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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在上将军他哭着求复合

6 人参与  2025年12月03日 17:20  分类 : 《休闲阅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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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凌霜,江湖规矩我门儿清——劫富济贫,顺便借宿。

那晚在谢家别院捡到个快饿死的小可怜,看他长得俊,脑子一热开始了养崽大业。

谁知崽崽长大后反手把我卖进大牢,还假惺惺说:"做我的妾,我护你。

"我捏着怀里那封染血的信笑了:"谢大人,你猜我为什么偏偏选中你家借宿?

"第一章:惊鸿我,是个飞贼。有原则的那种——劫富济贫,顺便借宿。今夜落脚的地方,

是京城谢家的别院。"啧,这熏香,暴发户品位。"我熟练地翻窗而入,

指尖掠过书架上的藏书。都是些装点门面的俗物,连本像样的孤本都没有。正要离开,

隔壁院子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伴随着粗鄙的咒骂。"晦气!赶紧死了干净!

"一个粗壮仆役将馊饭重重放在门口,骂咧咧地走了。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江湖规矩,

少沾因果。

可夜风送来屋里那人破碎的呓语:"娘......冷......"鬼使神差地,

我翻身过去,悄无声息落在院里。屋内药味刺鼻,床上躺着个少年。月光照在他脸上,

苍白得近乎透明,却意外地清俊。我探了探他的脉。高烧,虚弱,再拖一晚,必死无疑。

"算你运气好。"我捏开他的下巴,塞了颗保命药丸。刚收回手,门外脚步声去而复返。

"妈的,忘了拿碗!"又是那恶仆。他推门看见我,眼睛瞪得溜圆:"你谁?!

"我懒得废话,指尖石子弹出。"哎哟!"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连滚带爬跑了。

床上的人就在这时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极亮的眸子,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带着警惕和审视。

"你不是府里的人。"他声音沙哑,却异常肯定。我挑眉:"路过的。"他沉默了一下,

目光掠过我腰间的旧玉佩,又扫过我袖口的磨损痕迹。"你在这间屋子里找东西。

"他说得很轻,却字字清晰,"而且,不是第一次来。"我的心猛地一跳。"我能帮你。

"他咳嗽着,每一声都撕心裂肺,"条件是——帮我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他抬起眼,

那双向来沉寂的眸子里,燃起一簇火苗。"我们各取所需。"风穿过破败的院落,

吹动我额前碎发。看着这双不甘湮灭的眼睛,我忽然笑了。"成交。

"我把随身带的烧鸡扔到他床上。"养好伤再说。"转身跃出窗外时,

听见他低哑的声音:"我叫谢云书。"夜色深沉,我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勾起嘴角。

这场交易,似乎比想象中有趣。第二章:养崽的快乐与烦恼谢家别院的“免费客房”,

我这一住就是半个月。白日里,我依旧是那个来去如风的飞贼。夜里,

却多了个固定节目——去隔壁小院“养崽”。谢云书,谢家最不起眼的庶子。生母早逝,

在这深宅大院里,活得不如得脸的奴才。“姐姐今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烛火下,

他倚在床头,脸色虽还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日病中的锐利被他小心藏起,

换上恰到好处的依赖与感激。我把油纸包扔过去:“城南王婆家的酱鸭。凑合吃。”他接过,

吃相斯文,速度却不慢。这半个月,我变着法子带吃食,

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今日我按姐姐教的法子,”他边吃边说,

“在父亲路过花园时,‘偶然’背了段《治国策》。”“哦?”我挑眉,“他什么反应?

”“看了我一眼。”他语气平静,“没说话,走了。”“没骂你就是好事。

”我拍拍手上的油,“下回别背《治国策》,背《诗经》。‘关关雎鸠’什么的,

显得你没野心。”他动作一顿,抬眼看来:“姐姐懂的真多。”我嗤笑一声:“没吃过猪肉,

还没见过猪跑?高门大院里的戏,我看得多了。”这话不假。这些年我借宿过无数府邸,

最懂这些世家大族的弯弯绕绕。一个备受欺凌的庶子突然展露治国之才,只会惹来猜忌。

但若只是个有点文采、渴望父爱的可怜虫,反倒安全。他垂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姐姐说的是。”夜深了,我正要离开,他却忽然叫住我。

“姐姐那日的身手,”他轻声问,“能教我吗?”我回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想学武?

”“想自保。”他扯了扯嘴角,“至少,下次不会差点病死都没人知道。”理由很充分。

但我没立刻答应。这半个月,我暗中观察过他。太聪明,学什么都快。心思也深,

那双眼看向我时,总像是在衡量什么。这样的人,教会他武功,是福是祸?“明天开始,

”我最终松口,“教你些基础的。”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子。接下来的日子,

我白天在外“干活”,夜里教他拳脚。他果然学得极快,一点就透。“手腕下沉,重心要稳。

”我扶正他的手臂,触到他突起的腕骨。太瘦了。

他忽然开口:“姐姐今日去的是城西李员外家?”我动作一顿。

“你袖口沾了李家园子特有的墨菊花粉。”他语气自然,“而且,

城西今早出了件趣事——李员外珍藏的翡翠白菜不翼而飞,

同时贫民窟多了几户收到银钱的人家。”我眯起眼看他。他微微一笑:“我猜的。

”猜得可真准。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做好你的事。”我收回手,语气冷淡,

“我的事,少打听。”他立刻敛了笑,乖巧应声:“是。”这幅温顺模样,骗得过别人,

骗不过我。藏在乖巧下的爪子,已经初现端倪。这天夜里,我带回一个消息:“三日后,

你父亲要在府中宴请翰林院张学士。”他正在练我教的一套步法,闻言停下:“张学士?

那位以清流自居,最重品行的老先生?”“没错。你那位嫡兄,正在拼命拉拢他。

”我勾起嘴角,“这是个机会。”“姐姐的意思是?

”“张学士有个癖好——酷爱收集前朝孤本。恰巧,我知道他苦寻多年的一本《山河志》,

就在你家藏书阁的角落里吃灰。”他眼睛一亮,随即蹙眉:“藏书阁有专人看守,我进不去。

”“明早辰时三刻,西侧门换岗,有半盏茶的间隙。”我慢条斯理地说,“够你溜进去了。

记住,书在东南角最后一个书架,顶层,用蓝布包着。”他深深看我一眼:“姐姐对谢家,

似乎很熟。”“干我们这行,”我迎上他的目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是应该的么?

”他没再追问。三日后,谢府宴客。我藏在宴会厅外的银杏树上,透过枝叶缝隙,

看着厅内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谢云书“偶然”经过,被嫡兄叫住刁难。

“三弟近日在读什么书?”“不过是些《诗经》《楚辞》,消遣罢了。

”嫡兄嗤笑:“就知道你看不懂正经书。你可知道《山河志》?”谢云书适时露出茫然。

嫡兄正要炫耀,主位上的张学士却忽然激动起来:“《山河志》?可是前朝地理志孤本?

”场面一时寂静。

谢云书这才“犹豫”着开口:“我……我好像在藏书阁见过一本蓝布包着的书,

不知是不是……”张学士立刻离席,拉着谢云书就往藏书阁去。半个时辰后,

张学士满面红光地回来,对着谢父连连夸赞:“谢大人,贵府三公子心细如发,品性纯良,

实乃可造之才啊!”谢父脸上有光,第一次正眼看了看这个不起眼的儿子。当晚,

谢云书被叫到书房,得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他抱着那套笔墨回来时,我在院门口等他。

月光如水,照在他依旧平静的脸上。“感觉如何?”我问。他抬头看我,

眼中有细碎的光:“原来被看见,是这样的感觉。”语气里听不出喜悦,

只有一种冰冷的衡量。“这才刚开始。”我转身欲走。“姐姐。”他在身后叫我,“谢谢你。

”我摆摆手,没回头。跃上屋顶时,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火焰纹路在指尖清晰可辨。

教他武功,帮他争宠。这场交易,似乎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而他今日在宴席上那份沉得住气的表现,让我隐隐觉得——我或许,

放出笼了一头不该放的野兽。第三章:困局自那日藏书阁事件后,

谢云书在府中的境遇悄然改变。份例用度按时送到了,虽仍俭薄,却不再是馊饭冷羹。偶尔,

他也能在家族议事时,坐在末席。他依旧唤我“姐姐”,依旧在我翻窗而入时,

眼底亮起细碎的光。可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不再轻易将情绪摆在脸上,

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向我时,探究多过了依赖。“姐姐觉得,户部陈侍郎此人如何?

”他执笔临帖,状似随意地问。我正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我的匕首。闻言,

头也不回:“贪财,好色,墙头草。怎么,想搭上他?”笔尖微顿,他抬眼,

从镜中与我对视:“姐姐似乎对朝中官员,了如指掌。”“干我们这行,消息不灵通,

早死八百回了。”我将匕首归鞘,转身看他,“陈侍郎的独子,上月强占民女,

是城南帮派收了钱,帮他摆平的后患。想拿捏他,从这事下手。”他搁下笔,

目光深沉:“姐姐连这等秘辛都知道。”“恰巧听过。”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谢云书,路我指给你,怎么走,是你的事。”他沉默片刻,

忽然换了话题:“父亲前日问我,可曾定亲。”我的心莫名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哦?

你怎么说?”“我说,功名未立,不敢成家。”他走到我身后,声音很近,“但这话,

挡不了多久。”空气仿佛凝滞。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背上,带着某种灼人的温度。

“姐姐,”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做我的妾室。”我猛地转身,

几乎撞进他怀里。他站得极近,呼吸可闻。“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假的。

”他立刻解释,眼神却执拗,“只是名分。有了这个身份,你才能名正言顺留在我身边,

我们……才能继续合作。”合作。他说的是合作。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泛起微不可察的涩意。“假扮妾室?”我嗤笑,“谢云书,你当我是什么?

”“当我唯一的盟友。”他迎上我的目光,不退不让,“没有这个身份,林婉儿进门后,

你以何理由留在内宅?如何……继续查你想查的事?”林婉儿。他未来的正妻,

吏部尚书之女。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他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软肋。查了这么久,

刚摸到一点关于书房密室的线索,我绝不能此刻离开。“逢场作戏。”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自然。”他答得飞快,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三日后,

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入,悄无声息。没有仪式,没有宾客。我只在鬓边簪了朵他给的粉色绢花,

便算全了“礼数”。夜里,他踏入这间披红挂彩,却冷清得可怜的屋子。合卺酒下肚,

辛辣一路烧到胃里。“委屈姐姐了。”他看着我,烛光在眼底跳跃。“演戏而已,谈何委屈。

”我摘下那朵碍事的绢花,扔在妆台上,“你睡榻,我睡床。”他愣了一下,

随即失笑:“好。”吹熄烛火,屋内陷入黑暗。我们各自躺下,中间隔着无形的界限。

寂静里,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姐姐。”“嗯?”“多谢。”“……睡吧。

”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却又截然不同。我有了“凌姨娘”的身份,在内宅行走方便了许多。

借着伺候他笔墨的名义,出入书房外间的次数也多了。他待我极好,嘘寒问暖,赏赐不断。

甚至当着下人的面,会亲手为我簪花。那指尖偶尔擦过我的鬓发,带着刻意的温柔。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是演戏。可当他深夜伏案,我习惯性为他披上外袍时;当他应酬归来,

带着酒气靠在我肩上,喃喃说着“霜儿,只有你是真的”时……那根名为界限的弦,

便开始松动。我开始贪恋这点虚假的暖意。这深宅大院里,

我们像是两只互相***伤口的困兽,靠着那点心照不宣的“合作”,汲取着微不足道的温度。

直到一个月后,林婉儿入府的正日。锣鼓喧天,十里红妆。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那方小院,被映衬得如同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尘埃。谢云书穿着大红的喜服,过来看我。

他站在门口,一身刺目的红,与我这屋里的素净格格不入。“我今晚……”他开口,

声音干涩。“不必多说。”我打断他,对着铜镜,将一枚素银簪子稳稳**发髻,“去吧,

别误了吉时。”他沉默地站了片刻,最终转身离开。脚步声远去,院子彻底安静下来。

镜中的女子,眉眼依旧明艳,眼底却没了往日的神采。我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假的。都是假的。凌霜,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窗。前院喧嚣的丝竹声隐约传来,更显得此地寂寥。风里,

带着晚香玉的甜腻气息。那是林婉儿最爱的花。第四章:暗涌林婉儿进府的第三日,按规矩,

我这个“妾室”需去正房敬茶。天光未亮,我便起身。挑了件最不起眼的藕荷色衫子,

素面朝天。春桃,我身边唯一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帮我梳头:“姨娘,

今日……怕是不好过。”我对着模糊的铜镜,将一枚毫无纹饰的银簪***发髻:“怕什么,

兵来将挡。”踏入正院,便能感受到不同。下人们脚步更轻,眼神却更活络,

透着小心翼翼的打量。厅内,林婉儿端坐主位,一身正红衣裙,雍容华贵。她生得明艳,

眉宇间却自带一股清冷疏离,看人时,目光像浸了水的软刀子。谢云书坐在她下首,

垂眸喝着茶,并未看我。我垂眼,跪下,举起茶杯:“妾身凌氏,给夫人敬茶。

”头顶传来轻柔的声音:“抬起头来。”我依言抬头。林婉儿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笑了笑,并未接茶,反而看向谢云书:“夫君,这位便是凌妹妹?果然……与众不同。

”谢云书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嗯。她性子野,不懂规矩,你多担待。”“既进了门,

便是姐妹。”林婉儿这才接过我手中的茶,指尖冰凉,轻轻碰了我的手一下,便松开。

她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放下,“起来吧。往后安心伺候夫君,谨守本分便是。”“是。

”我起身,垂首立到一旁。“我瞧妹妹身边,只有一个粗使丫鬟?”林婉儿语气关切,

“这怎么成。我院里的张嬷嬷,最是稳重,拨给你使唤吧。”我心下一沉。这不是赏赐,

是明目张胆的监视。“夫人厚爱,妾身惶恐。”我屈膝,“只是妾身散漫惯了,

人多了反而不自在。”林婉儿笑容淡了些:“妹妹这是嫌弃我的人?”气氛瞬间凝滞。

谢云书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婉儿给你,你便收着。府里规矩如此。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掐进掌心。“……谢夫人赏赐。”我低头,掩去眼底的冷意。

张嬷嬷当日下午便来了。一个面容刻板、眼神精明的老妇。她一来,便以“整理院落”为名,

将我院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连我妆奁里的几件旧首饰都一一过目。春桃气得偷偷抹泪,

我却只是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林婉儿的手段层出不穷。晨昏定省,

规矩极严。稍晚片刻,便是“恃宠而骄”;衣衫颜色稍艳,

便是“不懂分寸”;多吃了半碗饭,便是“缺乏教养”。她从不疾言厉色,

永远端着正室的大度与温和,却用无形的规矩,将我牢牢捆住。谢云书似乎完全置身事外。

他来我院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来了,也多是沉默。偶尔,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林婉儿的晚香玉气息。那气息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心头。

这夜,他又来了。带着酒气,眉眼间尽是疲惫。我照例为他更衣,递上醒酒汤。他接过,

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我:“近日……委屈你了。”我动作不停,

将他的外袍挂好:“妾身本分,谈不上委屈。”他沉默了一下,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带着酒后的灼热。“霜儿,”他声音低哑,“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抬眼,

平静地看他:“夫君想听什么语气?”他像是被我的眼神刺到,猛地松开手,

颓然坐下:“我知道婉儿她……但她毕竟是正室,有些事,我需顾全她的颜面。

”“夫君说的是。”我垂眸,掩去所有情绪。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再忍耐些。待我……待我站稳脚跟……”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待他站稳脚跟,或许就能给我更多“自由”。可这虚无缥缈的承诺,

如今听来,只觉讽刺。他走后,我独自坐在窗前。夜凉如水。

张嬷嬷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姨娘,夜深了,该歇了。夫人吩咐,明日要查各院用度,

需早起。”“知道了。”我淡淡道。她却不走,

目光扫过桌上我翻到一半的《地方志》:“姨娘倒是好学。只是这些杂书,

看多了恐移了心性,不如多绣绣花。”我合上书,起身:“嬷嬷提醒的是。”吹熄烛火,

屋内一片漆黑。我却毫无睡意。林婉儿的打压,谢云书的疏远,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

我困在这方寸之地,离书房密室越来越远,离真相越来越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找到破局之法。在这吃人的后宅里,若不想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就只能……先学会咬人。指腹摩挲着枕下冰凉的匕首,我闭上眼,脑中飞速盘算。

林婉儿并非铁板一块。她带来的下人中,那个负责采买的管事,眼神闪烁,

手指上沾着廉价的胭脂色,不像个安分的……窗外,似乎有极轻的脚步声掠过。我猛地睁眼,

屏住呼吸。是张嬷嬷?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第五章:绝境微光张嬷嬷的“规矩”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天未亮,她便立在檐下,

刻板的声音穿透门扉:“姨娘,辰时已至,该去向夫人请安了。”我睁开眼,

窗外仍是灰蒙蒙一片。春桃红肿着眼,捧来洗漱的温水,低声道:“姨娘,

这才卯时三刻……”“无妨。”我起身。抗争无用,徒耗精力。正院内,林婉儿端坐上位,

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她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青的襦裙,更衬得气质清冷。见我进来,

她并未抬眼,只轻轻吹着碗里的燕窝粥。我依礼跪下:“妾身给夫人请安。”她没叫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膝盖抵在冰冷的石板上,寒意刺骨。我只能听到她细微的咀嚼声,

和自己平稳的呼吸。许久,她才仿佛刚看见我,讶然道:“妹妹怎么还跪着?快起来。

张嬷嬷也是,怎不通传一声?”我站起身,腿脚有些发麻,

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妾身来早了,不怪嬷嬷。”林婉儿放下银匙,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

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妹妹这身衣裳,颜色未免太素了些。年纪轻轻,

该穿得鲜亮些才是。莫非……是对我这正室心存怨怼,故意穿成这样,惹人闲话?

”“妾身不敢。”我垂眸,“只是自觉身份低微,不敢着艳色,逾越本分。”“哦?

”她挑眉,语气温和,字字却如针,“妹妹倒是个懂规矩的。既如此,往后晨昏定省,

便再提前半个时辰吧。也显得你心诚。”“……是。”我指甲掐入掌心。回到小院,

张嬷嬷已带着两个粗壮婆子等在门口。“奉夫人之命,清查各院落,以防夹带私物,

坏了府里风气。”她面无表情,一挥手,“搜!”她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内。

箱笼被粗暴地打开,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铺都被掀开。我冷眼看着,

直到她拿起我枕下那本《地方志》。“这是什么?”张嬷嬷眼神锐利,

“姨娘竟私藏这等杂书?夫人最重女子德容言功,看这些,恐生妄念!”她作势便要撕毁。

“住手。”我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冷意,“这本书,是夫君前日赏我的。

嬷嬷若不信,自可去问夫君。”我赌她不敢。谢云书虽疏远我,但这点面子,未必不会给。

张嬷嬷动作一顿,狐疑地看我一眼,终究将书重重摔回箱笼:“即便爷赏的,

也不该放在寝处!没的带坏了风气!”搜查完毕,她们扬长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春桃哭着收拾,我站在废墟中央,心冷似铁。午后,我借口胸闷,想出院门走走。刚至院门,

便被两个新来的守门婆子拦住。“姨娘留步。”婆子皮笑肉不笑,“夫人有令,

姨娘身子不适,需静养,无事不得出院门,以免冲撞了贵人。”我被软禁了。活动范围,

仅限于这四方小院。连去花园散心,都成了奢望。谢云书知晓吗?他定然知晓。

可他选择了默许。唯一的慰藉,是春桃还能出入。她每次回来,都偷偷给我带些外面的消息。

“姨娘,我听说……听说爷最近常陪夫人回尚书府,和林家几位公子走得极近……”“姨娘,

夫人把持了中馈,把她带来的陪嫁都安***了关键位置上……”“姨娘,

张嬷嬷克扣咱们的用度,连炭火都给的劣质的……”每一句,都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

这晚,风雪交加。炭盆里的劣炭冒着呛人的青烟,屋子里冷得像冰窖。

张嬷嬷突然带着人闯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姨娘近日忧思过甚,不利于子嗣。

这是夫人特意求来的坐胎药,请姨娘趁热服下。”她语气不容置疑。我盯着那碗药。

什么坐胎药?怕是绝子药才对!林婉儿要彻底绝了我的后路,

也绝了我凭借子嗣翻身的任何可能!“我身子不爽利,改日再喝。”我试图拖延。

“夫人吩咐,必须亲眼看着姨娘喝下。”张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上前便要按住我。

挣扎间,药碗被打翻在地,漆黑的药汁溅湿了我的裙摆。张嬷嬷脸色铁青:“凌姨娘!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夫人好意!”“好意?”我喘着气,冷笑,“这等‘好意’,

我消受不起!”“好!好!好!”张嬷嬷连说三个好字,眼神阴鸷,

“既然姨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奴按规矩办事了!来人,请家法!

”我被强行拖到院中。风雪扑面,刮在脸上如同刀割。戒尺重重落在背上,**辣地疼。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春桃哭喊着想扑过来,被婆子死死拉住。意识模糊间,

我仿佛看到院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静立片刻,然后,悄然转身离去。是谢云书。他看见了。

他选择了离开。那一刻,心比身体更冷,更痛。行刑完毕,我像破布一样被丢回冰冷的屋子。

春桃哭着为我上药,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姨娘……我们怎么办啊……”小丫鬟绝望地低泣。

我趴在床上,冷汗浸湿了鬓发。武功被废,右手已残,如今又伤上加伤,似乎真的到了绝境。

夜深了,风雪渐歇。就在我意识昏沉之际,春桃悄悄凑到我耳边,

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异样:“姨娘……我……我今日去厨房取饭,

偷听到张嬷嬷和她在府外儿子的谈话……”我猛地睁大眼睛。“……她儿子抱怨她给的钱少,

张嬷嬷骂他,说……说‘等那件事的风头过了,

夫人自然少不了我们的好处’……还提到了……提到了‘十年前’,‘书房’,

‘灭火’……”我的心脏骤然停止,随即疯狂跳动起来!十年前!书房!灭火!这绝非巧合!

张嬷嬷,这个林婉儿带来的心腹,竟然可能知晓十年前那场构陷我父亲的阴谋!

她口中的“那件事”,极可能就是关键!绝境之中,竟真的透进了一丝微光!

我死死攥住身下的被褥,伤口因用力而撕裂般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震撼与狂涌而出的希望。

张嬷嬷……必须从她身上,打开缺口!第六章:裂帛背上的伤**辣地疼,

像有无数根针在反复扎刺。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都带着撕扯的痛感。春桃一边掉眼泪,

一边用温水替我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姨娘,

您何苦……”她声音哽咽。我趴在冰冷的床铺上,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声音却异常平静:“不苦。这点皮肉伤,换一条线索,值。”张嬷嬷……林婉儿的心腹,

竟然可能牵扯到十年前的旧案。这绝不是巧合。林婉儿嫁入谢府不过数月,

张嬷嬷却是府中积年的老人,只是后来被拨去伺候林婉儿,才成了她的陪嫁。她若知道什么,

必定是在更早的时候。“春桃,”我压低声音,“张嬷嬷那个在府外的儿子,叫什么?

做什么营生?嗜好是什么?给我打听清楚,越细越好。”春桃用力点头,眼神里带着恐惧,

却也有一丝豁出去的坚决。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异常“顺从”。晨昏定省,一次不落,

跪得再久也毫无怨言。张嬷嬷送来的份例饭菜,再粗劣我也默默吃完。她冷嘲热讽,

我充耳不闻。我必须麻痹她,让她觉得我已经被彻底打垮,成了一滩烂泥。

背上的伤渐渐结痂,动作稍大仍会崩裂渗血。但我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春桃利用出府采买零星物品的机会,陆陆续续带回了消息。张嬷嬷的儿子,叫张癞子。

名副其实,游手好闲,嗜赌如命。欠了一**债,时常来府后门找他娘打秋风。

张嬷嬷那点体己钱,大半填了他的窟窿。“姨娘,还打听到,

张癞子最近又欠了西城赌坊‘利滚利’刘三十两银子,被逼得紧,

扬言再不还钱就要剁他的手。”机会来了。

我让春桃偷偷将我仅剩的一支还算成色不错的银簪当掉,换了些散碎银子。这天傍晚,

风雪初歇。我算准张嬷嬷去厨房巡查的时辰,裹紧单薄的衣衫,

悄无声息地潜到通往后院角门的必经之路——那片荒废的梅林附近,躲在一块假山石后。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张嬷嬷压低声音的斥骂和张癞子无赖的哀求。“……娘!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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