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的白月光要去德国读研。临走前,她丢给我一张支票:「五百万,拖住裴寻,
别让他耽误我学习!」第一年,我追在裴寻身边当舔狗。第二年,裴寻说决定和我试试。
第三年,我们要订婚了。......一拖再拖,整整五年。在我和裴寻的婚礼上,
白月光终于回来了。看着裴寻通红隐忍的眼眶,我松了口气。1婚宴上,宾客云集。
这场盛世婚礼,裴家整整筹备了一年。从选场地、布置、甜点、空运花材,
每个环节都极尽奢华。裴寻的好友向我打趣,「裴哥对嫂子是真重视!」
「简直刷新了我们认知,哪怕是那谁......也没见裴哥这么耐心。」
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停顿。丝毫没放在心上。对于这场婚礼,老实说。我都不抱什么期待。
果不其然。很快就出了意外。交换戒指的环节,头顶的吊灯猛地下坠。慌乱间,
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温以棠。很快,裴寻越过我,径直拨开人群,冲到了温以棠身边。
心头咯噔一跳。瞬间凉了。在我即将倒地的刹那,
只能认命地、伸手护住了另一只手腕的帝王绿镯子。三百万。要是碎了我得心疼好久。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左手按在了玻璃碴上,划出一道口子,而温以棠被裴寻护在怀里,
紧紧相拥。两人四目相对。我清楚地看到,裴寻的眼里倒映着温以棠。再无别人。半晌。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上前查看我的伤口。他生气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皱眉道:「怎么不知道躲开?!这要是留疤了怎么办?你平时不是很惜命吗?」
我拿出精心设计过的表情,哭得好看,又楚楚可怜:「疼......」
裴寻脸色缓和了几分。他俯身,一把抱起我,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温以棠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医生拎着药箱进来,给我处理伤口。休息室里气压很低。
一阵电话**打破尴尬。裴寻接起电话。「是不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是温以棠的声音。
「凭什么觉得我会在原地等你?」裴寻嗓音压抑,下意识往口袋里摸出烟盒。
我听见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裴寻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而蹙眉,时而慌乱。
相处五年,我下意识懂了什么。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我没事的,
你去看看温**吧。」他挂断电话,在手机上轻点了几下。下一秒。
我的手机提示声响起:【五百万到账。】裴寻摸了摸我的头,
半是欣慰半是满意:「这段时间找几个**妹逛逛,钱随便花。」
我瞬间懂了潜台词:裴寻要和白月光联络感情,要我别去打扰他。想起银行卡冷冰冰的数字,
心里简直要炸开了。压抑住扬起的嘴角,我乖巧地答道:「嗯嗯。」裴寻一阵恍惚。
摇摇头后,大步流星地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有些感慨。虽然这人又自私又傲慢,
但人还是不错的,对我很大方。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多了。温以棠回来了。
我把婚戒摘下来放在桌上,又摩挲着婚纱上璀璨的钻石。这婚是结不成了。
我打了婚纱店的电话:「婚纱你们这边回收吗?」对面静了几秒,「女士,
我们是不退不换的。」得知几十万打水漂后,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拍了几张照就挂了某鱼。钱还是要变成数字才安心。2拿钱办事。
为了方便裴寻和温以棠的独处。我回到家,立马打包了我所有值钱的包包、首饰、衣服。
搬去了我名下的独栋别墅。过了两天,裴寻组局,要给温以棠办接风宴。也给我发了请柬。
听说是温以棠想见我。她说:「她不是我之前那个小保姆吗?你真要和人家结婚啊,裴寻。」
「上次婚礼你急着把人带走,都没看清楚,我倒要好好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还是你真的饿了。」我拒绝去参加,无视了裴寻短信轰炸。临近宴会,
裴寻一连串发了八个转账:【转账13140。】【转账88888。
】【转账765431。】......这是某微的转账,需要点击确认。我咬咬牙。
全收了。没办法,就是太爱钱了。这下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了。
我回了他一个「小猫收到jpg.」的表情包。裴寻有些不高兴,发了一个愤怒的符号,
随后提醒我:【不该说的别说。】我看着屏幕,胸口像堵了一口气,有些闷。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我推开包厢门,看见温以棠一条腿跨在裴寻身上时,变得愈发强烈。
只见他们身子紧紧贴着。以前还有人上前殷勤喊我「嫂子」,现在也只有几个相熟的,
客客气气道一声「陈**。」温以棠拢了拢披肩,浑身是矜贵慵懒的气质,
依旧如以前般清纯。我知道这些年,裴寻一直在偷偷打钱给她。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啧」
了声,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嫉妒。大概没想到我变化如此之大。脱离贫困后,
我花钱给自己做保养,东西只买贵的,头发丝都是专人打理,甚至培养了很多爱好。
裴寻的一个兄弟兴致冲冲推开门,晃了晃手中的轩尼诗:「酒来了,大家一起来玩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第一局我就输了。温以棠审视我,脱口而出:「这些年跟着裴寻蹭吃蹭喝,
没少花他钱吧?」「不太记得了。」我思索片刻。这话是事实。裴寻对我一向大方。
温以棠努力扬了下唇,装出浑不在意的样子:「穷人家出来的,也正常。」第二局,
我又输了。「你们做了吗?」温以棠问出第二个问题。此话一出。旁边的裴寻少见地心虚,
他眼神躲闪,极力想要和温以棠解释:「以棠,我、我......」大概是阶级差距,
也可能是裴寻把我当替身。我和他之间,少了很多恋人的亲密。除了——在床上。
他像是凶狠的狼,横冲直撞,猩红着眼,占有着我的一切。毕竟裴寻是一个正常男人。
但我想起来之前裴寻的提醒,斟酌片刻:「前两年里,没有。」
那时候裴寻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在他们刻意的针对下,第三局依旧是我输。
「最后一个问题。」温以棠紧紧盯着我,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
「你觉得自己是拜金虚荣的**吗?」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裴寻身边,
我确实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他实在是太有钱了。如果拜金有罪的话,请让我罪有应得。
温以棠似乎失了兴致,随后状似轻松地离席,摆了摆手,「没意思。」「你们玩吧。」
裴寻脸色有些难看,眉眼间透着躁郁之色。他追着温以棠出去了。出门去去卫生间,
正好碰见他们在外面吵架——裴寻将温以棠抵在墙角,「你没必要针对陈梨,
她只是我身边的狗而已。」「裴寻,那你什么意思?养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当我替身,
还差点和人家结婚了,不是摆明了羞辱我吗?」裴寻眸中泛起一丝希冀,「吃醋了?」「呵。
我只是看不惯拜金的女人,要不是你又蠢又有几个傻钱,谁看得上你?」裴寻赤红着双眼,
音量陡然提高:「是,你和她不同,我一抬手,她就知道换姿势,你就只会假清高!
给你花多少钱都是白搭!」几句话掷地有声。温以棠当场红了眼眶:「裴寻,
你太让我失望了。」裴寻这才慌了神:「我、我刚刚胡说的,这不是在气头上吗?
你要是肯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依你,立马和陈梨断联!」走廊的灯有点暗,我站在不远处。
侮辱的话,跟在裴寻身边早就听习惯了。其实我一点不在乎他爱谁。我只在乎他的钱。
我家在之前也能保我不愁吃穿,甚至把我送去了留学。在我读大二那年,家里断供了。
我爸在外养的私生子爆出来,我妈不服气养了小白脸。两人各自组建家庭,
再也没给我打过一分钱。如果不是温以棠和裴寻,我早就冻死在温哥华的街头了。
3留学期间。温以棠和裴寻就是校园里有名的情侣。原因无他,裴寻爱人的方式就是砸钱。
买光全城的玫瑰洒满了学校操场,漫天的粉色气球全部都印着「love以棠」。彼时,
我还在垃圾桶里乞食。一顿饭,吃半个馒头然后疯狂喝水,饿的时候就啃几片生菜。
直到裴寻在网上发帖:【给女朋友找个小保姆伺候,负责洗衣做饭陪逛街,哄她开心,
一个月二十万。】温以棠脾气大,动不动就骂人,情绪激动起来,还会当众扇人巴掌。最后,
只有我通过了试用期。正式当上了温以棠的保姆。温以棠家里不如裴寻有钱,
她身上戴的、穿的、用的,小到几万,大到几百万,全是裴寻送的。
就有不少流言说温以棠拜金,她私底下气得不行。两人的关系发生转折,
是在温家资金链断裂时。裴寻不顾裴家阻拦,求了身边所有亲朋好友。
硬生生凑够了三千万给温以棠。温家恢复以后,温以棠立马申请了德国的学校。
她指着裴寻怒骂:「一个二世祖而已,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她想证明自己没有裴寻的钱,
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为了怕裴寻耽误自己未来,临走前。温以棠看着与她有三分相似的我。
施舍般递来一张支票:「五百万。」「够你们这种人赚十几年了吧?」「拖住秦寻,
不准让他影响我学习。」她语气鄙夷。我捏住支票。半晌。冲她粲然一笑,「好。」
听闻国外硕士一年毕业。我心想:一年赚五百万,这笔买卖很划算。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
温以棠一直在延毕。温以棠一走,我死死扒紧裴寻。他假装不在意地喝酒,
没两杯就把自己灌醉了。醉了以后,捧着我脸,一遍又一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我轻声哄道:「那是她的错。」「裴寻,我不会离开你啊。」
我拉过他的衣领,吻上了他泛着水光的唇瓣。至此之后,裴寻对我也很大方。这就够了。
还差一千万存款,攒够我就出国定居。4回到包厢,发现大家已经散场了。
几个男生带着各自女伴离开。我推出门,外面正下着大雨,
正巧看见裴寻扶着温以棠上迈***。裴寻打开车窗看我,皱眉道:「以棠不想见到你,
自己打车回去吧。」温以棠冲他翻了个白眼,捂着嘴笑了,「别这样说,
搞得我怎么她了似的!」两人嬉笑打闹着关上门。车子逐渐消失在夜幕中。晚风有些凉,
我掏出手机开始给自己打车。恍惚间想起,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手机没电没办法打车,
只能自己走回家。裴寻联系不上我,派出几十架直升机搜寻。找到我的时候,
他将我搂入怀里,声音都在抖:「吓死我了,陈梨,我们一刻都别分开。」此时已经是深夜,
地又偏。屏幕停在「即将为您扩大叫车范围」,迟迟跳转不出来。公交车和地铁早就停了。
大雨倾盆,好似江河倒灌一般。我下了决心,准备冒雨离开。一辆法拉利超跑停在我面前,
紧接着,有人摇下车窗,缓缓抬眸,漫不经心地叫了我一声:「陈梨。」5宋池野。
京圈的又一位公子哥。也是裴寻的死对头。裴寻很喜欢带我出席公众场合,
逢人就介绍:「阿梨是我未来的老婆,我们夫妻一体,当然要一起出席。」
还记得某次拍卖会。有件拍品是南非开出的极品粉钻。只一眼。我就被彻底吸引。
裴寻察觉到后,硬生生把价格加到了六个亿。「六个亿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
即将敲下锤子的那刻,宋池野紧随其后,举牌:「七个亿。」两人你追我赶。价格一路飙升。
甚至直接当场打了一架。最后宋池野是被救护车抬走的,身受重伤。裴寻鼻青脸肿,
冲我安慰一笑,拿出以十四亿拍下的钻石,献宝似的递给我:「阿梨,我赢了。」
我立即心疼地掉了泪。也是那时,裴寻和宋池野结下了梁子。「上车。」宋池野挑眉看我,
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我犹豫半晌。拉开车门坐上来,隔绝掉雨水滴落的喧嚣。
我和宋池野不熟。一路沉默。车子开进小区。我正出神,宋池野忽然问我:「裴寻不要你了?
」「不知道。」要?还是不要?我心绪不宁,
脑海中浮现出裴寻那句「陈梨不过是我的狗而已」。原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和裴寻的关系是单方面的,决定权从来不在我。车子缓缓停下。宋池野眸光闪烁,
懒洋洋地靠在车门边:「裴寻一个月给你多少?」我装傻:「什么?」宋池野唇角微勾,
「我也很有钱,如果我说......你跟着我怎么样?」「不行。」我果断拒绝。
跟着裴寻的五年,我基本上全年无休。他喜欢极限运动,高空跳伞、蹦极、海上冲浪。
他那些狐朋狗友惜命,可我愿意陪他啊。在北海道滑雪时,卡刃摔到胸,肋骨还折了一根。
我们一起做饭、一起旅行......裴寻是个少爷脾气,经常要哄着捧着,
惹生气了更是低声下气。好不容易温以棠回来了。我本就想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去照顾宋池野,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要是后悔了,随时联系我。」宋池野也不追问,
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次,我没拒绝。回到家。我洗了个热水澡。
打开手机才发现裴寻给我发了七、八条信息。【雨下大了,你到家了没?
】【要不要我去接你?】【陈梨,闹脾气了吗?说话!
】......【今天以棠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替她给你赔偿。】【转账一百万。
】【不要得寸进尺。】我退回那一百万。裴寻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导致我也攒了不少钱。
很快,顶上出现「正在输入中」几个字。裴寻的消息发过来:【别闹。】我回他,【没事,
你好好照顾温**。】不知道裴寻看到会怎么想?大概会觉得我在赌气吧。我只觉好笑,
没告诉裴寻的是,我将他给我买的贵重物品大都折成了现金,为我的量化投资市场注入本金。
股票基金债券,钱生钱利滚利。五年的时间,足够我不再依附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