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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纨绔的仙侠求生录

12 人参与  2025年09月15日 20:20  分类 : 《休闲阅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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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抵是死了。横竖都动弹不得,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耳畔偏又挤进些丝竹**,

搅得人头痛。这痛也是奇,不似刀劈斧砍,倒像有千百根细针自颅骨缝里钻出来,

要将人的魂灵生生钉死在这具皮囊里。我想抬手摸摸心口是否还在跳,胳膊却重若灌铅。

鼻尖萦绕着一股甜腻香气,混杂着酒臭,还有……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血,

倒像是陈年古墓里刨出的铜锈味儿,带着死不透的阴寒。“南风少爷?申南风少爷?

”有人推我,声音发颤,湿冷的手拍着我的脸,“您…您别吓唬小的啊!快醒醒!”南风?

申南风?这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猛地楔进我混沌的脑仁里,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无数破碎的影像、声音、情绪洪流般冲垮堤坝,蛮横地涌入。是了,我是申南风。

安国侯府独苗,祖父申屠是当朝大元帅,手掌半壁兵符。父母早亡,祖父溺爱,

养出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最大的本事是花钱,

最熟的路径是通往京城各大青楼楚馆。昨夜,似乎是在这“醉仙楼”头牌云曼曼的房里,

饮多了几杯号称“千日醉”的烈酒,又或是被她新学的什么异域舞姿撩拨得心火亢奋,

接着便是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再睁眼,就是这般光景。“咳……咳咳!

”一股浊气猛地顶开喉咙,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肺叶扯得生疼,眼前终于透进些模糊的光。

雕花床顶,纱幔低垂,空气里那甜腻的香愈发浓烈,熏得人头晕。“活了!少爷活了!

”小厮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是拍背又是顺气。我艰难地偏过头,看清床边的人。

十五六岁年纪,眉眼伶俐,此刻吓得面无人色,是我的贴身长随,叫毕昊天。名字威风,

胆子却小得像米粒。旁边还站着个女子,只披着一件水红色纱衣,身段窈窕,面容姣好,

此刻却是花容失色,唇上的胭脂蹭花了些许,眼神里七分惊慌,

倒藏着三分难以言喻的…探究?这便是醉仙楼的花魁,云曼曼。“少爷,您可吓死奴才了!

”毕昊天抹着额头的汗,“刚才…刚才您都没气儿了!”我没气儿了?

我晃晃依旧沉重的脑袋,那尖锐的针刺感余威犹存。仅仅是醉酒猝死?侯府虽溺爱,

但各种珍奇补药也没断过,我这身子纵情声色是不假,底子却不该如此稀烂,

能到猝死的地步?那丝若有若无的铜锈腥气……“水……”我哑着嗓子开口。

云曼曼立刻端来一杯温茶,纤手微颤,递到我唇边。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子恶心感。我借机仔细看她,的确是个美人,

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可那风情底下,似乎绷着一根极紧的弦。“曼曼姑娘受惊了。

”我试着撑起身子,四肢百骸依旧酸软无力,像是被抽干了精气,“昨夜……可是叨扰了。

”“少爷说的哪里话,”云曼曼强自镇定,扯出一个笑容,却有些僵硬,

“您能无恙便是天大的幸事。只是……方才真是骇人,妾身还以为……”她话没说完,

眼波下意识地往香炉的方向瞟了一瞬,又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那香炉里燃着的,

正是那股甜腻香气的来源。我心里咯噔一下。侯府水深,祖父位高权重,

盯着侯府的人能从玄武门排到朱雀大街。我这废材纨绔,平日里招猫逗狗,

碍不着大人物的眼,但若有人想动祖父,从他这唯一的命根子下手,却是再简单不过。下毒?

诅咒?还是什么邪门手段?“昊天,”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悸,“扶我起来,

回府。”“少爷,您这身子……”毕昊天一脸担忧。“废什么话!赶紧的!”我语气一厉,

扯得胸口又闷痛起来。不能再待在这里。这房间,这香气,

这个看似受惊实则眼神游移的花魁,处处透着诡异。毕昊天不敢再多言,

连忙和云曼曼一起搀扶我下床。脚落地时一阵虚浮,几乎站不住。穿戴衣物时,

我眼角余光扫过床榻,锦绣被褥凌乱,一只酒杯滚落在脚踏旁,残酒泼洒出深色痕迹。

另一只却在云曼曼那边的床头小几上,端端正正。被搀扶着走出房门,

醉仙楼里依旧是莺歌燕语,靡靡之音灌满回廊。恩客与妓子调笑,

无人留意一个脸色苍白、被搀扶着出来的纨绔子弟。或许在他们看来,

这不过是又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可怜虫。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京城清晨的街道上,

辘辘车轮压过青石板。**在软垫上,闭目凝神,试图梳理那团乱麻般的记忆。

除了昨夜濒死的痛苦,

魁伟如山却对我无奈纵容的脸;朝堂上那些或明或暗投向侯府的嫉恨目光;番邦使臣宴席上,

那个鹰视狼顾的突厥王子看向我时,

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杀意;还有几位总是笑眯眯的世家叔伯,拍着我的肩膀夸我“真性情”,

转头却对着他们子侄摇头,“申屠家……后继无人喽”。皇帝呢?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对功高震主的祖父,又是何种心思?我记得去年围猎,一头受惊的黑熊直冲御驾,

是祖父舍命拦下,陛下当时***祖父的背,感激动容,可那眼底深处,

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冷光?越想,冷汗越是涔涔而下。这哪里是纸醉金迷的纨绔生活,

分明是躺在刀尖上舔血!以往“申南风”懵懂无知,只知享乐,如今我这异世魂灵一来,

便嗅到了十面埋伏的杀机。番邦蛮夷想我死,除去侯府未来可能的主心骨。世家门阀想我死,

扳倒祖父这棵大树,他们好瓜分势力。皇帝……皇帝或许也想我死,或者借我的死,

来削弱、拿捏祖父?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

可是……我能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兵法谋略一窍不通,修仙悟道更是天方夜谭。

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突然跳起来说要对抗全天下的恶意,只怕死得更快。马车倏地一顿,

停了下来。“少爷,到……”毕昊天的话音未落,车外骤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咄!

”一支乌黑的弩箭,死死钉在马车的窗框上,尾羽兀自剧烈颤动,

离我的太阳穴不过半尺距离!箭簇深入木框,可见力道之大,绝非寻常弓弩!“有刺客!

护住少爷!”车夫是老侯爷的亲兵出身,反应极快,嘶声大吼的同时已抽刀出鞘。

外面顿时响起一片惊呼惨叫,以及兵刃碰撞的脆响!街道上乱作一团。我浑身血液都凉了,

僵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光天化日,京城核心区域,侯府马车竟遭当街刺杀!

毕昊天吓得缩成一团,筛糠般发抖。混乱中,我听到车外刺客一声低喝,声音古怪,

不似中原口音:“杀了申南风!”番邦蛮夷!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还是……有人想嫁祸?

车帘猛地被掀开,一个蒙面黑衣人的头探进来,眼神凶戾,手中钢刀带着寒光直劈而下!

我要死了。刚活过来,就又要死了。巨大的恐惧攫住我,几乎窒息。

就在刀锋即将临头的刹那,我怀中忽然微微一热。是临出门时,

云曼曼塞给我的一块所谓“压惊”的玉佩,触手温润。此刻,

那玉佩竟发出一层极淡薄、几乎肉眼难辨的微光。嗤——刀锋像是砍进了一层极韧的胶体,

速度陡然一滞。就这滞涩的一瞬,车夫的刀已经从旁边递到,精准地抹过了刺客的脖子。

热血喷溅,有几滴温热落在我的脸上。刺客的尸体软倒下去。外面的打斗声也很快平息。

车夫喘着粗气禀报:“少爷,刺客共三人,服毒自尽了,都是死士。巡街的武侯快到了。

”我呆呆地坐着,脸上黏腻的血点带着腥气。心脏在腔子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

怀里的玉佩温度迅速褪去,恢复冰冷。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不是意外。这不是结束。

回到守卫森严的安国侯府,我直接病倒了。高热不退,噩梦连连。

眼前反复闪现弩箭的寒光、喷溅的鲜血、刺客狰狞的眼。还有那甜腻的香,铜锈的腥。

祖父申屠从军营快马赶回,须发戟张,***震怒。府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太医来了几波,

汤药灌下去无数,病情却反反复复。昏沉中,我感觉自己像一叶破舟,在惊涛骇浪里颠簸。

死亡的阴影如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番邦、世家、甚至那九重宫阙里的……他们都要我死。

恐惧像冰水,浇透四肢百骸。但在这极致的冰冷深处,

却又有一点极其微弱、极其顽固的火星,不肯熄灭。我不能死。至少,

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么窝囊!浑噩了三四日,高热终于渐渐退去。我清醒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只留下战战兢兢的毕昊天。“昊天,”我的声音依旧沙哑,

却透着一股连自己都陌生的冷硬,“我昏睡这些时日,外面有什么动静?关于那场刺杀,

京里怎么传?”毕昊天缩着脖子,小声道:“回少爷,武侯府和咱们府上的人查了,

刺客身上很干净,用的弩是军中的制式,但编号磨掉了……外面,外面都说,

是……是突厥人干的,因为老爷在边关刚打退了他们……”“放屁!”我猛地捶了一下床榻,

震得掌心发麻,“军弩是那么好弄的?死士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突厥蛮子要有这本事在京城核心区动用军弩死士,还不如直接去刺王杀驾!

”毕昊天吓得一哆嗦,不敢接话。我喘了几口粗气,压下翻涌的气血。

军弩……这指向性太明显,反而显得刻意。像是有人急着把黑锅扣给番邦,把自己摘出去。

是世家?他们最擅长这种弯弯绕。“云曼曼呢?醉仙楼有什么说法?

”“醉、醉仙楼被封了半日,查问过了,没查出什么。云姑娘受了惊吓,也病了一场,

昨日才重新见客。她…她还托人送来了补品,说是给少爷压惊。

”毕昊天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锦盒。“补品?”我眼神一凝,“拿过来。

”锦盒里是几株上好的老山参。我拿起一只,仔细嗅了嗅,又掰下一根须子放入口中咀嚼。

除了药材的苦味,并无异常。难道我想错了?那香炉里的东西,和她无关?或者,

她只是棋子?不,不对。我回忆起她当时那一瞥,那眼神里绝非单纯的惊慌。

还有那块莫名发热救了我一命的玉佩……她若真想我死,何必多此一举?若想救我,

又为何之前……乱。一团乱麻。但有一点很清楚。暗处的敌人已经张开了獠牙,一次不成,

必有第二次。靠祖父的庇护?祖父能防得住明枪,却难挡这无所不在的暗箭。

上次是青楼诡异猝死,这次是当街弩箭刺杀,下次呢?下毒?诅咒?阵法?

这世界既然有那种诡异的香气和能临时护主的玉佩,难保没有更超乎想象的手段。

我必须自己掌握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保住小命的力量。这个念头一生根,便疯狂滋长。

“昊天,”我压低声音,

“你悄悄去找……找城里最有名的古籍书店、道观佛寺外围的旧书摊,特别是那些……嗯,

记载奇闻异事、民间秘术、或者是……修仙练气之类杂书的地方,给我弄些书回来。要旧书,

越没人注意的越好。记住,绝对要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府里的人。

”毕昊天瞪大了眼睛,像是听不懂我的话:“少、少爷?您要看……修仙的书?

”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您是不是病糊涂了?或者终于彻底疯魔了?“闭嘴!

”我恶狠狠地瞪他,“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下次刺客再来,我先把你推出去挡刀!

”毕昊天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打发走他,**在床头,

望着雕花的床顶,心脏依旧在不安地跳动。这一步,走得对吗?一个纨绔,

突然搜罗修仙杂书,会不会打草惊蛇?可我别无选择。武功秘籍?

且不说我这身子骨能否练起来,时间也根本来不及。朝堂权谋?我更是一窍不通。

唯有那虚无缥缈的“仙侠”之力,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哪怕只是最粗浅的望气、辨毒、或者再来一块能挡刀的玉佩呢?绝望之中,人能抓住的,

不过是一根稻草。毕昊天的效率出乎意料。或许是被刺客和我的威胁吓破了胆,当天晚上,

他就偷偷摸摸扛回来一个半旧的麻袋,里面塞满了各种破烂线装书、竹简,

甚至还有几块残破的骨片、龟甲。“少爷,

奴才把几家旧书摊和鬼市外围的零散摊子都扫了一遍,

专挑没人要的、看起来最怪的……”他喘着气,脸上还带着后怕,

“差点让巡夜的当成偷鸡贼抓了!”我挥挥手让他下去,迫不及待地翻看起这些“垃圾”。

书页泛黄发脆,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内容果然光怪陆离:有讲房中术的,

有记载各地妖狐鬼怪传说的,有画着残缺不全导引图的,

还有大段大段佶屈聱牙根本读不通的所谓“丹诀”。更多是胡编乱造的神怪故事。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真的只是妄想?我不死心,一本本、一册册、一片片地仔细翻检。

手指被粗糙的纸张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直到指尖触碰到一堆格外破旧的竹简。

这堆竹简黑黢黢的,边缘磨损得厉害,拿在手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沉甸感。

上面的字迹更是古怪,非篆非隶,弯弯曲曲,像是一种极古老的符文,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但奇怪的是,当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扭曲的符文上时,眉心忽然一阵轻微的灼热。不是疼痛,

更像是指尖靠近将熄未熄的炭火时感受到的那点余温。我下意识地集中精神,

努力去“看”那些符文。嗡——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被拨动了。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

竹简上那些死板的符文,忽然像是活了过来,开始缓慢地流动、重组!

它们不再是陌生的符号,而变成了一种我能够理解的、直抵意识深处的信息!

不是通过眼睛阅读,而是某种……直接的灌注。《蛰龙眠》。三个古朴的大字首先浮现,

带着一种沉眠万古的苍凉意蕴。紧接着,是一段段玄奥的法诀,

以及一副复杂无比、标注着无数光点的人体内景图。这竟是一门极其古老偏门的炼气功法!

并非追求杀伐争斗,主旨在于“蛰伏”、“隐敛”、“归藏”。修炼出的气息如蛰龙潜渊,

深藏于体内,极难被外界察觉,却能潜移默化地滋养肉身神魂,更能模拟枯寂、假死之态,

规避探查,甚至在受到致命威胁时,能自行收敛一切生机,陷入一种类似冬眠的假死状态,

保住核心一点灵元不灭!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鼓荡!就是它!

这就是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不需要多么强大的攻击力,首先要能藏住,能活下去!

这门功法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它的特性,完美契合我眼下危机四伏、急需隐匿自保的处境!

狂喜之后,是巨大的疑虑。为何偏偏是我?为何这些无人能识的古篆,独独对我产生反应?

是这具身体本身有什么特殊?还是我穿越而来的灵魂带来的异变?那眉心的灼热又是什么?

危机感压倒了探究欲。无论缘由为何,先练了再说!按照《蛰龙眠》的法诀,

我尝试感应所谓的气感。过程比想象中艰难百倍。这具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经脉淤塞,

意念涣散。枯坐了整整一夜,腿脚麻了又麻,除了腰酸背痛,一无所获。但我没有放弃。

死亡的威胁是最好的鞭策。一次,十次,百次……我忘了时间,忘了疲惫,像最愚钝的工匠,

反复尝试。第三日深夜,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放弃时,小腹丹田处,

忽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像寒冬里埋藏的第一颗种子,微弱,却蕴***某种生机。

紧接着,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凉意,自丹田生出,缓缓流淌起来。

它沿着《蛰龙眠》内景图标注的那条最晦涩、最不起眼的偏脉运行,所过之处,

那种被酒色掏空后的虚浮燥热感,竟被稍稍抚平了一丝。成功了!我真的练出了一丝气感!

虽然这丝气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运行一周天慢得令人发指,但它真实存在!希望之火,

终于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星光,而是真正在体内点燃了微弱的火苗!我强压下仰天长啸的冲动,

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丝气感的运行,同时,全力运转《蛰龙眠》的“藏”字诀,

将这点刚刚诞生的微弱气息,死死锁在体内最深处,不留丝毫痕迹外泄。

就在我初步练成《蛰龙眠》,成功将那一丝微弱气感深藏体内,

并因此难得睡了几个时辰安稳觉之后,宫里的旨意到了。

来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里透着精明的中年太监,姓孙,是皇帝身边颇有些体面的内侍。

他宣读旨意的声音尖细平稳,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

内容却让我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陛下听闻安国侯世子日前受惊,

圣心甚为挂念,特赐下宫廷御酿压惊酒三杯,并百年灵芝、雪山参王等若干珍稀药材,

命孙太监亲自送至侯府,并“看着世子饮下,以示天恩浩荡”。祖父申屠站在我身旁,

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沉稳,脸上带着惯有的、对皇恩的感激涕零,但扶着我胳膊的手,

指节却微微绷紧。府内气氛看似如常,暗地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

侍卫们的站位悄无声息地变了下,更利于应变。赐酒?还要当场看着喝下?

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皇帝?他终于也要出手了吗?以关怀为名,行鸩杀之实?

这酒里若是下了剧毒,我喝下去立刻毙命,皇帝大可以悲痛万分,

追查“番邦余孽”甚至“世家黑手”,彻底清洗一波,还能借此拿捏悲痛“过度”的祖父!

好一招借刀杀人,一石数鸟!孙太监已经笑眯眯地示意身后的小太监端上一个玉盘,

上面放着三只小巧的金杯,酒液澄澈,香气清冽。另有人抬上几个锦盒,

里面躺着品相极佳的灵芝和老参。“世子爷,请吧?莫辜负了陛下的一片爱惜之心。

”孙太监的笑容无懈可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我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祖父的呼吸沉重了一分。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他在权衡,在挣扎。抗旨?那是授人以柄,立刻就是大罪。喝?喝下去可能就是死!怎么办?

怎么办?!电光石火间,我猛地想起了《蛰龙眠》!

那“蛰伏”、“归藏”、“模拟枯寂假死”的效用!它能规避探查,那是否能……骗过毒药?

或者,至少暂时压制住毒性,制造出类似中毒已深的假象?赌一把!只能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受宠若惊、又带着病弱苍白的笑容,在祖父隐含担忧的目光中,

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臣,谢陛下隆恩!”手指微微发颤地端起第一杯酒。

冰凉的杯壁**着掌心。我能感觉到祖父的目光几乎要在我手上烧出洞来。集中精神!

运转《蛰龙眠》!那丝微弱的气感被全力催动,不再是滋养,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收缩,

沉入丹田最深处,模拟出一种万物凋零、生机内敛的状态。同时,

我调动起这具身体残存的、因为大病初愈和连日惊恐而产生的所有虚弱、紊乱的气息,

布满周身经脉,形成一层脆弱的伪装。酒液入口,清冽甘醇,确实是好酒。

但滑过喉咙的刹那,一股极细微、极隐蔽的阴寒之气骤然爆发开来,直冲心脉!

这阴寒之气极其刁钻,若非我提前全力运转《蛰龙眠》感知内敛到极致,根本察觉不到!

它不像立刻致命的剧毒,反而更像是一种阴损的寒毒,会逐渐侵蚀心脉,

让人在几天内“虚弱不治而亡”!好狠毒的心思!这样就算银针也试不出,太医查起来,

也只会认为是旧伤复发、惊吓过度!阴寒之气入体,立刻肆虐。

但我体内那模拟出的枯寂状态,以及布满经脉的虚弱气息,

竟真的在一定程度上“欺骗”了这股毒性!它们没有立刻全力攻击我的心脉,

而是被那层“这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的假象所迷惑,扩散的速度明显减缓,

大部分毒性像是失去了明确目标,

开始在我预先布置好的、那些本就紊乱虚弱的经脉区域弥漫、堆积。我闷哼一声,

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金杯差点拿捏不住。这不是装的,

是毒性真的在发作,只是被《蛰龙眠》误导和延缓了进程!“风儿!”祖父失声惊呼,

一把扶住我。孙太监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满意,面上却故作关切:“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可是旧疾未愈,不胜酒力?”“没……没事……”我声音虚弱不堪,喘着粗气,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虚不受补、被酒力激得旧病复发的模样,

“陛下赐酒……臣……臣就是死,也要喝完……”说着,我挣扎着,又颤巍巍地端起第二杯。

手臂抖得厉害。“够了!”祖父猛地低吼一声,声如闷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痛心,

“孙公公!世子重伤未愈,御医再三叮嘱不可饮酒!方才一杯已是勉力支撑!剩下的,

老臣代他饮了,叩谢天恩!”他虎目圆睁,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弥漫开来,

虽是对着孙太监说话,目光却如冷电般扫过那三杯酒。孙太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祖父会如此强硬地直接打断。面对申屠元帅那几乎实质化的压力,

他眼神闪烁了几下,终究不敢逼得太甚,干笑两声:“元帅爱孙心切,杂家省得,省得。

只是陛下旨意……”“陛下若是怪罪,老臣自会进宫请罪!”祖父斩钉截铁,

一把从我手中夺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重重放回玉盘,

目光灼灼地盯着孙太监,“孙公公,可以回宫复命了罢?”孙太监脸色变了几变,

最终挤出一个更难看的笑容:“元帅言重了,既如此,杂家便如实回禀陛下。这些药材,

还请世子好生休养。”他挥了挥手,带着人悻悻离去。祖父一直挺直脊背,

直到孙太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府门外,他才猛地踉跄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风儿,你怎么样?”我再也支撑不住,喉头一甜,

一口发黑的淤血猛地喷了出来,溅落在身前的地面上,竟带着丝丝寒气!

“爷爷……酒……有毒……”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前阵阵发黑,

《蛰龙眠》功法仍在拼命运转,约束着那扩散的寒毒,将它们逼向四肢非关键区域,

但五脏六腑依旧如同被冰针穿刺,痛楚难当。“我知道……”祖父的声音低沉沙哑,

蕴***滔天的怒火和巨大的后怕,他一把将我抱起,大步冲向卧房,吼声震动了整个侯府,

“传太医!快传太医!封锁府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被安置在床上,

祖父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真气缓缓渡入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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