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愿意我同娘家联系吗?
封远清没搭理她。
安若素假装叹气: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第二天早上,安若素把仅剩的两个鸭蛋煮了塞给晔儿,笑眯眯地嘱咐他道:娘进城给你买好吃的,你乖乖跟着爹,在家里等娘。千万记住,不能靠近爹的炉子,会烫伤,知道吗?
晔儿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使劲点点头。
封远清往桌上扔了个破的墨绿色荷包,然后抱起晔儿大步离家。
听到荷包咣当落下的声音,安若素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但是当她打开荷包,看见里面是几十个铜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乐开了花。
封远清这是把剩下的工钱都给她了,这是不是代表这两天,他认可了她的努力?
安若素顿时觉得倍受鼓舞。
她把花椒和辣椒放在豆油之中烧过,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出其中残渣,提着炼好的辣麻油,还有昨日剩下的一条鱼出门了。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才能避免她被酒楼掌柜坑。
这方子何其简单?要是让掌柜知道原料是什么,把她扫地出门,白嫖她的方子,大有可能。
进城的路只有七里地,安若素带着一身肥肉,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前后歇了三四次才终于进城。
前世业余半程马拉松选手,现在竟然变成这样,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身肥肉减掉!
终于找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安若素仰头看看仰啸堂三个大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心里忍不住想,这确定是酒楼,而不是匪帮吗?
辽东自古多悍匪,这里天寒地冻,人烟罕至,除了流放的犯人,就是在中原混不下的自己跑到这里来的,还有就是贩卖皮草等货物的商人。
这些人,基本都崇尚彪悍,所以连酒楼名字都得有如此气势。
安若素深吸一口气,提步走了进去,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椅子坐下。
酒楼大堂中倒是男男女女都有,除了体型,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显眼的。
小二热情洋溢地上来,安若素对着菜牌,心里咋舌这酒楼物价,直逼京中最好的酒楼了。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她的方子更容易卖出高价。
安若素忍痛点了一屉包子,花了四十个铜板。
之前她攒了十个,今天封远清又给了她三十六个,这样之后,她只剩下六个了。
这卖方子成了背水一战,必须成功。
她倒是想直接去找掌柜说,她有方子要卖,但是后者说不定会把她当成骗子,或者干脆直接嚷嚷出来让她滚。
她要低调,所以只能先默默观察。
这里生意不错,不过很多人桌上都放着长剑大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声鼎沸。
掌柜白白胖胖,像个弥勒佛,挨桌陪着小心。
他很快来到安若素这桌。
看到她桌上只有一屉没动的包子,掌柜赔笑道:这位娘子,可是包子不合口味?
安若素落落大方道:我还没尝。今日出门没带够钱,只能点一屉包子,没有菜。掌柜能不能借我厨房用下,我自己带了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