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我平静打断她，“去年你生日我专程从国外飞回，却见赵志明从咱家出去，
你说他送文件；三个月前你脖子有红印，说是蚊子咬的。”我扔出照片。
王琳踉跄扶住沙发背。“白手起家时住十平米出租屋，你冻得缩我怀里；后来有钱你怕冷，
我买了带地暖的别墅，可你不再需要我。”我喉咙发紧。她流泪辩解：“林浩，
我一时糊涂……”“离婚吧，你净身出户。”我心脏揪痛。古董钟滴答作响，
十年前王琳说它见证爱情，如今爱情已逝。第一章婚姻的死亡晚上十一点半。
我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别墅太大，
大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灯火璀璨，
可照不进这屋子的冷清。王琳还没回来。她说今晚要陪客户吃饭，我知道是假的，
但我没戳穿。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发来的消息：“林总，东西已经送到门口了。
”我起身，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声音。开门，一个牛皮纸袋安静地躺在门前。
我弯腰捡起来，纸袋不重，却让我手心发沉。回到客厅，我慢慢拆开封口。一叠照片滑出来，
散落在玻璃茶几上。第一张，王琳和她的助理赵志明站在酒店门口。第二张，
赵志明的手搂着她的腰。第三张，他们在接吻。第四张，一起走进电梯。第五张，
第六张……足够清楚了，清楚得让我胃里翻腾。我数了数，一共十七张照片。十七张，
记录了我婚姻的死亡过程。玄关传来钥匙声。王琳回来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有些晃，
估计喝了酒。“怎么不开灯？”她说着，按亮了客厅的主灯。突然的光线让我眯了眯眼。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今天这么早回来？不像你啊林大总裁。”她走过来，
香水味里混着酒气。当她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酒精带来的红润迅速从她脸上褪去，变得惨白。“这是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从震惊到慌乱，再到强装镇定。“林浩，你听我解释，
这是……”她嘴唇哆嗦着，“这是角度问题！那天赵助理喝多了，我只是送他去酒店休息，
我们什么都没……”“王琳。”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去年你生日，
我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就为给你个惊喜。结果看到赵志明从我们家出来，
你说他是来送文件的。”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三个月前，你脖子上有块红印，
你说是被蚊子咬了。”我拿起一张照片，扔到她面前，“这蚊子挺会挑地方。
”王琳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了沙发背。“我们白手起家的时候，住的是十平米的出租屋，
冬天没暖气，你冻得缩在我怀里。”我顿了顿，感觉喉咙发紧，“后来有钱了，
你说想要个大房子，怕冷。我买了这栋别墅，**地暖，可你再也不需要我暖着你了。
”她眼泪突然涌出来，“林浩，不是的，我只是一时糊涂……”“离婚吧。
”我说出这三个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你，净身出户。
”客厅里的古董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敲在我心上。我想起十年前买那个钟的时候，
王琳说我们要让时间见证我们的爱情。现在时间见证了，爱情死了。王琳的眼泪突然停了。
她直起身子，眼神变了，从悔恨变成了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你就这么绝情？
”她声音冷下来，“林浩，你想想自己这半年怎么对我的？每天凌晨回家，
周末也在书房工作，我跟你说话你心不在焉。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家摆件！
”我看着她，没说话。“是，我是出轨了。但你呢？你娶的是你的公司！我连个助理都不如！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赵志明至少在乎我的感受！至少他会听我说话！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肺里像灌了冰碴子，又冷又疼。“所以你就和他上床？
”王琳被我问得一怔，随即像是破罐破摔般笑了，“对，我跟他睡了。怎么样？
他比你在乎我，比你会疼人！离婚是吧？行！净身出户我也认了，只要能和赵志明在一起！
”她说完这话，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耳朵里流动的声音，
轰隆隆的。曾经有个夏天，我们还没钱，挤在没有空调的出租屋里。她热得睡不着，
我就一遍遍用湿毛巾给她擦汗，直到天亮。她说：“林浩，等咱们有钱了，你要还这么疼我。
”后来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把那个怕热怕冷、需要我疼的姑娘弄丢了。
“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我起身，不再看她，“手续办完前，你住客房吧。
”我走上楼梯时，听见她在我身后喊：“你别后悔！林浩！你会后悔的！”主卧很大，
kingsize的床突然空得让人不适应。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黑暗中，
回忆不受控制地涌进来。七年前求婚那天，我紧张得手发抖，戒指差点掉进水杯里。
她笑着哭着一遍遍说“我愿意”。五年前公司差点破产，她偷偷卖了自己所有首饰，
把钱打到我账户上，短信只写了四个字：“我信你。”三年前搬进这栋别墅，
她在每个房间跑来跑去，最后扑进我怀里说：“老公，我们有家了。”枕头上有她的味道。
我把它扔到地上，翻了个身。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王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就一个小箱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净身出户了。她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见她眼眶红了。
但下一秒，她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道尽头。
闭上眼睛，有什么东西从脸颊滑落。再睁开时，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上午的会议照常，
把并购案资料准备好。”公司里的人都小心翼翼，没人敢提老板娘的事。工作效率意外地高，
一天处理完了两天的量。下班时，助理小声问我：“林总，需要帮您订餐吗？”我摇摇头。
开车回家的路上，等红灯时看见路边一对小情侣在吵架，女孩气得跺脚，男孩手忙脚乱地哄。
忽然想起王琳以前也这样，一点小事就炸毛，我一哄她就笑。那时候真好啊，穷却快乐。
别墅更冷了。我打开所有灯，还是驱不散那股寒意。手机亮了一下，
是王琳发来的短信：“我和赵志明在一起了，很幸福。希望你也能找到幸福。”我没回复，
删了短信。冰箱里有她之前包的饺子，冻得硬邦邦的。煮了几个，
尝了一口就吐了——馅儿酸了。全部倒进垃圾桶，我坐在厨房岛台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这房子真大啊，大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王琳说我只在乎工作，也许没错。
但这工作是为了谁呢？当初她说想要大房子，想要安全感，我拼了命去挣。现在钱有了，
房子有了，她却说我要的太多。人真矛盾。要爱情的时候嫌穷，有钱了又嫌没爱。
睡前吃了两片安眠药，否则根本睡不着。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王琳在哭。猛地惊醒，
发现只是幻觉。拿起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朋友圈刷新了一下，
王琳发了一张照片——两只手十指相扣，配文：“终于找到对的人。”我盯着那张照片，
突然觉得恶心。冲到卫生间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喉咙发苦。那晚之后，
我再也没有收到王琳的消息。律师说离婚协议她签得很痛快，什么也没要。“林总，
其实您可以不必让她净身出户的，”律师小心翼翼地说，
“毕竟夫妻一场...”我抬手打断他，“按协议办。”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眼。
手机响起，是秘书说有个重要客户突然来访。也好，工作比想破事强。
见客户、开会、签文件、听汇报...一天忙下来，倒是没时间想王琳和赵志明在干什么。
下班时在电梯里听到两个女员工小声聊天：“听说了吗？林总离婚了。”“真的假的？
为什么啊？”“好像是老板娘出轨了...”“天啊，怎么可能？
林总这么优秀...”我清了清嗓子，她们顿时噤声，尴尬地低下头。开车回家等红灯时，
无意中瞥见路边咖啡馆里坐着一对熟悉的身影。王琳和赵志明，她笑着喂他吃蛋糕，
他亲昵地刮她鼻子。心口突然闷得难受。绿灯亮了，后车按喇叭催，我猛地踩下油门。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从前。梦见王琳二十岁生日，我攒了三个月工资给她买了一条项链。
她戴上项链，在出租屋转圈，裙摆飞扬。“林浩，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我醒来，
发现枕头是湿的。起床冲了个冷水澡，看着镜子里的人。眼睛里有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茬。
不过三十五六，却感觉像是活了一辈子那么长。秘书小心地问我是否需要休息几天。我摇头，
“把今天的日程表给我。”努力工作吧，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一周后，
我偶然从共同朋友那儿听说，王琳和赵志明租了个小公寓，甜蜜同居了。朋友欲言又止，
“林浩，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那就别说。”他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要强。
”要强吗？或许吧。但如果不要强，当年那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公主一样的王琳？
又过了一周，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赵志明辞职的消息。照片上他意气风发，搂着王琳的腰。
配文写的是“为爱辞职”。我关掉页面，继续看报表。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那天晚上，
我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朋友说的那个小区。老破小，楼道灯都是坏的。我把车停在对面，
看着那扇窗户亮起灯。曾几何时，我和王琳也住过这样的房子。冬天漏风，夏天闷热，
但我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她说只要有我在就不冷。现在她选择了另一个人，回到这种生活。
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似乎在争吵。一个人影猛地挥手，另一个人后退一步。
我握紧了方向盘。几分钟后，灯熄灭了。我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所有窗户都暗下去。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发动汽车，驶回那座空旷的别墅。床头柜上还放着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王琳笑得眼睛弯弯，靠在我肩上。我把它扣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希望今晚无梦。
第二章离婚后的煎熬离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难熬。不是难过，是难熬。就像得了重感冒，
浑身没劲，吃什么都没味，睡也睡不踏实。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林总被戴绿帽了”、“老板娘跟个小助理跑了”...这些闲言碎语偶尔会飘进我耳朵里，
但我懒得理会。工作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每天我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
会议室成了我的客厅，办公桌成了我的饭桌。我把所有精力都砸进了项目里，
一个接一个地谈，一笔接一笔地签。员工们私下叫我“工作狂魔”，说我比离婚前更拼了。
他们不懂，我不是拼，我是怕。怕一停下来就会想起那些破事，
怕一个人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公司的业绩倒是意外地好了起来。季度报表出来那天，
财务总监笑得合不拢嘴。“林总，这增长率简直是奇迹啊！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因为我除了工作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无人可想。偶尔会有女人向我示好。
合作公司的女总监，朋友介绍的单身女性，甚至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有欣赏，有好奇，还有那种“离异钻石王老五”的标签。
我都礼貌地回绝了。不是装清高，是真没心思。王琳给我的那一刀捅得太深，
我现在对谁都提不起劲。朋友老周看不下去了，非要拉我去喝酒。“林浩，你不能这么憋着，
”他给我倒满威士忌，“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一个王琳要死要活的？
”我晃着酒杯没说话。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寂寞。“听说王琳现在过得可不怎么样。
”老周压低声音。我的手顿了一下。威士忌洒出来几滴，在桌上晕开一个小圈。
“关我什么事。”我说，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冷。老周叹了口气，
“赵志明那小子根本不是东西，辞职后天天在家打游戏，全靠王琳那点积蓄过日子。
前两天还有人看见他们在楼下吵架，赵志明差点动手...”我猛地灌了一口酒。烈酒烧喉，
但比不上心口那股灼烧感。“她自找的。”我说。老周看着我，摇摇头，“你呀，就是嘴硬。
”那晚我喝多了。回到别墅，跌跌撞撞走进客房——主卧我还不敢睡，王琳的味道太重了。
黑暗中我摸到手机，下意识点开王琳的朋友圈。一条横线。她把我删了。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可偏偏有人非要让我烦。第二天开完会，秘书小声说：“林总，张太太来了，
说有事找您。”张太太是我们的共同朋友，也是王琳的闺蜜。我皱皱眉，“说我没空。
”“她已经进来了。”张太太不等请，自己推门进来，一脸忧心忡忡。“林浩，
我得和你谈谈王琳的事。”我示意秘书出去，门关上后才开口：“如果是关于王琳，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她现在很不好！”张太太急得声音都抖了，“赵志明根本不是人！
吃她的用她的，还动不动发脾气。王琳的积蓄都快被花光了，
昨天我还看见她胳膊上有淤青...”我握笔的手紧了紧，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深痕。
“所以呢？”我抬头看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太太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漠。“林浩，你们好歹夫妻一场...就算离婚了，
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放下笔，慢慢站起来。“张太太，王琳选择赵志明的时候，
就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她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可是...”“没有可是。
”我打断她，“我很忙，请回吧。”张太太看着我，眼神从期待变成失望，最后成了愤怒。
“林浩，我没想到你这么冷血！”她抓起包转身就走，门被摔得震天响。我站在原地，
很久没动。办公室隔音很好，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天下午我效率极低，
一份文件看了三遍也没看进去。脑海里老是晃着王琳的影子——笑着的，哭着的，
最后是张太太说的那个胳膊上有淤青的。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开车在城里转悠。
鬼使神差地，又到了王琳住的那个老旧小区。把车停在对面路边，我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戒烟很久了，最近又抽上了。那扇窗户亮着灯。窗帘没拉严，能看见两个人影在晃动。
好像在争吵，一个影子猛地挥手，另一个后退几步。我手指一紧，烟灰掉在裤子上，
烫出一个洞。影子还在动，像是赵志明在指手画脚，王琳低着头。那画面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突然，王琳的影子冲向门口，赵志明追上去拉扯。窗帘晃了晃，灯突然灭了。
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我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
心脏跳得厉害。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灯再也没亮起来。我发动车子，油门踩得狠，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路上我开得飞快，闯了两个红灯。直到把车停进别墅车库，
我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洗了个冷水澡，站在花洒下愣神。水很冷，但我感觉不到。
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王琳现在在做什么？睡了吗？还是...我猛地坐起来，
狠狠捶了一下床头柜。结婚照晃了晃，倒扣在桌面上。“关我什么事！”我对自己吼了一声，
声音在空房间里回荡。后来几天，我故意把自己搞得更忙。一天开六个会，见四拨客户，
批一堆文件。累到极致就能睡着，虽然梦里总是不安稳。周五晚上，老周又来找我喝酒。
这次是在他家，说是老婆做了几个菜。几杯下肚，老周又开始絮叨。
“其实我上周看见王琳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在超市里，一个人。拎着个购物篮，
里面全是泡面。”我晃着酒杯，没接话。“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老周继续说，
“看见我赶紧低头走了，好像不好意思。”我喝干杯里的酒，辣得眼睛发酸。“自找的。
”我又说了一遍，但这次声音没那么坚定了。老周拍拍我肩膀，“行了，不说这个了。
我老婆有个表妹，刚留学回来，人挺不错的，要不要见见？”我摇摇头，“暂时没这心思。
”“你啊，”老周叹气，“就是太念旧。”那晚回到别墅，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很久不用的邮箱。离婚后我和王琳的所有联系都断了，
除了这个旧邮箱。收件箱里有几封未读邮件，最上面的一封，发件人是王琳。心跳突然加速。
我盯着那封邮件，很久没敢点开。最后深吸一口气，鼠标点了下去。邮件很短，
只有两行字：“林浩，我知道不该联系你。但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真的没办法了。
”发送时间是三天前。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移动鼠标，点了删除键。
“已删除”的提示弹出来时，我感觉心脏某个地方也跟着咔嚓一声。关上电脑，
我走到客厅吧台，倒了杯烈酒。没加冰，直接灌了下去。酒劲冲上来的时候，
我好像听见王琳在哭。就像很多年前，她父亲去世时那样，躲在我怀里哭得喘不过气。
那时候我抱着她，说别怕，有我在。现在她又在哭，但我不能在了。窗外开始下雨，
雨点敲打着玻璃，一声声，闷闷的。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上次你说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我说，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什么时候见面？
”第三章跪地求原谅离婚整整一个月。我记得这么清楚不是因为念念不忘，
是因为财务总监早上刚送来月度报表，右上角标着日期。公司大堂人来人往，
我正准备外出见客户，边走边和助理交代事项。然后我就看见了她。王琳。
她站在旋转门旁边，瘦得几乎脱了形。一个月不见，她像是老了十岁。
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胡乱扎在脑后，穿着件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洗得发白。
我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假装没看见。“林浩！”她声音嘶哑，像是哭过很久。
几个员工偷偷往这边看。我不得不停下来，“有事？”王琳踉跄着冲过来，
在我面前毫无预兆地“噗通”一声跪下了。大理石地面冰凉，她的膝盖撞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前台接待忘了接电话，保安愣在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幅荒唐的画面上。“我错了...林浩，
我真的错了...”她哭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赵志明他不是人...他打我，
骂我，花光了我的钱...”她抓住我的裤腿，手指冰凉透过布料。我闻到她身上有烟味，
不是她以前抽的那种女士烟，是廉价的男式香烟味。“求你原谅我，我们复婚好不好？
”她仰起脸，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跪在那里，
像条被丢弃的流浪狗。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卑微地跪在我面前。
心脏某个地方狠狠抽痛了一下。不是为她，是为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些年。“你先起来。
”我去拉她胳膊。她死活不肯起，反而抱得更紧，“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林浩，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周围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