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停在了顾墨成身后的梅树上。
几步之遥，他很清楚地看到树干处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咳咳咳咳……”
顾墨成握拳挡着口鼻，即使再怎么遮掩，皇上也看得出他现在身体不太好。
“皇兄，请坐吧。”
二人一同做到院内的石椅上。
平时兄弟二人相处还挺自然的，但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两人竟都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皇上先开了口，他伸手握住顾墨成的肩，郑重道：“有时间多去看看母后，她很担心你。”
顾墨成只是点点头，心中却有着一丝抗拒。
他不愿再想与许清雨无关的事，也不想再离开许清雨，更不想再听他们说许清雨已经死了。
他看着皇上，突然问道：“皇兄，你也觉得清清死了吗？”
皇上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温和地回道：“你说什么傻话呢？她刚刚不是进去沏茶了吗？”
顾墨成眼神闪过一丝光辉：“皇兄，我有事……”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皇上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再次放在那棵梅树上：“你就在这儿和清清好好过吧，母后那儿有朕，你只要偶尔去看看她就可以了。朕想，明年就应该可以看见梅花再开了吧？”
“皇兄……”顾墨成怔怔地看着他，他也没想到皇上会答应的这么快。
“墨成。”皇上没有半点在朝堂上的威严，反而是一副宠溺弟弟的笑意：“其实朕很高兴你变了，朕一直都不希望你的身份困住了你，就像朕一样。你……很爱清清吧？”
“没有她……”顾墨成微微偏过头，看见屋内许清雨的身影说道：“我会死。”
皇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好了，朕不宜多留。你风寒未愈，朕会命太医送药过来，另外……”
皇上瞥了眼屋内，最终还是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莫负余生。”
许清雨捧着茶慢慢走到顾墨成身边，将手中的茶递给顾墨成：“皇上走了吗？”
“嗯。”顾墨成点点头，随后又道：“我饿了。”
“我去做饭。”许清雨眼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光芒，而后又露出可惜的表情：“以前我做的饭你是不吃的……”
许清雨只在王府做过三次饭。
第一次是成亲后的第三天，她做了满满一桌等顾墨成下朝回来吃，但是他很生气地将饭菜打翻了。
第二次是顾墨成生辰的时候，但他一整天都没有回府。
最后一次就是去年中秋节，顾墨成依旧是没有回去。
他们除了一次宫宴，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许清雨的表情让顾墨成的心不由得一紧，他捞过许清雨，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做饭吧，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