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哲，一个跑腿小哥。或者说，上辈子是。我爱了宋伊雯五年，
把她从一个普通女孩捧成了闪光灯下的“女神”。我把我的一切，我的技术，我的公司，
我的人脉，全都藏在她身后，让她尽情享受荣光。我以为这是爱情。
直到她和那个叫顾海的男人，在我的病床前，笑着讨论如何分掉我的遗产。
直到刹车失灵的货车朝我撞来时，我看到她站在远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现在，我重生了。
回到了他们举办亿万婚礼的这一天。也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了。今天，
我就穿着这身跑腿的衣服，送给他们一份终生难忘的“贺礼”。我要让他们知道，
神跌落神坛，到底有多狼狈。1手机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
“新晋女神宋伊雯与商界新贵顾海今日大婚，亿万婚礼闪耀全城。”照片上，
宋伊雯穿着缀满钻石的婚纱，笑得像个公主。她身边的男人，顾海，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关掉手机，从床上坐起来。宿醉的头痛还在，但我的脑子，
前所未有的清醒。我重生了。就在昨天，我还躺在医院的ICU里，浑身插满管子。
宋伊雯和顾海就站在我旁边。以为我听不见。“他快不行了，股权**书签了吗？”“签了。
他那些核心代码的权限，我也弄到手了。顾哥，以后公司就是你的了。”“还是你厉害，
伊雯。把他耍得团团转。”“一个臭跑腿的，真以为自己能傍上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我眼睁睁看着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灵魂飘在空中。
看见他们亲吻。看见他们转身离开，去筹备这场盛大的婚礼。看见我的“意外”车祸报告，
被悄悄压下。再次睁眼，就回到了这里。这个我和宋伊雯同居过的，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
墙上还贴着她的海报。上面写着“励志女神”。我扯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衣柜里，
全是她给我买的地摊货。“姜哲，男人要那么好的衣服干嘛，你的钱得花在刀刃上。
”“我的刀刃”，就是给她买几百万的礼服，几十万的包。我笑了。从衣柜最底下，
翻出我送外卖穿的那套工作服。***的冲锋衣，印着平台的LOGO。我穿上，拉上拉链。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吓人。挺好。就用这个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身份，
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去送一份他们绝对“喜欢”的贺礼。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我上辈子直到死，都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接了。
对面是一个谨慎的男声。“喂？”“老周，是我。”对面沉默了足足十秒。“……哲哥？你，
你不是……”“我回来了。”我声音很平，“帮我个忙。凯悦酒店，顶楼宴会厅，
今天的婚礼。想办法黑掉他们的主屏幕，等我信号。”“黑掉？哲哥，那可是顾海的场子，
安保系统是顶级的。”“你以前跟我说的，再顶级的系统，也有后门。”“……有是有，
但风险太大了！”“我只问你，能不能办到。”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老周的声音变得坚定。
“能！哲哥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等我进去。我会给你发三个。。”“收到。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很蓝。是个杀人放火，啊不，是个参加婚礼的好天气。
我没急着出门。坐在桌前，打开了那台旧电脑。开机很慢。我耐心地等着。
登录了一个加密的云盘。里面，是我这五年，为宋伊雯铺路的所有证据。每一笔巨额转账。
每一个由**刀、却署着她名字的策划案。每一个被我攻克、却成为她“灵感”的技术难题。
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我把其中一段音频，单独拎了出来。加密，发送给老周。
附言：第一份礼物。循环播放。做完这一切，我起身下楼。跨上那辆破旧的电瓶车。
拧动车把。风吹在脸上。我开得很慢，很稳。就像一个真正的跑腿小哥。去送一份，
决定了两个人命运的订单。凯悦酒店门口。豪车云集，宾客如云。所有人都衣着光鲜。
我穿着一身***的外卖服，骑着电瓶车，停在铺着红毯的台阶下。显得格格不入。
门口的保安立刻走过来，皱着眉，一脸嫌弃。“干什么的？这里今天被包场了，
送外卖走后门。”我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我不是来送外賣的。”我看着他。
“我是来……参加婚礼的。”我说。2保安愣住了。上下打量我。那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参加婚礼？穿成这样？你有请柬吗？”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我摇摇头。“我不需要那东西。”我直接往里走。保安伸手拦我。“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听不懂人话是吧？赶紧走，别在这儿捣乱！”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胳膊有点疼。但我没动。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松手。”我的声音不大。但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下意识地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认识你们老板。”“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是顾总！
”保安嗤笑一声，“你认识顾总？你咋不说你认识天王老子呢？”“我不仅认识他，
”我看着酒店的旋转门，“我还知道，他今天会很难看。”说完，我不再理他。
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他好像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走进大厅，
他才追上来。“站住！你不能进去！”大厅的司仪和宾客们，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和鄙夷。一个穿着外卖服的男人，闯进了全城最顶级的婚礼。
这本身就是个笑话。“怎么回事？”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大堂经理的人走了过来。“经理，
这人非要往里闯，说是来参加婚礼的，又没请柬。”保安告状。经理皱着眉看我。“先生，
如果您没有请柬，请您立刻离开，否则我们要叫安保了。”他的语气还算客气。
但眼神里的轻蔑，和那个保安一模一样。我没说话。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
拨通了宋伊雯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在我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通了。“谁啊？
不知道我今天忙吗？”她的声音很不耐烦。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我。”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震惊，厌恶，还有一丝慌乱。“姜哲？
你打电话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很尖利。“我知道。”我说，“你结婚，我来祝贺一下，不行吗？”“你祝贺？
你有什么资格祝贺？姜哲我告诉你，你别发疯！你要是敢来捣乱，
我让你在整个城市都待不下去！”她开始威胁我。还是老一套。上辈子的我，
就是被她这样拿捏得死死的。可惜。现在的我，不怕。“我就在楼下大厅。”我轻声说，
“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再不让我上去，我可就把我们的事，在这里跟大家好好聊聊了。
”“你敢！”“你看我敢不敢。”电话那头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咬着牙说。
“你等着。”电话挂了。大堂经理和保安还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现在，
我可以进去了吗？”经理一脸狐疑。“你给谁打的电话？”“新娘。”我说。
经理的表情更精彩了。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就在这时。一个伴娘打扮的女人，
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她跑到经理面前，附耳说了几句。经理的脸色，瞬间变了。
从鄙夷，到震惊，再到一丝恐惧。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对着我，
微微鞠了躬。“先生，抱歉，请跟我来。”他亲自在前面引路。保安傻眼了。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那人谁啊？穿成那样，新娘居然让他上去了？
”“不会是新娘的什么穷亲戚吧？”“看那样子，八成是来要钱的。”我跟着经理走进电梯。
电梯里，他偷偷用眼角瞥我，欲言又止。我没理他。电梯门打开。顶楼宴会厅。金碧辉煌，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都是金钱和香水的味道。宋伊雯就站在门口等我。她穿着婚纱，
妆容精致。但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厌恶。她身边，站着顾海。
他比照片上更高，也更傲慢。他搂着宋伊雯的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只蚂蚁。“姜哲，
你还真敢来。”宋伊雯开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结婚，我怎么能不来。”我看着她，
笑了笑，“毕竟，我们爱过。”“爱？”顾海像是听到了什么脏话，嗤笑一声，
“一个跑腿的，也配谈爱？”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
撕下来，递到我面前。“拿着这个，滚。以后别再出现在伊雯面前。”支票上，是十万。
在他看来，这笔钱，足够买断我五年的感情，和我的尊严。上辈子，我或许真的会接过来。
然后卑微地离开。但这辈子。我看着那张支票。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接了过来。
在顾海和宋伊雯错愕的眼神中。我把它，慢慢地，撕成了两半。再撕成四半。然后随手一扬。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在他们面前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十万？”我看着顾海，摇了摇头。
“顾总，你太小气了。”“我跟她五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值这么点？”顾海的脸，
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越过他们，径直往宴会厅里走。
“就是觉得，这婚礼，还不够热闹。”“我来给你们，加点料。
”3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桌上摆着精致的甜点和香槟。我拿了一块马卡龙，
放进嘴里。太甜了。甜得发腻。就像宋伊雯伪装出来的笑容。周围的宾客都在看我。
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一个穿着外卖服的人，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道扎眼的风景线。
我不在乎。我掏出手机，给老周发了三个。。“……”宋伊雯和顾海的脸色很难看。
他们站在不远处，和伴郎伴娘低声说着什么。宋伊雯不停地朝我这边看。
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杀意。顾海则打了个电话，估计是叫更多的保安上来。没用的。好戏，
马上就要开场了。司仪走上了舞台。他拿着麦克风，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各位来宾，
各位朋友，大家中午好。今天，是我们英俊潇洒的顾海先生，
和美丽动人的宋伊雯**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场下响起一片掌声。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第二块点心。司仪还在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祝词。“现在，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最幸福的新郎新娘，登上舞台！”音乐声响起。
顾海牵着宋伊雯的手，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宋伊雯的婚纱，钻石闪耀，
刺得人眼睛疼。她脸上的笑容，也那么完美无瑕。仿佛刚才在门口的愤怒和难堪，
从未发生过。好一个影后。“顾海先生，请问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宋伊雯**为妻吗？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顾海拿起麦克风，深情地看着宋伊雯。“我愿意。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司仪转向宋伊雯。
“那么，宋伊雯**，您是否愿意……”话音未落。“滋啦——”一声刺耳的电流声，
打断了司仪的话。舞台正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突然黑了。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宾客们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司仪临场经验很丰富，立刻打圆场。“呵呵，
看来是我们的设备也太激动了，稍微出了一点小状况，请大家稍安勿躁，
技术人员马上……”他的话，再次被打断。黑掉的屏幕，突然亮了。但出现的，
不是什么喜庆的画面。而是一片漆黑。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充满了谄媚和贪婪。是宋伊雯的声音。“王总，您就放心吧，顾海那边就是个跳板。
等我拿到他公司的核心资源，就跟他一刀两断。”“他那种草包，还不是被我玩得团团转？
”“是是是，还是王总您有远见。我心里的人，
当然永远是您啊……”“那个叫姜哲的跑腿的？哎呀，早就踹了。一个穷鬼，废物利用罢了。
没了，处理干净了，您放心……”音频不长。也就一分多钟。但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炸弹。
在寂静的宴会厅里，炸开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上。
聚焦在那个穿着洁白婚纱，此刻却脸色惨白如纸的新娘身上。宋伊雯彻底懵了。她张着嘴，
身体摇摇欲坠。顾海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铁青，是狰狞。他猛地转头，
死死地瞪着宋伊雯。眼神里，不再有任何宠溺。只有滔天的怒火，和被羞辱的疯狂。
“这是怎么回事？”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伊雯，你给我解释清楚！
”宾客们也炸开了锅。“天呐，我听到了什么？”“这个王总，不就是顾海的死对头，
那个大华集团的老王吗？”“这个宋伊雯，也太牛了吧，脚踏两条船，还想把顾海当跳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议论声，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涌向舞台。
要把那对“璧人”，彻底淹没。我坐在角落里。端起香槟，轻轻抿了一口。这第一份贺礼，
他们还喜欢吗？别急。这才只是个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我的目光，
穿过混乱的人群，和宋伊雯对上了。她的眼神里，是震惊，是恐惧，是难以置信。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是**的。我对着她，举了举酒杯。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微笑。4混乱在加剧。顾海的理智，显然已经被怒火烧光了。
他一把抓住宋伊雯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带着咆哮。哪里还有半点商业新贵的风度。宋伊雯疼得尖叫一声，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不是的！阿海，你听我解释！这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上辈子，无论我发现她做了什么，
只要她一哭，我就会心软。可惜，顾海不是我。“陷害？”顾海冷笑，“声音是你自己的，
王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当在场的人都是聋子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宋伊雯拼命摇头，“是姜哲！一定是他！是他干的！阿海，你忘了吗，他刚才还来捣乱了！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矛头指向我。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我身上。
顾海那双喷火的眼睛，也死死地锁定了角落里的我。他松开宋伊雯，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朝我走来。几个保安也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去路。“是你搞的鬼？”顾海站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他的身高很有压迫感。换做以前的我，可能会紧张。现在，
我只是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有心情晃了晃杯子里的香槟。“顾总，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淡淡地说，“我一个跑腿的，哪有这么大本事。”“少他妈跟我装蒜！
”顾海一脚踹翻了我面前的桌子。盘子杯子碎了一地。香槟洒在了我的裤子上。黏糊糊的。
我很不喜欢。“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顾海指着我的鼻子，“今天，
你要是能完整地走出这个门，我顾字倒过来写！”他身后的保安，掰着手指关节，
发出咔咔的响声。宾客们都往后退，生怕被波及。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在他们看来，我死定了。得罪了顾海，一个穷小子，下场会有多惨，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我没理会顾海的威胁。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宋伊雯。她正被几个伴娘扶着，
也在看着我。眼神怨毒，又带着一丝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打断腿，扔出去的场景。
我看着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说的是：“你，只是个开始。”宋伊雯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懂了。她脸上的快意，瞬间变成了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未知的恐惧。而这时，
顾海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给我打！”他一声令下。两个保安，立刻朝我扑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酒杯，轻轻放在了旁边一张还算完整的桌子上。
动作不快。但在别人看来，就像是慢动作回放。第一个保安的拳头，带着风声，
朝我面门砸来。我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同时，我的手肘，
看似随意地往后一顶。正好顶在他的肋下。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弓了下去。
第二个保安见状，一脚朝我下盘扫来。我左脚后撤半步，右脚抬起，
精准地踩在了他扫来的脚踝上。“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两个身高体壮的保安，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而我，还站在原地。连外卖服的衣角，
都没乱。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包括顾海。他脸上的狰狞，
变成了难以置信。“你……”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说了，我只是来参加婚礼的。
”我重新拿起那杯香槟。走到顾海面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笑了。“顾总，别紧张。
”我把酒杯递到他面前。“这杯，算我敬你的。”他没接。只是死死地瞪着我。我也不在意。
手一斜。满满一杯香槟，从他的头顶，缓缓淋下。金***的酒液，顺着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流过他涨成猪肝色的脸。浸湿了他昂贵的定制西装。狼狈不堪。“好好享受你的婚礼。
”我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然后，我转身，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朝门口走去。再也没有一个保安敢上来拦我。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宋伊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看到顾海攥紧拳头，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不住地颤抖。
我还看到，人群中，有几个人正拿着手机，对着这边疯狂拍摄。很好。我今天送的这份礼。
明天，就会成为全城最大的头条。我走出酒店。阳光有点刺眼。我跨上我的电瓶车，
戴上头盔。就像一个刚刚送完餐的普通骑手。消失在车流里。但事情，远没有结束。
搅黄一场婚礼，只是利息。接下来，我要收的是本金。连本带利。我要让他们，
把我上辈子失去的一切，加倍吐出来。5回到出租屋。我脱掉那身满是酒气的衣服，
冲了个澡。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掉疲惫，也让我的头脑更加冷静。复仇，不是一味的猛冲。
那是莽夫的行为。真正的复仇，是精密的计算。是让猎物在不知不觉中，
一步步走进你设下的陷令。我打开电脑。老周的头像在闪动。点开，是他发来的一连串！。
“哲哥！！！牛逼！！！你看到新闻了吗？炸了！全网都炸了！”我不用看也知道。
婚礼上的视频，肯定已经传疯了。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前男友，大闹亿万婚礼，
放出新娘出轨录音，暴打保安，还用香槟给新郎“洗头”。每一个元素，都足够劲爆。
我回复他：“这只是开始。帮我盯着顾海公司的股价，还有大华集团王总那边的动向。
”“明白！”老周回得很快，“对了，哲哥，你那手功夫……什么时候练的？”我笑了笑。
上辈子，公司被抢走，身无分文后，为了活下去，什么活没干过？在地下拳场当陪练，
每天被人打得半死，换一点微薄的收入。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反应，是血和痛换来的。
我没回复他这个问题，直接关了聊天框。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我点开股票软件。
顾海的公司，叫“启航科技”。主营业务，是智能家居。而他们最近正在大力宣传的新产品，
“启航精灵”，那套核心AI算法，就是从我这里偷走的。上辈子，
这款产品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公司市值翻了好几倍。但这辈子，
它会成为拖垮他们的第一块巨石。婚礼的丑闻，果然在发酵。第二天一早，
“启航科技”的股价，开盘就跌了5%。虽然不多，但这是一个信号。
市场对创始人的负面新闻，总是很敏感。顾海焦头烂额，一边要处理公司的***危机，
一边还要应付宋伊雯那个烂摊子。听说，婚礼当天，两个人就在酒店的休息室里打了起来。
宋伊雯被顾海打得鼻青脸肿，连夜从婚房里被赶了出来。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直接拉黑。现在来求我？晚了。我等了三天。等***发酵到顶峰。
等“启航科技”的股价，在连续三天的下跌后，终于有了一点企稳的迹象。我知道，
顾海肯定动用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把新闻的热度压下去。他以为，风头过去了。
他以为，我这个跑腿的，也闹不出什么更大的动静了。他错了。我再次联系了老周。“动手。
把我们准备好的‘补丁’，放出去。”“好嘞！”所谓的“补丁”，
是我在“启航精灵”那套AI算法里，早就留下的后门。一个只有我能激活的，定时炸弹。
上辈子，我到死都没来得及用。这辈子，正好。补丁通过一个伪装成系统更新的渠道，
悄无声息地植入了所有已经售出的“启航精灵”中。用户不会有任何察觉。但在三天后。
所有“启航精灵”，都会在同一时间，出现一个“小小的”BUG。比如，把主人的名字，
叫成“王八蛋”。比如，在主人回家时，播放《绿光》。再比如，把用户的隐私通话，
随机外放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好戏。做完这一切，我出门了。
我去了本市最大的电子数码城。我需要组建一个新的团队。一个能帮我把脑子里的东西，
变成现实的团队。而我的第一个目标，叫林锐。上辈子，他是我最得力的干将，
也是最后唯一一个，还愿意相信我，试图帮我的人。可惜，那时候我大势已去，还连累了他，
被顾海打压得在行业里彻底消失。这辈子，我要提前找到他。然后，我们一起，
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根据记忆，现在的林锐，应该是在数码城三楼的一个小角落，
开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电脑维修铺。我坐着扶梯，缓缓上楼。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的反击，
才算真正拉开序幕。顾海，宋伊雯。你们准备好了吗？猎杀游戏，正式开始。6数码城三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焊锡和塑料烧焦的混合味道。很嘈杂。各种揽客的吆喝声，
和电子产品的宣传音，混在一起。我按照记忆，绕过那些光鲜亮丽的大店铺，
走进了最深处的一条小巷子。这里光线昏暗，人迹罕至。“锐意电脑维修”，一块小小的，
甚至有点掉漆的招牌，挂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铺子门口。铺子里，
一个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恤。正是林锐。
比我记忆中，要年轻，也更颓废一些。我走进去，敲了敲桌子。他被惊醒，猛地抬起头。
看到我，一脸茫然。“修电脑？”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修。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来找你，一起干点别的事。”林锐皱起了眉。
他打量着我身上的外卖服，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解。“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干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