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急忙起身:我们说好的,你不可以反悔,不可以......耍我。
秦之惟手指间的烟蒂火光明明灭灭,看着她没有言语。
沈妍稍稍屏住呼吸,以卑微的姿态委身于他脚下,伸手帮他接烟灰:求你......
这次秦之惟没有将烟灰抖在她手心,直接弹进了烟灰缸: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素食主义者。
弄清楚他话是什么意思,沈妍红着脸离开了。
走进洗手间,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
原本姣好的脸蛋因为那三年在监狱里的折磨,变得消瘦毫无灵动之气,眼里也没有了当初的光,只余一片死寂。
她从前是齐腰长发,而今刚出狱头发还不及肩,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这番模样,秦之惟怕是也瞧不上的,他答应帮她,让她很意外。
夜里她梦到了母亲,母亲坐在家里的阳台上,背对着她,专心致志的插着花。
她想靠近,可怎么都只能原地踏步,她急得大哭,母亲听到声音扭头看向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责备,只是微笑着说:我原谅你了,以后交男朋友别再看走眼了。
梦醒来,又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后半夜,她没能再睡着,睁着眼直到天亮。
听见走廊那头秦之惟的房门开了,她起身打了水拿着抹布打算去打扫卫生,两人在走廊上碰面,秦之惟手里习惯性的夹着一支烟,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
沈妍多嘴问了一句:昨晚又头疼了?
他斜靠在墙面,懒散的立着,轻轻‘嗯’了一声:昨天你要死要活的,我就没叫你,一宿没睡,真难熬。
下次可以叫我......沈妍说完,径直走进他房间开始打扫。
秦之惟跟在她身后一起进门,慵懒的靠坐在落地窗前那张椅子上:昨晚说的事儿,你想要什么结果?
沈妍攥着手里的抹布,沉吟了片刻:我不要曲一凡死。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眸子里冷冷清清的:舍不得你还报复个屁。
不是舍不得。沈妍垂下眸子:杀人是犯法的......
‘呵。’秦之惟似乎觉得很好笑,抬手将额前稍长的碎发往后撩了一把,露出了好看的额头:那你说,你说了算。
这个问题其实沈妍也还没想好,报复得太轻了,难解她心头之恨,太重了,又怕秦之惟触及法律底线,思索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我要他跟我一样。
秦之惟皱眉‘啧’了一声:这可比直接弄死他难多了,不过我向来说到做到。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了衣帽间:好好打扫,记得多吃点饭,太瘦了,手感不好。
衣帽间的门半掩着,沈妍能稍稍看见他换衣服的身影,红着脸过去把门关严实,心里稍稍有些不安,求这家伙帮忙,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