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屋中烛火摇曳。
韩厉摘下缠棕帽,放到桌上。
说吧,白天怎么回事。
原野依旧气恼:我被那丫头耍了。
韩厉哂笑:不错,还敢说出来,勇气可嘉。
原野一梗脖子:谁能想到她一个丫头片子敢往男子净房去,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跟了一天,跟出什么了?
原野收了火,有些丧气道:到处打听价,什么街边小贩,米面粮铺,金银饰品,胭脂水粉,连书局都去了。还跟一胭脂老板打听赁店的价格。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干。
他说到这,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买了不少零嘴。
韩厉问:没有人接近她?
没有。原野肯定道,她的样子和那身衣服都太打眼,再加上是白日闹市,顾忌难免多些。
白日闹市才更适合碰头。韩厉道,她躲净房就为耍耍你?
原野觉得心塞,但还是细细回想一遍,说:错不了。
韩厉沉吟片刻,问:她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原野道:只能查到五年前她在丹阳省唱过戏,不知为什么离开戏班。唱的是小穆桂英一类的刀马旦,所以会点功夫。去年中遇上石主簿跟着进了府。她中间肯定换过名字身份,多的暂时查不到。已经传书丹阳卫所去办了。
只是一个戏子,不是什么大人物,查起来很有难度,何况时间又短。
韩厉不语,似在思索,缓道:她与安王
像是没有关系。原野道,虽说五年前的经历不好查,但那时她年纪小,临淮距离京城又远,应该没去过京城。当年安王入京时,按年纪算,她生没生出来都不好说,扒着安王家谱查,也找不出跟她这个年龄对得上的女孩。
韩厉手指在桌面上轻叩:难道真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