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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顾彦成身上，渡了一层光，乔九儿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顾彦成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乔九儿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顾彦成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乔九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乔九儿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顾彦成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乔九儿脸色一瞬白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乔九儿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顾彦成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乔九儿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乔九儿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顾彦成，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乔九儿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乔九儿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顾彦成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乔九儿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