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哲的母亲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这里是五万，
密码是你生日。你跟我们家耿哲谈了三年，这钱，算是我给你的分手费。」我看着她，
又看向一旁沉默的男友，只觉得荒唐。「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冷笑一声，眼里的轻蔑不加掩饰，「你一个月挣那几千块钱，连自己都养不活，
还想买什么‘稳健型基金’？我儿子辛辛苦苦攒下的结婚钱，是给你这么糟蹋的吗？
我告诉你，那三十万，我要拿去给你弟弟全款提车！」她口中的“结婚钱”，
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用精准的投资模型和内幕消息，从三十万本金滚到三百万的。
为了照顾耿哲可笑的自尊心，我才把功劳全推给他，哄着他说「老公你真有眼光」。可现在，
我的心血，在他们眼中，竟成了可以随意挪用给他弟弟买车的“小钱”。我望向耿-哲，
他躲开我的视线，含糊地说：「蓝蓝，反正那钱也是我挣的，先给我弟用一下怎么了？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投资！」那一刻，我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脑海里，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情感投资已严重亏损，回报率为负。】【「爱情风投」
清算系统正式激活，正在核算您三年内的所有金钱、情绪及时间投入……赔偿方案生成中。
】1耿哲的母亲周玉芳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廉价塑料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这里是五万，密码是你生日。你跟我们家耿哲谈了三年，
这钱，算是我给你的分手费。」我坐在餐桌对面，
面前还放着那碗我没来得及喝的莲藕排骨汤。汤凉了，浮着一层白色的油。
我看着周玉芳涂得鲜红的指甲按在那张卡上，又看向一旁埋头扒饭，沉默不语的男友耿哲，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透着一股荒诞。「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什么意思？」周玉芳冷笑一声，
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像在评估一块劣质的猪肉，轻蔑毫不掩饰，「蔚蓝，你也别装傻。
你一个月挣那几千块钱，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自己都养不活，
还想买什么‘稳健型基金’？你懂吗你就买！」她提高了音量，
每一句话都像是淬了毒的钉子。「我儿子辛辛苦苦攒下的结婚钱，是给你这么糟蹋的吗？
我告诉你，那三十万，我要拿去给小超全款提车！」小超，耿哲的弟弟耿超。今年二十四岁，
没工作，每天在家里打游戏，前天忽然说看上了一辆三十万的轿车。而她口中的“结婚钱”，
是我熬了三百多个夜晚，用了公司最顶级的分析模型，结合我独家获取的内幕消息，
从三十万的本金，硬生生滚到三百万的成果。三十万本金里，耿哲出了十万，我出了二十万。
为了照顾耿哲那可笑又脆弱的男性自尊心，三年来，每一次盈利，
我都把功劳全数推到他头上。「老公你真有眼光，这支股果然大涨了。」「天啊，
老公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们马上就能买房了。」他一开始还会谦虚几句，后来便也坦然受之，
甚至真的以为这是他天赋异禀的投资才能。
他会在亲戚朋友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在股市里叱咤风云，而我会微笑着站在一旁，
扮演一个崇拜他的无知小女人。可现在，我的心血，我的专业，我舍弃的尊严，
在他们一家人眼中，竟然成了可以随意挪用给他那个废物弟弟买车的“小钱”。而且，
他们似乎还以为那账户里，真的只有三十万。我的目光，像一把冰冷的探针，
扎向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耿哲？」我叫他的名字。耿哲吃饭的动作一顿，他终于抬起头，
却不敢看我的眼睛，视线在我身侧的墙壁上游移，声音含混不清：「蓝蓝，反正那钱，也是，
也是我挣的，先给我弟用一下怎么了？我妈都说了，以后我们结婚她会补上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补上一句，仿佛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你一个女人家，
懂什么投资！」轰的一声。我感觉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断了。不是一根弦，
而是一整座精密运行的机器的主电缆，被人用一把生锈的斧子，蛮横地砍断了。
我清晰地听到了那断裂的脆响。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为了他，
从顶级投行列克资本搬出来，住进这个五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把我数百万年薪的offer说成是五千月薪的文员工作，只为让他感觉不到压力。
我收起所有名牌包和高跟鞋，每天穿着几十块钱的T恤牛仔裤，假装和他一样满足于现状。
我甚至放弃了去华尔街深造的机会。我以为这是爱情，是我为未来做的最优投资。可原来，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风险投资里，我赌上的所有，早已血本无归。他不是潜力股。
他是一支彻头彻尾的垃圾股。那一刻，房间里的声音都消失了。周玉芳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唇，
耿哲闪躲的眼神，墙上滴答作响的挂钟，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同时，一个冰冷的，
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情感投资已严重亏损，
回报率为负89.6%。】【该投资项目「耿哲」，被评定为高风险、低回报的垃圾级资产，
已触发强制平仓协议。】【「爱情风投」清算系统正式激活。
在核算您三年内的所有金钱、情绪及时间投入……赔偿方案生成中……】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微微张开。原本因为愤怒而蜷缩的指尖，一根一根地放松，变得舒展而平静。
脸上的错愕、震惊、屈辱，一点一点褪去。就像潮水退去后的沙滩，平滑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抬起眼，看向还在滔滔不绝羞辱我的周玉芳，也看向了那张脸上写满心虚和懦弱的耿哲。
「阿姨，您说得对。」我开口了，声音很轻，也很冷，像手术刀划过玻璃。
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我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油渍。
「是我不懂事，把属于耿哲的钱当成了我们共同的财产。」我顿了顿，
将那团纸巾轻轻放在桌上，看着周玉芳，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不过，亲兄弟，明算账。
既然这笔投资项目要终止了，我们还是先做个资产清算吧。」「你，你说什么疯话？」
周玉芳被我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懵。耿哲也皱起眉头，似乎觉得我是在胡搅蛮缠：「蓝蓝，
你别闹了行不行？不就是一辆车吗？至于吗！」至于吗？我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
是一个顶级的猎手，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时，那种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甚至有些愉悦的微笑。
【系统提示：清算第一步，确立资产所有权。】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加密文件夹，从里面调出一张截图。
那是我们联名证券账户的后台记录。我将手机推到他们面前，屏幕的光照亮了他们茫然的脸。
「耿哲，你仔细看看，这个账户的初始资金注入记录。三年前，九月十二号，账户激活。
你有两笔入账，合计十万。我有五笔入账，合计二十万。」我指着上面清晰的银行流水号，
语气平和得像在做季度汇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这三十万，
我们是按照一比二的比例凑的？换句话说，在这个账户的初始所有权里，你占33.3%，
我占66.7%。你说，这钱，到底是谁挣的？」2耿哲的脸，在手机屏幕荧荧的白光下，
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像是开了个染坊。「这……这不可能！」他声音发虚，
下意识地反驳，「这都三年前的事了，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反正后来挣的钱都是**作的！」
他急于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那可笑的「投资天才」人设。「是你操作的？」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那我考考你，耿大投资家。
我们重仓的‘新源动力’，你是基于什么模型判断它能在一个季度内连拉七个涨停板的？
它的主要业务是石墨烯电池还是液流电池？它最新的财报里，
哪个数据让你觉得可以全仓压上的？」我一连串的问题，像密集的子弹射向他。
耿哲张口结舌，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那些他曾在酒桌上吹嘘的专业术语，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唯一的操作，就是在**我**告诉他「买」的时候，登陆一下账号，动动手指头。
周玉芳看儿子被我逼问得如此狼狈，立刻炸了。她「啪」地一拍桌子，
又想用她那套泼妇理论来压制我。「蔚蓝！你什么意思？你一个丫头片子，
问这么多数来数去的，是想赖账吗？我儿子说他挣的就是他挣的！你住我们家的，
吃我们家的，花我儿子的钱，现在还想反过来咬一口？」
【系统提示：检测到敌方单位使用「混淆成本」话术，系统将自动生成成本明细表，
予以反击。】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清晰的Excel表格，条条框框，
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我收回手机，平静地看着她：「阿姨，您又说错了两件事。」
「第一，这套房子，月租四千，押一付三，一共一万六。付款记录在这里。」
我调出支付宝的账单，上面我向房东的转账记录清晰无比，「每次都是我付的，
耿哲每个月象征性地转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三年来，一共转给我五万四千块。
而这三年的房租，是十四万四千。」「第二，关于吃饭。过去三年，
我手机上外卖软件和生鲜买菜软件的消费总额是六万八千三百二十七元五角。
所有的账单都在。所以，到底是谁吃谁的，住谁的？」我把一个个数字念出来，
不带一丝情绪。耿哲的脸已经不能看了，是那种羞愤交加的猪肝色。
周玉芳更是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们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
会把这些账算得如此清楚。「现在，我们再来谈谈‘结婚基金’的清算问题。」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系统指令：执行清算方案A，阶段一。
发送资产冻结通知。】几乎是同时，耿哲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他慌乱地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我也收到了同一条短信，
来自证券公司的官方号码：「尊敬的客户，因账户共同持有人提出资产清算申请，
您的联名账户******已被临时冻结，禁止任何交易和资金转出。如有疑问，
请联系您的客户经理。」「你！你做了什么！」耿哲的声音都在抖，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投资人在决定撤资前，都会做的事，
冻结资产，防止有人恶意转移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疯了！你简直疯了！」
周玉芳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那是我儿子的钱！你凭什么冻结！」
我侧身一躲，轻易避开了她。高强度健身不是白练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母子。
「首先，这不是三十万，是三百万零七万四千九百块。其次，根据初始出资比例，冻结前，
其中属于我的份额是二百零五万，属于耿哲的是一百零二万。」「最后……」我顿了顿，
抛出了最后的炸弹，「既然这个投资项目不存在了，那么投资期间所产生的一切连带成本，
也需要一并清算。比如，这套房子。」我的脑中，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清算标的二：房产租赁权。根据出资占比与居住事实，
判定宿主拥有该房产的绝对优先使用权。系统已为你聘请合作律所，
向次要居住人耿哲先生及其家属发送电子版《限期搬离通知书》。】耿哲的手机又「叮咚」
响了一声。他颤抖着手点开，一封格式严谨的律师函图片，瞬间填满了整个屏幕。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限您于72小时内，
搬离位于青岛市崂山区海景花园3栋1号楼702的房产……逾期将采取法律手段……」
「这是什么……这他妈的是什么！」耿哲的理智彻底崩溃了，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周玉芳也凑过去看到了，她不认识几个字，但「限期搬离」
四个字像是烙铁一样烫了她的眼。「你要赶我们走？骚狐狸！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们家耿哲养了你三年，你现在翅膀硬了要把我们赶出去？」
她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终于使了出来，一**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拍打大腿。就在这时，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我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耿超」。
我按了免提，放在桌上。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理直气壮又带着兴奋的声音：「喂？哥？
钱到我账上了吗？我跟4S店的人都说好了，就等付全款了！
他们说今天提车还能送一次免费保养呢！」3耿超欢快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周玉芳和耿哲的脸上。
周玉芳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着发出声音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的水泥。
「小……小超……」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电话那头的耿超没听清，
继续兴奋地嚷嚷：「蔚蓝姐？是你啊！我哥呢？你快让他把钱转给我啊，
我都等不及要开我的新车了！」他口中的“他的新车”，是要用我和耿哲共同，不，
主要是用我挣来的钱买的。「哦？什么新车？」我故意问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奥迪A4啊！哥之前不是答应我了嘛，
说只要我驾照考下来就给我买。嫂子，以后我开车带你兜风啊！
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出去玩多有面子！」他自顾自地把「嫂子」和「一家人」喊得亲热无比，
仿佛那笔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耿超，」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电话两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恐怕你要失望了。」「啊？
什么意思啊嫂……蔚蓝姐？」耿超的语气瞬间变了。我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你哥，破产了。别说三十万的车，就是三万块的，他也买不起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耿超立刻炸了，「你个扫把星乱说什么！我哥怎么可能破产！」
而地上的周玉芳也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毒妇！
你敢咒我儿子！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我没动，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身后脸色煞白的耿哲。「耿哲，管好你的妈。
不然我让律师函变成法院传票。」这句话比任何武器都有用。耿哲一个激灵，
猛地冲上来抱住了疯狂的周玉芳：「妈！你别冲动！妈！」「你放开我！这个女人要翻天了！
她要把咱们家的钱都卷走！」周玉芳还在尖叫。而电话里的耿超还在不依不饶：「哥！
你说话啊！这女人什么意思？我们的车还买不买了？我同学都等着看我提新车呢！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闭嘴！」耿哲终于爆发了，对着电话嘶吼了一句。一瞬间，
世界安静了。只剩下三个人粗重的喘息声。【系统提示：家庭内部矛盾激化，
敌方阵营出现裂痕。清算效率提升15%。】【建议引入外部压力，加速资产清算进程。
正在为您联系一位“老朋友”……】我没理会他们这出闹剧。家庭纠纷不是我的专业。
我的专业，是让每一分钱的投资，都产生它应有的价值。或者，在投资失败时，
用最快、最狠的方式，拿回我的本金，并且索要赔偿。我好整以暇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跷起二郎腿，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家三口，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滑稽戏。过了许久，
耿哲才放开还在呜咽的周玉芳。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死死地瞪着我。
他开始打感情牌了。「蓝蓝，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沙哑，「我们在一起三年，
就为了这点钱，你要闹成这样吗？你忘了我妈前年给你熬的鸡汤了？你忘了去年你加班，
我大半夜去接你了？」「还有，我弟的工作，还指望我找人托关系，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系统警报：检测到“情感欺诈”行为。正在调取历史记录进行事实核查与损失评估。
】【记录一：周玉--芳熬制的鸡汤，经检测含有超标脂肪。宿主饮用后为保持身材，
额外增加了三次高强度间歇训练。时间成本折合人民币1800元，
情感损耗价值2500元。】【记录二：耿-哲深夜接送，源于其打游戏晚归，顺路而为。
该行为未产生额外时间成本，但其“邀功”式炫耀，对宿主造成中度精神压力。
情感损耗价值5000元。】【记录三：关于耿超工作请托。经评估，
耿-哲人脉资源价值为零，该承诺为“空头支票”。欺骗性行为，
情感损耗价值10000元。】一连串的清算报告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看着耿哲那张自以为深情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恶心。
我甚至懒得去戳穿他这些廉价的“付出”，那会拉低我的水准。我只是淡淡地说：「耿哲，
成年人的世界，只谈利益，不讲感情。我们的感情，
在你和你妈决定挪用‘我们’的钱给你弟买车的时候，就已经清零了。」「叮咚。」
门**铃**响了。耿哲和周玉芳都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我站起身，
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
立刻恭敬地鞠了一躬。「蔚总，您好。我是王德明律师，
受您委托处理您与耿哲先生的资产纠纷案。」他说着，朝屋里看了一眼，那眼神，
像是在看两个待处理的垃圾。「考虑到您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我特地带了份和解协议过来。
当然，如果对方拒绝和解，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全部诉讼材料。」屋里的两个人，都石化了。
律师？和解协议？诉讼材料？他们一辈子都没跟这些词打过交道，
恐惧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脏。而这位王德明律师，正是青岛最有名的离婚与经济纠纷案大状。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我司，列克资本的首席法律顾问。4王德明律师的出现，
像是在一锅沸水里丢进了一块干冰，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蒸腾的只剩下尴尬和恐惧。周玉芳甚至忘了哭嚎，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她那贫瘠的想象力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穿着T恤牛仔裤，平时被她呼来喝去的小文员，
怎么会请得起看起来这么“贵”的律师。耿哲的反应更为激烈，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指着王律师对我吼：「蔚蓝！你这是干什么！找个外人来插手我们的家事？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家事？」王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职业化的嘲讽，「耿先生，根据我的当事人蔚蓝女士提供的资料，
你们并未登记结婚，甚至连同居协议都没签过。从法律层面讲，
你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家事’，只存在涉及超过三百万人民币的经济纠纷。」三百万！
这个数字从一个权威的律师口中说出，彻底击碎了耿哲和周玉芳最后的侥幸。耿哲脸都绿了，
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他总算意识到，我没有开玩笑，我们的账户里，真的有三百万。而他，
正试图亲手毁掉这一切。王律师没理会他们的震惊，径直走到茶几前，将一份文件「啪」
的一声放在桌上，发出比刚才那张银行卡清脆数倍的声响。「这是和解协议，
耿先生可以先看看。」耿哲像是被烫到一样，迟迟不敢伸手去拿。王律师笑了笑，
替他翻开了第一页，指着其中一行，
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鉴于耿哲先生在与蔚蓝女士的‘共同投资项目’中，
仅作为名义操作人，并未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投资策略与决策贡献。经双方协商，
项目盈利部分，耿先生将放弃全部所有权……」「我不同意！」耿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叫起来，「凭什么！那钱明明……」「明明是你天才般的投资眼光赚来的，对吗？」
我接过了他的话头，眼神里全是怜悯，「耿哲，我们走到这一步，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没有我，那三十万现在可能只剩下三万。」【系统提示：敌方单位智力水平过低，
已无法进行有效沟通。建议启动B计划，进行专业层面降维打击。
】【系统任务：检测到耿哲在其就职公司‘微光科技’的年中项目里，
盗用了宿主为其优化的核心算法，并凭此获得了三万元的项目奖金及‘年度优秀员工’称号。
该行为已构成知识产权侵权。】【系统选项：A.生成律师函，
发送至‘微光科技’法务部。B.匿名向‘微光科技’技术委员会举报学术不端。
】我毫不犹豫地在脑中选择了B。对付这种自尊心比天高、能力比纸薄的凤凰男，
毁掉他的钱，不如毁掉他在意万分的事业和名声。那才能让他痛不欲生。「耿先生，」
王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您不同意这份和解协议，那么我们只能法庭上见。到时候，
我们不仅会要求分割这三百万的财产，还会对您提出一项额外的诉-讼。」「额外……诉讼？
」耿哲心里咯噔一下。「是的，」王律师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份文件，
同样是截图，「这份是蔚蓝女士半年前为了帮你解决一个技术难题，手写的一段代码。
我相信作为程序员，您应该认识。」耿哲凑过去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他去年项目中遇到的一个瓶颈，困扰了整个团队半个月，是他无意中在家抱怨，
被我听到了。我当晚熬到凌晨三点，帮他把整个底层算法全部重构，
并用最简洁的方式写了出来，还把思路给他讲了一遍。第二天，他拿着我的代码去公司，
解决了难题，风光无限。他当时欣喜若狂地抱着我，说我是他的幸运女神。
我以为这是情侣间的互相帮助，没想到，在系统的数据库里，
这也被定义为一种不等价的智力资产付出。「那又怎么样！那是她自愿帮我的！」
耿哲还在嘴硬。「自愿帮助和商业盗用是两回事。」王律师的语气冰冷如铁，
「你利用这段核心算法，在你的公司获得了三万元奖金和荣誉称号，这属于不当得利。
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汗如雨下的耿哲，一字一句地说。「据我所知，
贵公司正在准备A轮融资。如果这个时候，
爆出核心技术人员存在学术不端和知识产权盗用的丑闻，你觉得你们公司的估值，
会受到多大的影响？」这一刻，耿哲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比我更清楚，
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这份体面的程序员工作，在别人眼中的“成功”，
全都依赖于他在公司的形象。如果这个丑闻爆出去，他不仅会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