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外孙在商场看上个木质小火车，我熬了三个大夜给他做了一个。
我用了那块珍藏多年的小叶紫檀。我的宝贝外孙，我要给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孙子刚接到手里。女儿就拍了视频发在朋友圈:“我妈又拿一堆过时的东西糊弄孩子，
现在谁还玩这个?“一股桐油味，毒害我儿子。
”她紧接着又发了一张照片:“还是我婆婆懂得教育投资，刚给宝宝买的进口无人机，
一万多块，给孩子开发理科思维，赢在起跑线!”好好好!原来我省吃俭用，
给她儿子交的几万块的早教费不算教育投资!几十万的国际幼儿园择校费，
不算教育投资!几百万的学区房，
投资!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她是只字不提!婆婆买个一万块的玩具就能被吹上天!我一言不发，
从孙子手里拿过小火车。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然后，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中介的电话:“我那套准备给女儿的学区房，现在就挂出去，谁钱到得快就卖给谁。
”01电话里中介小王显然被我吓了一跳。“林阿姨，那套房子的对口学校，
全国都排得上名。”“你不是还要留给小外孙吗？？”“现在出手了，
以后想再买回来可就难了！”我看着地上那堆稀碎的小火车，心也跟着碎成了渣。“嗯，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我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如此冷静。女儿倒是先炸了毛：“妈！你疯了！
你敢！”我挂了电话，甚至没再看她一眼。她那张脸，我已经不想再看了。
旁边的亲家母王淑梅，也就是孟瑶口中“讲究大方”的婆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立刻上前拉住我的手。“哎呀，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个玩具跟孩子置气，
还把房子都给卖了，传出去多不好听。”女婿周峰也皱着眉：“妈，瑶瑶就是开个玩笑，
您怎么还当真了。”“当着孩子的面摔东西，会吓到乐乐的。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我对面。我养大的女儿。我帮扶的女婿。
我出钱让他们孝敬的婆婆。此刻，他们联合起来，指责我。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拿了我的小包，里面只有身份证和几件换洗衣物。当我走出房间时，孟瑶拦在我面前。
“你想去哪？演离家出走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我绕开她，手搭在门把手上。“放心，不会回来了。”孟瑶气得口不择言：“好！你走！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连导航都不会用的老太婆，能去哪？！”“别到时候没地方住，
又哭着回来求我！”我没理她，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把那堆破烂扫了，看着碍眼。
”她气呼呼地对周峰命令道。关上门的瞬间，我听到里面传来女儿谄媚的声音。
她对王淑梅说：“妈，您别理她，她就是闹脾气，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灰溜溜地回来做饭。
”我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来了。我打车去高铁站。
在人工窗口买了最近一趟会老家的票。当年孟瑶怀孕，她孕吐的厉害。
她说婆婆做的饭她吃不下。她说最脆弱的时候要跟自己亲妈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我二话不说办了内退，收拾了点随身衣物就去了她的身边。不知不觉已经五年了。
我已经五年没有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了。这五年每天我像个倒贴的老妈子伺候他们一家。
反倒是养成了一群白眼狼。到了站，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套准备卖掉的学区房。
房子不大，三室两厅。是我当年拼死拼活攒钱买下的。本来打算她结婚时候过户给她当嫁妆。
但我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大大咧咧没脑子的。她选的那个女婿，我不放心。就留了个心眼，
一直没过户。哪怕她将来遇到什么事，生活也能有个底气。没成想。现在，
竟成了是我的底气。02房子许久没人住，落了厚厚的灰。我让物业帮我叫了保洁，
这家务活我是一点都不想干。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才拿出手机。家族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孟瑶在群里疯狂@我。见我没反应，她开始表演。“@全体成员，大家评评理，
我妈今天就因为我说了句玩具不好，当场发疯，把东西摔了不说，还离家出走了。
”“晚饭也没人做，乐乐等下四点半还要去上钢琴课，也没人接送，我这班都上不安稳。
”她发了一张地上小火车残骸的照片，配文是：“就为了这么一堆破烂，跟我置气，
我真是服了，这品味也是没谁了。”紧接着，她又发了一段小视频。视频里，
我四岁的外孙乐乐正在哭。“姥姥是坏人，摔我的玩具，我再也不喜欢姥姥了。
”背景里王淑梅的声音传来：“乐乐不哭，奶奶给你买新的，比这个好一百倍。
”孟瑶立刻在群里接话：“看看，还是我婆婆会带孩子，我妈就是不行，思想太陈旧，
情绪还不稳定，乐乐被她吓得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群里的亲戚们立刻开始附和。
她大姨：“淑芬，这就是你不对了，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一样闹脾气。
”她二舅妈：“是啊，孟瑶工作那么忙，你不帮衬着点，还添乱，像什么话。
”她表妹：“姐，你别生气了，我三姨就那样，一辈子要强，听不得半句不好。
你好好哄哄她，让她赶紧回去吧，家里没个老人不行。”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话，
胸口疼得我喘不过气。我掏心掏肺，换来的就是这些？我以为我摔碎了那个小火车，
已经表达了我的愤怒和底线。可他们，根本没当回事。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需要被“哄”回去继续当牛做马的老妈子。这时，
女婿周峰给我发来一条私信。“妈，我知道您受委屈了。
”“瑶瑶她就是跟自己妈才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您别跟她计较。”“不过，话说回来，
您今天确实有点冲动，把乐乐吓到了，孩子是无辜的。”“您先回来，给乐乐道个歉，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吗？”给乐乐道歉？让我为一个被他们当枪使的孩子道歉？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可这温暖的灯光，反而让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教育失败，养出那么个白眼狼。我认了！
我不会道歉，更不会回去。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03第二天一早，
中介小王就带着一对年轻夫妻来看房。小两口提出开个录音，他们大概是担心我年纪大了，
容易忘事。这样也好，对双方都有保障。房子从没住过人，户型方正，又是南北通透。
最重要的是，对口的小学国内都排得上名。那对小夫妻非常满意。当场就表示，
如果价格合适，他们愿意立刻下定金。我心里一喜，总算有个好消息。
正当小王跟他们介绍周边的配套设施时，门铃响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能找到这的，
除了那一家子，还有谁？打开门。站着的果然是孟瑶、周峰，还有抱着乐乐的王淑梅。
孟瑶眼睛肿的像核桃，大概哭了很久。我见她那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可她见屋里有人看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妈！
我求求您了！”“您别卖房子！这是乐乐唯一的希望啊！”她这一跪，把所有人都搞蒙了。
看房的那对夫妻面面相觑，小王也急了：“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孟瑶根本不理他，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您顶嘴，
不该说那小火车是破烂！”“您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一冲动就卖房子啊！
”“您要是把房子卖了，乐乐就上不了好学校了，他这辈子就毁了！”“您忍心吗？
”“您忍心看着您的亲外孙，就这么被您亲手毁掉前程吗？”她哭得声泪俱下，
我在卖自己的房子，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淑梅也抱着乐乐，
在一旁“唉声叹气”地抹眼泪。“亲家母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孩子是无辜的。
”“这房子，可是乐乐的命根子啊。”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对那对夫妻使眼色，压低声音，
用一种神神秘秘的口气说：“不瞒你们说，我这亲家母……”“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总说胡话，我们都担心她被人骗。”“她非要卖这房子，我们怀疑，
她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老头，想把房子卖了钱给人家花……”这话一出，
那对年轻夫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
就像看一个传销现场执迷不悟的糊涂老太太。周峰也叹了口气：“妈，您别闹了，
跟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说。”一家人？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卖力表演的人，刚才那点心疼也没有了。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
台词、表情、动作，都天衣无缝。这哪里是一家人，这分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诈骗团伙。
而我，就是他们围猎的目标。看房的小两口找了个借口赶紧溜了。临走前，
那个男的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小王气得脸都绿了，却又无可奈何。送走客户后，
我关上门，冷冷地看着他们。刚才还哭天抢地的孟瑶，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刚刚哭的那么惨，脸上竟然一点眼泪也没有！好啊，我的亲女儿，
就这么算计我啊！她没忍住挑了挑眉，她从小就这样，小伎俩得逞的时候，
总爱做这个小动作。“妈，我说了，这房子你卖不掉。”“只要我不想让你卖，
你就别想卖出去一个子儿。”“这房子，以后是要留给我儿子乐乐的。”“它的房产证上，
写的必须是我儿子的名字！”04“你做梦。”从前我觉得她得逞的小样子可爱极了，
现在只剩恶心。我的小棉袄怎么变成这副嘴脸。“孟瑶，这是我的房子，我想卖给谁，
就卖给谁，你管不着。”“哼！我管不着？”孟瑶表情不屑。“方淑芬，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就是我儿子的东西？
”她这套强盗逻辑，说得理直气壮。王淑梅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亲家母，瑶瑶说得对。
你的钱，以后不还是得给乐乐。”“给晚给都一样，现在直接过户到乐乐名下，
省了以后多少事。”我被他们的**气笑了。“我再说一遍，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给谁！
”“我就是捐了，都不会给你们。”孟瑶瞬间变了脸，装都不装了。“妈，
你可还得指着我给你养老送终呢？”“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拿出手机，
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顾母女情分了。”“我会去法院，
申请认定你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东西，
今天又胡言乱语要卖房，还有之前去看病的记录，这些可都是证据。”“到时候，
法院会给你指定监护人。你猜猜，监护人会是谁？”她虽然笑着，可那个笑却让我后背发凉。
“到时候，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你的退休金，都由我来‘保管’。
”“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威胁，**裸的威胁。为了房子，
她竟然对自己的亲妈能做到这一步。我看着她。这个我从小抱在怀里。
怕她冷、怕她饿、怕她受半点委屈的女儿。用最锋利的刀，一下下扎在我心上。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陌生的、贪婪的、恶毒的女人。所有的母爱、温情、不舍，
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寒和怒火。“说完了吗？”我平静地问。孟瑶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还能这么冷静。“说完了就滚。”我指着门口。“方淑芬！你！”“滚！
”我吼出了这个字。他们大概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全身的力气泄了，我晃晃悠悠扶着椅子坐下。良久，我拿出手机，
关闭了刚才小王帮我开的录音。刚才孟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然后，我打开了家族群。孟瑶，你不是喜欢在群里表演吗？今天，我就让你演个够。是时候，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真实的嘴脸了。05我先在群里发了一句话。【孟瑶，
你确定要为了房子，做到这个地步？】群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几分钟后，孟瑶回复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妈，我说了，那是为了你好，怕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骗。
你赶紧把卖房子的中介辞了，回家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她还在演。
还在把所有亲戚当傻子。我不再废话，直接将那段录音，发到了群里。【“……我会去法院，
申请认定你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到时候，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你的退休金，
都由我来‘保管’。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孟瑶阴冷恶毒的声音，
清晰地在每个人的手机里响起。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家族群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些帮着孟瑶说话的亲戚，此刻全都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说。我没有停下。
我发了第二条信息，是一张截图。截图是嘉德拍卖行的一次拍卖记录，
一件小叶紫檀木雕刻的摆件，成交价，八十八万。我在截图下面配了一行字。【孟瑶，
这就是你所谓的‘破烂’。我给你儿子做的那个小火车，用的就是这种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