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过那个女人。
小心翼翼地防备着。
是怕我这个甩不掉的污点,大吵大闹弄脏祈知染洁白的芭蕾舞裙么。
陆景年将一个背包塞进我怀里。
拉链敞开着,露出一大堆我爱吃的糕点,每晚睡觉都要抱着的兔子玩偶,还有生日那天他为我求来的平安符。
他轻轻理顺我凌乱的发丝。
“清清乖,有些露营的装备落在车里了。”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弹幕疯狂闪动。
“遭了,他下不了手,就想把小残废扔在这深山里自生自灭。”
“快装可怜阿,只要你一哭,他根本就舍不得的。”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疤痕。
那是轮椅从高坡上失控时,陆景年疯了似的跑过来挡住,手腕却不慎卷进车轮。
医生说伤口再深一点,手筋都废了。
十年了,陆景年你也很累吧。
我微微歪头笑了笑。
“好阿。”
陆景年怔怔地望了我许久,一双漆黑的眸子泛起迷雾。
而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转身走了,一次也没再回头。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才落寞地朝反方向转动轮椅。
一点点靠近悬崖。
咔哒。
车轮突然被石块卡住,无论怎么使劲都动不了分毫。
我急得整个人往前扑重重摔在地上。
眼前浮现陆景年一次次焦急的脸。
“清清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哥哥抱你起来。都怪我,怪我没有一直守着你。”
可这次身旁空无一人。
掌心撑着粗粝尖锐的碎石,我挣扎着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