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病房里。
方沁儿听见开门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看见凌寒霆，一如往日一样，端着一碗营养品走了进来。
她闭上眼睛，把头别到一边，不想看到男人。
“乖，起来把粥喝了。”凌寒霆百般温柔的说道。
方沁儿眼角似乎是有一道泪光闪过。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明明心里很抗拒吃这些难吃的营养品，只为给方晴儿输血这件事情，但是每次面对凌寒霆的温柔，她却不知道如何抵抗。
明明知道他喂给自己的是带着毒的砒霜，却还要含笑去饮。
爱一个人，永远是这么卑微。
遗憾的是，就算她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也不会开出一朵花来。
“凌寒霆，方晴儿她好的差不多了吧？”这次她是真的决定要放手了。
“是。”凌寒霆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那放我走吧。”方晴儿闭上眼睛，轻轻开口道。
凌寒霆显然没想到方晴儿会说这样的话，神色一凛，周身散发出冰冷的空气，“你说什么？”
方沁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设计车祸，害了她，那么给她输了这么长时间的血，我的债也算是还完了，她现在也不需要我了，所以你在把我留在身边，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的确，好像是这样。
可是一想到方沁儿要离开，凌寒霆总觉得自己心里空唠唠的，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样，所以，他不能让她走。
“休想!”凌寒霆犹豫了半晌，给出了拒绝的答案，“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去祸害别人呢。”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方沁儿的语气骤然提高，“我解释过无数次了，方晴儿的车祸跟我没关系。”
“你们从小关系就不好，你一直嫉妒你们明明拥有同样的父母，拥有同样的容貌，但是却着截然相反的命运。”
“你妒忌她什么都能得到，而你却事事都不如她。”
“当这些妒忌凝结成了一个点，就变成了恨，这也就是你最大的杀人动机，难道不是吗？”
“而且出事的时候，你也刚好在现场。”
凌寒霆只有在质问方沁儿的时候，才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或者说，方沁儿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让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