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在手心》的剧情蜿蜒曲折,伏笔埋的好,秋昙秦煜作为主角,每一个人物都有他出现的意义,很棒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二爷,是奴婢做错什么惹您生气了么?”秋昙隔帘问。“我又不喜欢你伺候我了,往后没我的吩咐,你便在屋里做你的绣活儿,别出来……...
《梅花在手心》小说试读
秋昙忖了会儿,道:“二爷在府里只亲近老太太,原先跟四爷也走得近,后头却不来往了,至于底下人,只有一个林良辅听二爷的,也都送给县主使了,府里就只剩下听风院的丫鬟们听他的差遣。”
周氏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心道秋昙这样贴身伺候的都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不过他与他奶母关系倒好,但那位老妈妈已不在府里伺候;老太太这回也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如此,一切便都尽在她的掌握。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我以为能从你这儿问着什么有用的,还想着提前还你身契,放你出府,如今看来,是你没这造化,”周氏说着,唤了声孙妈妈。
不多时,孙妈妈便拿了个鼓鼓的藏青色包袱进门来,送到秋昙面前。
“这药够吃一个月的,往后再不用你来这儿拿药了,”周氏淡道。
再吃一个月便不用吃了?她作为一颗安插在听风院的棋子,已经无用了?
秋昙接过包袱,心中千回百转。
她原以为周氏那句“早些放她出府”只是为从她口里问出话来,故意下的鱼饵,现下看来,兴许不是。这药只需再服一月,从此她便没甚用处,怨不得周氏说要提前放她出府呢!
“夫人,您真愿意提前放奴婢出府么?”秋昙直直望向周氏,望定她。
“这点小事,我还同你说假?”周氏笑道。
“奴婢虽不知二爷在府里有什么亲近的人,可有另一件要紧事奴婢要禀报,若夫人觉着够分量,便提前还奴婢身契,放奴婢出府可好?”
“你说,”周氏漫不经心道。
“安平县主恐怕要与二爷退婚。”
此言一出,周氏立即惊得从塌上纵起来,一旁的孙妈妈也瞪大了眼,直直看向秋昙。
“这事儿的分量够不够换奴婢早些出府呢?”秋昙道。
周氏激动地指着她,“你说,快说!”
于是,秋昙便将那夜听见林良辅向秦煜请罪的经过说了,不过她自己的猜测,即林良辅是秦煜使美男计故意派去的,却并未告诉周氏。
周氏激动得难以自持,唯有起身在秋昙面前踱来踱去,她先是“噗嗤”一声,接着便忍不住大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孙妈妈也附和:“当日老奴便纳闷,世间健全的男儿多的是,怎的县主偏看上二爷,果然如今见了好的,便撇下二爷了。”
秋昙脑袋埋得低低的,为自己出卖秦煜而羞愧,可转念一想,虽然这话说出来丢了秦煜的面子,可周氏也不愿秦煜娶安平县主,知道此事说不定还能助秦煜一把,对秦煜是有好处的。
周氏仍在笑,笑得倒在贵妃塌上,一手拍着卷草纹翘头道:“报应啊报应,凭他什么才学,凭他与胶东王多深的交情,这婚一退,他一样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些年周氏受了秦煜和老太太不少气,尤其是近日,是而想到他遭女人抛弃,她竟觉比他摔断了腿还要令人大快!
一旁秋昙听着她笑,心里的愧疚愈发堆积起来,她只想赶紧离了这儿,于是咬着唇问:“夫人,那您什么时候放奴婢出府呢?”
周氏这才捂着口坐起身,渐渐止住笑,道:“你回去装病,装他个把月,那时药吃完了,我便去向老太太回禀,说你自从田庄回来后,便一直卧病在床,老太太宝贝二哥儿,自然把你移出府去,老太太的话二哥儿最听的,那时便是他想留你,老太太不许,他也没法子。”
秋昙深觉这计策好,正好她昼夜昏沉,无精打采,李太医也诊不出病症,她连病也不必装,只要往床上一躺,就是个十成十的病人了。
正思索间,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小丫头桃子掀帘进来,满面急色,“夫人,二爷往院里来了,奴婢拦也拦不住。”
几人听罢,一时都乱了手脚。
秋昙赶忙将面前的包袱扔给孙妈妈,低眉颔首地跪下来,孙妈妈抱着包袱便往后门走,周氏则将柳叶纹镶边的衣襟拉平整了,端在塌上坐好,故意指着秋昙叱责:“你就眼皮子这样浅,人家送你什么你都接着,也不掂量该不该接,她们都告到我这儿来了,你还是我院里出去的人呢,丢我的脸!”
这时,桃子又从外进来,禀报道:“夫人,二爷就在门外了。”
周氏清了清嗓子道:“请进来。”
话音才落,便听得一阵轮椅声过来,只见守诚挑开五彩线络盘花帘,推秦煜进门。
第195章告密(二)
秦煜沉着一张脸进来,他方才在春晖堂见了那些远道而来请罪的庄头管事,听说周氏已不允诺不追究他们了,于是特来问她,庄子上的事儿已全权交由他料理了,怎的他们同她说了几句好话,送了几个不值钱的东西,她就把人恕了。
可一进门,尚未开口,却见秋昙跪在屋里。他大为诧异,问周氏:“秋昙犯了什么事,怎么叫到这里来跪了?”声口又冷又硬。
周氏喊了句“看茶,”立即有丫鬟杏子端着磁石茶盘进来上茶。
周氏因鸿雁的事儿与秦煜置气,于是没好气地回:“你院里的人我自不该管,只是几个婆子来我这儿告状,说秋昙收了庄子上管事们的礼,我想着她既收了礼,少不得替他们办事,如此徇私舞弊的,开了头,往后府里便要乱了套了,我少不得管管。”
秦煜由守诚推着来到秋昙面前,抬手示意她起来。
秋昙这才撑着冰凉的大理石砖地起身,因本就脑袋晕乎,又一下起得太急,她眼前一黑,就要倒。秦煜忙伸手抓住她的双臂,大喊来人,“扶秋昙去歇息!”
立时杏子放下茶盘上前来,一手扶着秋昙的腰,一手搀着她的手,缓步到右侧那排管帽椅前,扶她坐了。
“去请李太医,”秦煜吩咐守诚。
秋昙扶着额,连连摆手道:“二爷,奴婢没大碍的,只是起的太急有些头昏。”
周氏端起甜白瓷茶盏悠悠啜饮,冷眼瞧着二人,心道秋昙果然有些手段,才说装病便装上了,而秦煜这块万年玄冰,竟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真是奇了。
“礼是我命她收的,”秦煜将轮椅转到秋昙身边,抬眼看向周氏,目光又阴冷了几分,“哪个婆子告的,命她来告我,别把我的丫鬟扯进去。”
周氏用帕子掖着鼻尖,笑道:“府里谁敢告二哥儿你呢?你不是在前厅见那几个庄子上的管事么?是有什么排布不开的,寻到我这儿来?”
“我来,也是听说夫人你收那几个庄头管事的礼,把他们的罪过轻轻带过不再追究,田庄上的事你既交给我料理,那便是我说了算,夫人又为何横插一杠子?”秦煜一字一句,质问道。
他去三个就近的庄子查账,为的便是震吓其余庄子,如今威施了,周氏却做好人将他们以往的贪墨一笔勾销,一个人也没料理,那还震吓什么?往后他们更要蹬鼻子上脸了!
“二哥儿,”周氏放下茶盏,肃道:“我知道你想着要严办,是而连个面子也不卖给我,把鸿雁打了撵出去,办人不是难事,可把人都办了,之后呢?那十几个庄子又填谁过去?谁是好的,还是坏的,你心里清楚么?再一个,填过去的人不懂农事,也欺上瞒下又当如何?我到底比你多办了几年的事儿,知道该如何料理,”说罢放软了声气儿,“外头人听说咱们侯府的二爷亲自去庄子上捆了七八个庄头管事回来,知道咱们府上治下的决心,如今也都不说闲话了,你做到这份上,便足够了,剩下的交由我来,岂不轻省?”
秦煜懒得同她多说,偏头看了眼守诚,守诚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杏子,杏子上前,双手呈送给周氏。
周氏拿过来,展开一看,见整齐的一个名单,每个人名后对应一个庄子。
她隐约猜到秦煜是要把这些人派去庄子上填缺,心中暗喜,果然秦煜没亲近的管事,这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将单子放在黄花梨木小几上,戴着镶丹珠金戒指的中指在单子上划过几个名字,笑道:“瞧瞧,二哥儿你这名单上就没几个实在的人,还不如原来的呢!”
秦煜抬眼看向别处,淡淡道:“世上本无实在的人,所以才用奸滑去治奸滑。”
周氏中指一顿,立时明了他话里的关窍,再一看那名单,便豁然开朗了,譬如凤雏庄的庄头赵二,同王家的不和,秦煜便派了王家的儿子去凤雏庄做管事,而簸箕庄的管事正是赵二的叔叔,他与管事向真又有过节,便派了向真去做簸箕庄的庄头,如此一环扣着一环,无异于在每个庄子上都安插了个定不会同流合污的监管着,如此,他们再想像以往那样欺上瞒下捞银子,是不能够了。
周氏大为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秦煜能想出这法子。
“不成不成,”她又道:“这十几个庄子呢,每个庄子上罢免一个庄头或管事,你罢免谁,难道去每个庄子上都查一遍不成?”
“不是有现成来请罪的么?”秦煜道。
听了这话,周氏瘫坐在塌上,彻底没了主意。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些来送礼赔罪的降服,秦煜这一来,竟将他们通通拔除了,那她的心血岂不付诸东流?
秦宿等人也说很好,随即屏退了自己的奴婢,其余几人怕自己多喝两杯酒,妈妈们过来劝,便也把奴婢挥退了。
秋昙和守诚对望一眼,也便知趣地退下,同其余人等一同退至离这儿不远的一十字亭里。
二十多个奴婢在亭子里或站或坐,或结伴在梅林里说悄悄话,唯独秋昙不与人交谈,只倚着廊柱往花坞里望……
她望见各人一面嚼着烤肉,一面念诗,还有左右交头接耳说话的,后头不知玩了什么游戏,换起了座位,最后林品兰竟坐在了秦煜身边。
秋昙气不打一处来,秦煜就是个大骗子,不是一向生人勿进么?怎么来了个生得好看又会作诗的姑娘,他便肯人家坐在他身边了呢?方才还握着她的手,还吃她做的点心呢?往后再也不给他做点心了!
愈想愈来气,手里的娟帕渐渐揪成一团,最后拧成一股在食指上勒了一圈又一圈。
挨着另一边红漆柱子的守诚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秋昙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秋昙倔道。
同样落单的柳儿也走了过来,顺着秋昙的目光望过去,恰见秦煜同林品兰说话,她笑了声道:“秋昙,今儿这宴是为林姑娘和你主子攒的,你知道吧?”
秋昙瞥了眼柳儿,淡淡道:“那又怎么?”
“那怎么?那林姑娘就是你们听风院将来的女主子了,你还不要好好巴结?”柳儿阴阳怪气地笑了声。
她知道秋昙做了听风院的通房丫头,嫉妒得很,就是要气一气她。
秋昙掉过头去没搭理,倒是旁边正说笑话的秦峥的丫鬟紫兰紫苏听见这话,齐齐回过头盯着柳儿,“柳儿姐姐,您说什么呢,听风院将来的女主子不是安平县主么?”
柳儿伸出食指往紫苏额上一点,“你是咱们府上的人么?连这也不知道,二爷早同安平县主退了婚了。”
姿兰紫苏后知后觉“啊”了声,“我们前些日子回家奔丧,昨儿才回来,没听说这消息啊,”说着便拉了柳儿来让她细说。
柳儿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头还加了句,“那林良辅也是有福的,昨儿我听我娘说,二爷把人捆了送去镇国将军府,郡主竟没将他怎么样,如今人已让送回家了,得亏二爷能忍,若换做旁人,早把他抓来打死了。不过不仅林良辅有福,旁人也跟着享福了,二爷不娶安平县主,那些暗地里给二爷暖被窝的,也就能过明路了,是吧,秋昙,”柳儿笑看向秋昙。
秋昙听出柳儿在讽刺自己,她哼笑了声,淡淡讽刺回去,“过了明路的总比伺候了几年也没过明路的好,是吧?”说罢转身亭子外走。
柳儿气的跺脚,待要怎么样,又不敢怎样,毕竟两回给秋昙使绊子也没奈何她,反自己惹了一身骚,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时,周氏的丫鬟杏儿从石子路上疾步走来,去梅花坞里向众人禀报了什么,他们便丢下烤肉,连诗也不作了,一个个陆续出了花坞
各人的奴婢立即迎上去,另外侍菜端酒的奴婢们则去花坞里收拾残羹冷炙。
秋昙和守诚也进屋把秦煜推了出来,秋昙问:“二爷,怎么,出什么事了?”
“他回来了,我回去换件衣裳,便得去大厅迎人,”秦煜一手抚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道。
秋昙听这语气,便知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平南侯,心想迎平南侯是大事,于是加快了步子,谁知秦淑兰拉着林品兰追了过来,喊他:“二哥走这么快做什么,方才杏儿不是说父亲进宫面圣了么?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呢,你又不像三哥哥,怕父亲问起还得回去温书。”
“凭二公子的才学,便侯爷问起也不怕,方才一首《卜算子》,当为七首之尊,只可惜还没评出来,便散了宴,”林品兰忽道,她看向秦煜的眼神,较初见他时热切得多了。
秦煜也难得地谦道:“不敢,论立意,我那首勉强,可论遣词造句的灵气,却远不及你。”
秋昙心知秦煜不是个爱说场面话的,既夸林品兰的诗遣词造句有灵气,那便是真有灵气。
“二公子过谦了,遣词造句终究是小意思,立意出人之上才是最要紧的。”
秦淑兰笑道:“你们快别谦来谦去的了,都是诗仙诗圣,你们说不好,我们作的诗更不能看了,要我说,索性成一家人才好呢,用他的立意和你的灵气相补,那时你们的诗,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的加在一起怕也比不过。”
秦淑兰是个心直口快的,因知今儿这宴的是为撮合二人,说起话来也就没忌讳了。
林品兰却倏地红了脸,即刻掉头往回走,“不同你们说了,我寻淑云妹妹去。”
秦淑兰却拉住她,“诶,你羞什么,走什么呢?该我们走才是,”说着便拉秋昙和守诚,“你们两个没眼色的,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往别处去玩儿也好,吃茶也好,只别在这儿碍事。”
秋昙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自己是碍事的么,是了,他们两人都懂诗,在一处有好些话可说呢,她在这儿算什么?
于是她松开轮椅,强挤出一抹笑向林品兰道:“林姑娘,我们二爷同您谈得来,要不您来搭把手吧。”
她的笑刺痛了秦煜的眼,怎么人家拿他和旁的姑娘说笑,她好像很高兴似的,还要把他扔给那姑娘。
“我让你走了么?”秦煜沉下脸,冷眼盯着秋昙。
第240章耍性子(一)
秋昙脸上讪讪的,忙低下头往回挪步,双手重新握紧了轮椅。
秦淑兰的笑也僵在脸上,她见今日秦煜同她们说话和和气气,有问有答,这才敢打趣,忽见他黑脸,她便一个字不敢再说,转头向林品兰使眼色。
林品兰自觉跌了面子,心里好没意思,立即转身往回走,秦淑兰也跟了上去……
二人一走,秋昙便推秦煜沿石子路直行,一路走出梅林,秦煜始终沉着张脸,右手迅速拨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就等秋昙解释。
等了许久没等来秋昙的解释,他只好自己开口,“淑兰打趣我和旁的姑娘,你好像还很高兴?”
秋昙冷笑道:“是啊,奴婢很为二爷高兴,原先见的几个姑娘都不得您心意,您连话也懒得同人说一句,今儿好容易遇见个谈得来的,奴婢可不替二爷高兴么?况且这烤肉宴本就是为二爷您和林姑娘攒的,人人都在撮合,您也都愿意她坐在您身边了,五小姐打趣两句又有什么呢?奴婢自然也该像五小姐说的,得走开些,别碍了你们的事。”
秦煜拨弄扳指的手一顿,眉头深蹙,默了良久才道:“淑兰撮合,你便也学她的样子把我推给旁人?”
“二爷您迟早要娶正妻的,既这个谈得来,奴婢自然乐意撮合,”秋昙推秦煜走过石桥,目光落在桥下成双成对凫水的鸭子身上。
秦煜张口欲反驳,却又不知如何驳。秋昙说得不错,旁的事上他或许能做主,可他的婚姻大事关系着侯府,祖母必给他配个门当户对的,至于秋昙,他能抬举她做妾,给她宠爱,却不能再给更多了。
若他倔着不娶妻,那也不成,到时老太太定以为她善妒,不肯他娶妻,如此必将她逐出府,那就得不偿失了……忽的,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自立门户。
秋昙见他久久不语,偏过头去瞧他的脸色,见他面无波澜,似有所思,她便以为他认同了她的话。
好哇好哇!秦煜果然在盘算着娶正妻了,想必他真看上了那林品兰!好嘛,男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不该对他们心怀期待的。
一路到听风院,她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久久不能释怀。
待把人推到正屋门前,她赌气不愿进屋,退后一步换收诚上来,“守诚,你去替二爷换衣裳吧,我还有旁的活儿,便不进去了,”说罢转身便往灶房走……
秦煜望着秋昙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想是我近来太宠着她了,”说罢一摆手,示意守诚推他进去。
灶房里,绿浓等人正围桌用午饭。见秋昙过来,李妈妈立马放下碗筷,过去揭开后锅盖,用棉巾裹着将热着的饭菜端上来,放在红漆描金海棠的托盘里,一面问:“吃过饭没有?怎么也不喊个人来告诉一声,我做好饭巴巴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你们回来,只好先动筷子,谁知才端起碗,你们偏就回来了。”
秋昙气鼓鼓的,一**在灶炉前的矮杌子上坐下,哼声道:“妈妈不必忙,二爷早吃烤鹿肉吃饱了,倒是我们跟着在亭子里受了一回冻,没得二爷一句好话,如今还空着肚子呢,”说罢伸出冰冷的手放在炉前,受用着炉里残存的暖意。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秋昙身上,见她说这样赌气的话,自然猜到两人又闹别扭了。
翠袖这便拿青花大碗盛了碗饭去给秋昙,秋昙起身接过,指着那托盘里的菜道:“二爷已吃过,这些好菜总不能留到晚上,咱们吃了得了。”
李妈妈于是将供主子的菜端上桌,几人分着吃了。
饭毕,秋昙出屋去走走消消食儿,听见拍门声,忙小跑着去开院门。
门一拉开,正对上钱妈妈的脸,两人俱是一怔。
上回见还是在迎春阁厢房后,秋昙请钱妈妈带封信去给周氏,那时她们还都是周氏一派的,这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再见已各为其主了。
“钱妈妈,您来有什么事儿么?”秋昙声口微微的不自然。
钱妈妈咳嗽了声,从兔绒镶边的广袖里掏出一封银色烫金的帖子,递给秋昙,“这是胶东王府给二爷下的,你拿进去。”
秋昙双手接过,心中纳罕,周氏何时这样心善了,竟不截留胶东王府的帖子?难道那件事真令她怕了秦煜?还是一时做做样子,其实在伺机而动呢?且胶东王与二爷不是不来往了么?怎么还给他下帖子,是了,寿宴那日老太太和胶东王定达成了什么交易,两方又和好了。
“还有一件,赶紧推二爷去正厅,老爷就要回来了。”
秋昙应了声是,扭头快步往正屋去。
撩帘进门,那融融的暖意令她浑身舒坦,因正屋明间儿里放了三个火盆,都烧得旺旺的,随后她轻手轻脚去了书房,拨开珠帘,却望见秦煜背对门口坐在书架前,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身上还穿着方才那件石灰色常服。
守诚正举着银勺往掐丝珐琅兽耳香炉里加香料,眼角余光瞥见秋昙,忙轻轻合上镂空雕缠枝莲纹的香炉盖,踮着脚尖出来,同秋昙到明间儿的角落里,悄声问:“姐姐有什么事?”
秋昙将那帖子递给守诚,“这是胶东王府的帖子,你给二爷送去,我便不进去了,还有,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给二爷换衣裳,推去前厅迎老爷?”
“二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劝,”守诚嘟囔着接过帖子,忖了忖,终于悄声提醒:“姐姐,我觉着你……近来有些恃宠生娇了,还是顺着主子些吧,万一……万一惹恼了他呢。”
“惹恼了便惹恼了,他要能因此放我出去,我还谢谢他呢!他若要个温顺的奴婢,到了年纪便放了我的身契,允我出府,我也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伺候他,可他若想要我心甘情愿做他的人,那我便要恃宠生娇,真当我随他呼来喝去,没脾气不成?”说罢回身打起帘子,往外去了……
第241章耍性子(二)
守诚望着人走后随毡帘落下的墨绿穗子,挠头嘀咕了句:“那二爷到底哪儿惹着你了,”说罢摇摇头,转身去了书房,将那帖子奉给秦煜。
小说《梅花在手心》 梅花在手心第13章 试读结束。
《梅花在手心》网友点评顾忌:还是忍不住说,这本书就是不一样,整体下来感觉很好,虽然主角秋昙秦煜还是会被优待,但都是不甚夸张的,不太能受得了那种靠着某些金手指使劲作的,很不真实。
哑剧:《梅花在手心》这文的框架定的还是不错的,而且作者佚名的文笔很棒,胜在的不是想象力构架的情节,而是淡淡的细水长流的温馨隽永,真的会让人看了又看的美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