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安扣碎,七十寒冬尖锐的喇叭声刺破设计室的落地玻璃窗时,
我指尖正摩挲着设计图上那抹价值上亿的云锦纹样——那是我耗时三个月,
为国际时装周打造的压轴款。脖颈间祖传的平安扣突然发烫,下一秒,
失控的卡车便撞破玻璃冲了进来。温热的血瞬间浸红平安扣,细碎的裂痕在玉面上蔓延,
天旋地转间,刺骨的寒风裹着煤烟味,狠狠将我拽进一片黑暗。“死丫头!还装死?
今儿个挣不够十个工分,晚上就等着喝西北风!”粗糙的巴掌带着皂角的碱味扇在脸上,
我疼得猛地睁眼。土坯墙上糊着泛黄的《人民日报》,墙角堆着半袋冻得发硬的红薯,
空气中飘着挥之不去的煤烟味。穿蓝布褂子的胖女人叉着腰站在炕边,
唾沫星子溅得我脸颊生疼——这是原主的叔母柳翠花,个出了名的刻薄主儿。
“这是哪儿?”我挣扎着坐起来,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1973年,
红旗生产大队,原主也叫江妍熙,爹娘早逝,被叔婶磋磨着长大,
昨天上山捡柴摔晕后就没醒过来,倒让我这个21世纪的顶流设计师占了身子。
“还装糊涂!”柳翠花揪着我的头发往门外拖,力道大得像要扯下一块头皮,
“赶紧下地割麦子去!少在这儿磨洋工!”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我看着眼前低矮的土房、田埂上扛着锄头的农人,
还有远处插着“农业学大寨”红旗的大队部,心脏阵阵发紧。平安扣碎了,
我被困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连口热饭都成了奢望。“让开。”清冷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柳翠花的手突然被甩开,我踉跄着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雪后泥土的清冽,
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外套,袖口磨出了毛边,
却依旧掩不住挺拔如松的身形,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正是村里独居的知青顾昊。“顾知青,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少多管闲事!”柳翠花色厉内荏地喊着,
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谁都知道,这顾知青看着冷淡,
大队***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顾昊没理她,目光落在我额角的伤口上,
眉头瞬间蹙起:“流了这么多血,不去卫生室处理?”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伤口,
带着微凉的温度,像羽毛似的拂过皮肤,让我莫名一怔。不等我说话,
他已经牵起我的手腕往村头走,掌心干燥温暖,力道刚好裹住我的手腕,
“我刚从大队部领了碘酒,去我那儿处理。”我偷瞄着他的侧脸,原主的记忆里,
曾见过他深夜在村口和陌生人交接包裹,那包裹上的火漆印,带着西洋钟表的纹路,
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这顾昊,果然不简单。第二章黑市惊变,
暗护周全顾昊的住处是间简陋的土坯房,却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台上摆着两盆绿萝,
绿油油的叶子衬得屋子多了几分生气。他从床底翻出个铁盒子,
打开的瞬间我惊得睁大眼睛:医用酒精、无菌纱布,
甚至还有一小瓶盘尼西林——这在1973年,可是能救命的稀罕物,
普通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忍着点,可能有点疼。”他用棉签蘸着酒精消毒,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我。碘酒的刺痛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立刻停下,
指尖轻轻***我的太阳穴,声音放得更柔:“很快就好,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我脸颊瞬间发烫,连忙偏过头。余光瞥见他床板下露出个木盒的边角,
上面刻着精致的缠枝莲暗纹,看着像清代官窑的样式——这顾昊,到底是什么来头?
处理完伤口,他从灶房端来两个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吃吧,我这儿还有。
”雪白的馒头在灯光下泛着柔光,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却没敢接。在这个年代,
白面比金子还珍贵,他一个知青哪来这么多粮?“拿着。”他直接把馒头塞进我手里,
眼神软了下来,“我跟炊事员老李换的,他喜欢我写的字,换了两斤白面,放心吃。
”我咬了一口馒头,松软的口感裹着麦香,眼泪差点掉下来。穿越过来一天,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饱饭。他坐在一旁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雪后初晴的阳光,
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下午上工割麦子,柳翠花故意把最陡的地块分给我,
镰刀磨得钝得像块铁片。没割多久,我的手心就磨出了血泡,钻心的疼。日头西斜时,
我实在撑不住瘫坐在地上,看着筐里寥寥无几的麦子,知道今晚又要饿肚子了。“我帮你。
”顾昊不知何时站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把崭新的镰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光。
他二话不说蹲下身割麦子,动作又快又利落,金黄的麦秆在他手中簌簌倒下,
没一会儿就割完了半亩地。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汗湿的衣料贴在后背,
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我看着看着,心里竟泛起一阵暖意。“顾知青,你怎么帮她干活?
”队长路过,疑惑地问道。“她伤还没好,手上磨破了。”顾昊头也不抬地说道,
手里的动作没停,“我多割点,匀她几个工分。”队长没再多说,摇着头走了。
柳翠花在远处看得眼睛都红了,却不敢过来招惹顾昊,只能在心里暗暗骂几句。收工后,
顾昊送我到家门口,悄悄塞给我一小包红糖,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泡水喝,补补身子。
你这几天流了不少血,得好好补补。”我攥着温热的红糖包,刚要道谢,
就看见柳翠花举着扫帚冲出来:“好你个小娼妇!竟敢勾搭知青!看我不打死你!
”扫帚眼看就要落在我身上,顾昊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像座山似的挡在我面前,
眼神冷得能结冰:“江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妍熙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
我照顾她天经地义。”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粮票,在柳翠花眼前晃了晃,
“这是十斤全国粮票,换妍熙今晚的饭,够不够?
”柳翠花的眼睛瞬间亮了——全国粮票比本地粮票金贵十倍,能换不少东西!
她立刻换了副谄媚的嘴脸,伸手接过粮票:“够够够!顾知青真是好心人!妍熙,
还不快谢谢顾知青!”看着柳翠花钻进屋里的背影,我又气又笑。顾昊揉了揉我的头发,
指尖带着淡淡的温度:“以后她再欺负你,就找我。”月光洒在他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盛着星光,温柔得能溺死人。第三章深夜探病,
情动初吻大概是白天累着了,又受了风寒,半夜我发起高烧,浑身烫得像火炭。迷迷糊糊中,
我感觉有人摸我的额头,紧接着冰凉的毛巾敷了上来,带着熟悉的松木香,让我莫名安心。
“妍熙,醒醒,该吃药了。”顾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像羽毛似的拂过心尖。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他坐在炕边,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冒着热气。他扶我坐起来,
手臂揽着我的腰,让**在他怀里,力道刚好能支撑我的重量,又不会让人觉得压迫。
药汤很苦,我刚喝一口就皱起眉,差点吐出来。“乖,喝完有糖吃。
”他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甜丝丝的橘子味瞬间驱散了苦味,
我***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
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瓣的颜色是好看的淡粉色。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他的指尖轻轻拭去我嘴角的药渍,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进心里,让我脸颊发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不知怎的,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他屋里看到的木盒,忍不住问道:“顾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眼底泛起细碎的光:“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盘尼西林,
还有全国粮票,连大队***都对你客客气气的。”我鼓起勇气看着他,指尖攥紧了衣角,
“你肯定不是普通知青,对不对?”他沉默了片刻,慢慢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唇,
带着水果糖的甜香:“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以后再也不受委屈,再也不用饿肚子,你信吗?
”他的唇离我只有几厘米,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自己,还有那藏不住的温柔。
心跳如擂鼓,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下一秒就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覆了上来——他的吻很轻,
像羽毛似的拂过唇瓣,带着淡淡的橘子糖甜味,让我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他似乎也有些慌乱,很快就移开了唇,耳根微微泛红,像染上了胭脂:“抱歉,
我……”“没关系。”我小声说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不敢抬头看他。他看着我,
眼神渐渐深邃,像夜晚的星空,让人忍不住沉沦。他又一次吻了下来,这次的吻不再试探,
带着一丝急切和珍重,他的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腰,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我闭上眼睛,
笨拙地回应着他,任由他带着我沉沦在这温柔的夜色里。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慢慢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妍熙,等我,
我会光明正大地娶你,让你过上好日子。”**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用力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被困在这个年代,有他在,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第四章黑市风波,大佬显踪几天后,柳翠花又来找麻烦,
叉着腰在院子里喊:“江妍熙!你偷了我家的鸡蛋!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就去大队部告你!
”我百口莫辩——我连她的厨房都没进过,哪来的偷鸡蛋一说?
柳翠花上来就揪我的头发,要拉我去大队部评理。就在这时,顾昊骑着自行车赶来,
一把将我拉到车后座,声音冷得能结冰:“别跟她废话,跟我走。”自行车一路驶出村子,
最终停在镇上的黑市入口。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来这儿做什么?这可是投机倒把,
被抓到要游街的!”“带你见个人,顺便给你拿点东西。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弄,手指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是怕我丢了似的。
他敲了敲尽头的木门,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竟是个布置精致的小院,种着几株腊梅,
香气扑鼻。穿中山装的男人连忙迎上来,态度恭敬得不像话:“顾先生,您可算来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男人腰间别着的钢笔,是上海牌的14K金笔,
普通人根本见不到,就算是公社***,用的也只是普通的英雄牌钢笔。“这是我妹妹妍熙。
”顾昊介绍道,语气自然,仿佛我们真的是亲兄妹,“张叔,上次让你找的布料找到了吗?
”张叔连忙点头,从里屋抱出个蓝布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找到了,上等的真丝和云锦,
都是您要的料子,我特意让人从苏州捎来的。”云锦?我眼睛一亮,
伸手摸了摸布料——细腻柔滑,色泽鲜亮,正是我设计图上常用的顶级云锦,
在现代都很难买到,没想到在1973年能见到。顾昊看着我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知道你喜欢做衣服,特意给你找的。”我心头一暖,刚要道谢,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喊叫声:“不许动!检查投机倒把!”“不好,
是市场管理队的!”张叔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想把布料藏起来。顾昊却镇定自若,
从口袋里掏出个红本本递给张叔,声音依旧平稳:“别慌,拿这个出去。”张叔接过红本本,
打开一看,眼睛瞬间直了,连忙跑出去。没过多久,外面的脚步声就消失了,
连喊叫声都没了踪影。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管用?”“保密。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指尖带着淡淡的温度,“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离开黑市时,
他给我买了根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咬着酸甜的山楂,
看着他骑车的背影——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风吹起他的衣角,
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衬衫。我突然明白,他那句“让你不受委屈”不是空话,
这个看似普通的知青,恐怕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回到村里,柳翠花还在院子里撒泼,
见我们回来,立刻扑上来:“江妍熙!你偷了我的鸡蛋,还敢跑!
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顾昊冷冷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
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买鸡蛋的钱,够买几十个了。以后再敢冤枉妍熙,
我就让大队***评评理,顺便说说你这些年克扣妍熙口粮、虐待孤女的事,
看看公社会不会管!”柳翠花吓得脸色惨白——五块钱是小事,
要是被公社知道她虐待孤女,那可是要受处分的!她连忙接过钱,灰溜溜地走了,
连句狠话都不敢说。晚上,顾昊偷偷来找我,塞给我个小巧的木盒子:“给你的,
看看喜不喜欢。”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平安扣,
和我碎掉的那个很像,只是尺寸小了些,上面还刻着细小的“熙”字。
“我找镇上的银匠打的,他手艺不错,你看看合不合心意。”他帮我戴上项链,
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脖颈,带着温热的温度,“以后它替我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带着糖葫芦的甜香。
他愣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我,吻得缠绵而热烈,像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远处传来狗吠声,近处是他有力的心跳,我闭上眼,
把所有的不安和依赖都融进这个吻里——有他在,真好。第五章意外受伤,
贴身照料入秋后,大队部的广播天天响着“农业学大寨”的口号,
紧接着就下达了进山砍树的任务,说是要盖新仓库囤粮。
顾昊被分配到西坡——那片林子最密,树也最高,前两年还出过野猪伤人事,
村里没人愿意去。我揣着两个红薯跟在他身后,美其名曰“去捡枯枝”,
其实满脑子都是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刚绕过一道山梁,
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的脆响,像惊雷似的炸在耳边。抬头一看,
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正歪着树干往下倒,树梢直直对着顾昊的后背!“小心!
”我嗓子都喊劈了,拼了命地冲过去,双手死死推在他后腰上。顾昊踉跄着往前扑,
而我来不及躲,松树的枝干擦着我的胳膊砸在地上,树皮刮过皮肤的刺痛瞬间炸开,
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淌,滴在枯黄的落叶上,像一朵朵刺眼的小红花。“妍熙!
”顾昊转身冲过来,声音都在发颤。他一把抱起我,手碰到我流血的胳膊时,
指尖猛地收紧,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连呼吸都带着慌:“哪儿疼?跟我说,别憋着!
”我咬着牙想摇头,可疼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他怀里,
闻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才稍微定了定神。他抱着我往山下跑,脚步又急又稳,我贴在他胸口,
能清晰地听见他“咚咚”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还多——原来他也会这么慌。
村卫生室就一间土房,赤脚医生老王头戴着老花镜,
扒开我伤口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伤得缝啊!可我这儿就剩点碘酒,***早没了,
丫头你得扛住。”我手心瞬间冒了汗,没***缝针,那不是跟杀猪似的疼?
顾昊突然攥紧我的手,指尖冰凉却力道很足,他从中山装内袋里摸出个小玻璃瓶,
里面装着白色药片,递给老王头:“这是镇痛片,您先给她吃一片,能顶一阵。
”老王头接过去看了看,眼睛都直了:“这可是进口的好东西!你小子哪儿弄来的?
”顾昊没解释,只是蹲在我身边,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乖,吃了药就不疼了,
我在这儿陪着你,不走。”药片吞下去还没起效,针线就已经穿好了。
尖锐的针头扎进皮肤时,我疼得浑身抽搐,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顾昊见状,
立刻把我的脸按在他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放得又柔又轻:“不看就不疼了,
妍熙最勇敢了,再忍忍,马上就好,啊?”他的衬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混着松木香,
像定心丸似的,让我慢慢平复下来。缝完针,老王头用纱布把我胳膊缠得像个粽子,
反复叮嘱:“千万别沾水,也别使劲,不然伤口得崩开。”顾昊点头应着,
小心翼翼地抱起我,脚步放得极慢,生怕颠着我。回到他的土坯房,他先把我放在炕上,
又从床底拖出个铁盒子——上次我就好奇这盒子里藏着啥,这次看清了,
里面除了酒精纱布,竟然还有一小瓶云南白药,瓶身上的标签都快磨掉了。他倒出点药粉,
指尖捏着纱布轻轻撒在我伤口周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这药止血快,还能消炎,
你别乱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灶房里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躺在炕上看着屋顶的茅草,心里暖烘烘的。这个平时话不多的男人,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
拿出些别人没有的宝贝,还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没一会儿,他端着个粗瓷碗进来,
碗里是嫩黄的鸡蛋羹,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跟隔壁王婶借了两个鸡蛋,你快趁热吃,
补补身子。”我看着碗里的鸡蛋羹,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在这个连玉米面都要省着吃的年代,
鸡蛋可是金贵物,他竟然为了我去跟别人借。我接过碗,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鸡蛋羹里放了点盐,鲜得我舌头都要化了——这是我穿越过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顾昊坐在炕边,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借。
”我点了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进碗里。他慌了,连忙伸手擦我眼泪,
声音都带了点急:“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好吃?还是伤口又疼了?”“都不是,
”我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顾昊,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笑了,
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昊把我当祖宗似的伺候着。早上他先去大队部请假,
回来就给我端洗脸水;中午煮红薯粥,
还会特意给我留个烤得金黄的红薯;晚上就坐在灯下给我缝补衣服,他的手指又长又灵活,
针线在他手里穿梭,没一会儿就把我破了的袖口补好了,针脚比我缝的还整齐。有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