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的是圆圆的眼珠子。
苏容华抬脚欲踩，夏栀急忙伸出双手去护。
那一脚便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哈哈——”
苏容华边笑边用力。
她转了转脚，在她的手背上碾了碾。
讽刺道：“哎呀，本宫又不小心了，踩到了陛下的手。”她的声音阴冷了几分，道：“陛下，林公公的眼珠子，可不止一个的！”
言罢，苏容华抬起踩在她手背上的脚。
对着躺在地上的另一个眼珠子，当即一脚踩了上去。
夏栀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瞪圆了一双眸子。
“嘣！”
有什么声音在夏栀脑海中炸开！
“陛下，日后老奴还来陪你看晨光。”
“陛下，老奴懂你，所以，陛下为了别人而活，老奴便为了陛下而活。”
“陛下，老奴陪你！”
……
这世上唯一最懂她的人。
她不仅救不了他。
现在连他的尸首都保不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尸骨被人亵渎！
看久了！
夏栀眸中的伤痛慢慢淡去，余下的只有冷！
她忘记了手上的疼，抬头斜了苏容华一眼，唇边勾勒出一抹笑，那笑容像曼陀罗花，很美，还带有剧毒。
她冷冷的声音道：“苏容华，乖乖做你的白莲花，陪在霍怀琛身边，享受你谋来的皇后之位不好吗？为何偏偏要惹我！”
那眼神，很冷。
苏容华脊背一寒。
腿有些发软，她靠在了身旁的宫女身上，才站稳！
夏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她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块布，将林公公完好的那颗眼珠子，小心地包了起来。
方才，难以抑制的愤怒，突然之间全都散了。
有人说。
悲愤到了极致，是沉寂。
如今，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