的路。车厢里很颠簸，我抱着行李，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
心里一片荒芜。但我没有哭。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从今往后，能让我依靠的，
只有我自己。卡车驶出城市，一路向北，开向那片陌生的黑土地。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知道，我绝不会就这么认命。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亲手拿回来。
02卡车把我扔在了一个叫“红星屯”的地方，黄土、泥坯房、还有空气里飘着的牲口味儿，
构成了我对这里的全部初印象。知青点的负责人是个姓王的婶子，看到我一个人，
还提着那么点行李，撇了撇嘴，“又一个城里来的娇**。”她给我分的活儿是去猪圈喂猪。
又脏又臭，是整个知青点最累的活。同来的知青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有人想替我说情，
被王婶一个眼刀子给瞪了回去。我知道，这是下马威。我什么都没说，放下行李，
拿起工具就去了猪圈。猪圈里的味道，差点让我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但我忍住了，
学着老乡的样子，一勺一勺地舀猪食，清理猪粪。第一天下来，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身上那股味儿，洗了三遍都洗不掉。晚上，我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浑身骨头缝都在疼。
同屋的知青叫李晓燕，是个快言快语的姑娘，她凑过来，小声说：“刘琳，
那个王婶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我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可得小心点。”李晓燕压低声音，“我听说，她侄女今年也考大学了，就差几分，
正到处托关系想补录呢。”我心里一动，瞬间明白了。这是迁怒。因为我是从城里来的，
因为我“占”了一个大学生该有的身份，所以她看着就不顺眼。接下来的日子，
王婶变着法地折腾我。今天让我去挑水，明天让我去开荒，最重最累的活儿，永远都是我的。
我全都一声不吭地接了。我知道，抱怨没用，反抗只会招来更变本加厉的打压。
我只是默默地干活，然后把分的每一口粮食都咽下去，把身体养好。这是我唯一的本钱。
大院里的那些人，大概以为我在这里哭天抢地，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张忠华，沈浩然，
林景阳……他们或许会偶尔良心发现，托人给我寄点东西来，
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我偏不。我不仅要活下去，
还要活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那天，屯长的孙子半夜突发高烧，
浑身抽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屯里的赤脚医生束手无策，急得屯长一家团团转。
我爸是军区医院有名的外科医生，我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不少急救知识。我听到动静，
立刻冲了过去。“让我看看！”屯长一家人看到我，都愣住了。“你一个女娃娃懂什么，
别添乱！”屯长媳妇急得直推我。“孩子这是高热惊厥，再不降温就危险了！”我没理她，
直接上前，解开孩子的衣服，大声喊，“快！打盆温水来，拿酒，白酒也行！
”我的镇定和专业，让他们都懵了。屯长看了我一眼，咬咬牙，“听她的！”很快，
东西都拿来了。我用毛巾蘸着温水和酒，快速擦拭孩子的额头、脖子、腋下和手脚心。
这是物理降温，最快也最有效。一***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
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就算被剥夺了上大学的机会，也磨灭不掉。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孩子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抽搐也停止了，呼吸渐渐平稳。
屯长一家人“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下了。“好闺女，你救了俺大孙子的命啊！
”我连忙扶起他们，“屯长，快把孩子送去县医院，我这只是急救，后续还得看医生。
”那天晚上，整个红星屯都轰动了。所有人都知道，知青点新来的那个城里姑娘，
不是娇**，是个有真本事的“小神医”。从那以后，我在屯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王婶再也不敢给我使绊子了，见了我都绕着走。乡亲们对我格外热情，谁家有好吃的，
都会给我送一份。我也没闲着，用我所学的知识，帮着屯里的赤-脚医生处理一些小毛病，
渐渐地，也算有了点名气。我每天都会在干完活后，在煤油灯下复习功课。
书本是李晓燕偷偷借给我的，她说，“刘琳，你的本事，不该被埋没在这猪圈里。
”我捏着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高等数学》，心里暖洋洋的。在这里，我失去了很多，
但也收获了从未有过的善意和尊重。这天，我正在给村里的孩子上课，教他们认字，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大喊着我的名字，“刘琳同志，有你的包裹！”我愣了一下。会是谁？
我走过去，看到包裹单上熟悉的字迹时，心沉了下去。是林景阳。包裹里是一堆吃的，
还有一条崭新的羊毛围巾，底下压着一封信。信上，他用他那手漂亮的钢笔字，
写满了对我的愧疚和思念。他说，巧巧在大学里过得很好，很受欢迎。张忠华当上了连长，
前途一片光明。沈浩然也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机关。他们都过得很好。他问我，
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冷不冷，苦不苦。信的最后，他说：琳琳，等我，我很快就去看你。
我看着那句“巧巧在大学里过得很好”，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当然过得好，她用我的前途，
换来了她的锦绣人生。我把那些吃的都分给了孩子们，然后，我走到灶台前，
把那封信和那条崭新的围巾，一起扔进了火堆里。火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把信纸和羊毛都吞噬了，化为一缕青烟。林景阳，你不用来了。过去的一切，就像这团火，
烧干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转身走出屋子，外面阳光正好。03秋收时节，
是最忙的时候。屯里组织所有人上山抢收，我也在其中。山路崎岖，前一天刚下过雨，
地上满是湿滑的泥泞。我背着一筐沉甸甸的玉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走。突然，脚下一滑，
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山坡下滚了下去。“刘琳！”耳边传来李晓燕的惊呼声。我闭上眼，
心想这次估计得摔个不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落入一个坚实又滚烫的怀抱。
一股浓烈的、属于男性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汗味和泥土的芬芳，瞬间包裹了我。
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分明，
鼻梁高挺，嘴唇紧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军人气质，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凌厉。是他。那天晚上，
我救下屯长孙子后，在人群的缝隙里，曾瞥见过他一眼。他当时就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
像一头蛰伏的豹子。“谢谢。”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他却没松手，眉头紧锁，
目光落在我流血的胳膊上，“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胳膊上的伤口被树枝划破了，**辣地疼。他扶着我站稳，
然后不由分说地撕下自己军装的一角，动作利落地帮我包扎伤口。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带着一层薄茧，触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带着一种粗糙的温热。“你是谁？”我忍不住问。
他打好结，才抬起眼皮看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孙超。”孙超。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谢谢你，陆营长。”屯长和乡亲们这时也赶了过来，看到他，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营长？
我有些意外，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路过。”孙超言简意赅，对着屯长点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回我身上，“能走吗？”“能。”我活动了一下脚腕，
还好没伤到骨头。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
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哎，这陆营长，真是个好人。”屯长感叹道，
“要不是他带兵在这边拉练，我们这秋收还不知道要收到什么时候呢。”我这才知道，
原来他是驻扎在附近部队的军官。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能在各种地方“偶遇”孙超。
我在河边洗衣服，他会扛着圆木从上游走过；我在田埂上教孩子认字，
他会带着一队士兵在不远处操练；我上山采草药，他会在山顶的哨岗上，
静静地看着山下的方向。他从不主动和我说话，但每次他的出现，都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这天，我正在整理采回来的草药，李晓燕突然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哎，刘琳，
你听说了吗？那个陆营长，好像还没结婚呢！”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晓燕挤眉弄眼，“我可听说了，咱们屯里好几个姑娘都惦记着他呢！
长得又俊，又是大军官，谁嫁给他，那可就是掉进福窝里了！”我没说话，
脑海里却浮现出孙超那张冷硬的脸。那样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大概，
是陈巧巧那种温柔似水的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把草药分门别类地放好。傍晚，
我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草药膏，准备给前几天摔伤的王大爷送去。刚走到村口，
就看到孙超和他手下的一个兵，正被一群人围着。“陆营长，您就帮帮忙吧！
我们家柱子快疼死了！”一个妇女哭喊着。我挤进去一看，一个年轻的士兵正抱着腿，
痛苦地**，他的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卫生员还没到吗？
”孙超的声音冷静得没有波澜。“报告营长，路太难走，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
黄花菜都凉了。“不能等了，再等下去，神经要是被压迫坏死，这条腿就废了！
”我忍不住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孙超也转过头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带着探究。“你会？”他问。“我爸是外科医生，我学过。”我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必须马上进行复位固定，不然会造成二次损伤。”“胡闹！”一个老乡喊道，
“这可是接骨头，你一个女娃娃，万一接坏了怎么办？”“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围响起一片质疑声。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孙超，“陆营长，你信我吗？
”我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孙超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这十秒钟，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让你治。”04得到孙超的许可，我立刻蹲下身，
开始检查伤势。“需要两根长短合适的木板，还有结实的布条。”我头也不抬地吩咐。
乡亲们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孙超都发话了，也赶忙分头去找。很快，东西都备齐了。
“你忍着点。”我拍了拍那个叫柱子的士兵的肩膀。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双手握住他骨折的小腿，一拉，一送，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错位的骨头被我成功复位。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柱子疼得闷哼了一声，但很快，他就惊喜地发现，那股钻心的疼痛，
竟然减轻了大半。“不……不那么疼了！”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叹声。我没有理会，
接过木板和布条，熟练地进行夹板固定。我的动作又快又稳，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位，
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这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爸每次做完手术，都会给我讲解其中的原理。
那些看似枯燥的医学知识，早已刻进了我的脑子里。等我把最后一个结打好，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了。”我站起身，“记住，这几天不要乱动，
等送到医院，让医生再拍个片子看看。”孙超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此刻，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情绪翻涌，有惊讶，有赞赏，还有我看不懂的复杂。“你叫刘琳？
”他突然问。“是。”“哪个念？”“思念的念。”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半个小时后，
部队的卫生员终于赶到了。他检查了一下我做的固定，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这是谁做的？太专业了！比我们بعض老兵都做得好！”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