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百诺醒来时，身体酸痛得仿佛要散架。她穿上白衬衫，包臀裙，外面套上黑色西装外套，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确定没什么不妥，挎着包上班去了。
进公司的时候，她看到秘书处的丽萨正在训斥韩丹丹。
韩丹丹还是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到百诺，有些躲闪的低下头。
百诺收回视线，拐进了总裁办公室。
中午休息时，她收到消息，秘书处的丽萨已经被辞退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韩丹丹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那张圆圆的小脸小小微笑着，眼神慌张，似乎有些羞怯：“百诺姐好，是顾总让我来这里报道的。”
确实很乖。
百诺正在处理文件，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文件夹，眼尾上挑，看人自带凌厉的气场。
“顾翼让你来这里做什么工作？”百诺动作没停，语气平淡.
“顾总说让我跟着你，能学到一些东西。”
百诺看完了这份文件，抬眼，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把还空着的唯一工位指给她：“你就坐那里吧。”
总裁办公室秘书人很少，只有三个人，韩丹丹来这里，只有最偏僻的位置留给她。
韩丹丹看到那个工位，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情绪又淹没下去。
百诺见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淡淡发问：“还有什么事？”
韩丹丹摇头，抬脚便要向工位走去。
百诺感觉有些闷，看着女孩无所适从的样子，若有所思。她叫住韩丹丹：“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韩丹丹像被人抓住了尾巴的兔子，惶恐扭头，神色不安。
“不是这样的百诺姐，你误会了。顾总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老板，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的关系。”
华凌的人私下都在传，百诺会是未来的老板夫人，韩丹丹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百诺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红唇微张，说话声音很冷：“不要紧张，就是提前对你说好，顾翼对人的新鲜感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
韩丹丹牙齿咬着唇瓣，眼眶沁出一道红，像只被大灰狼咬住的兔子一样。
百诺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顾翼进来了。
“韩丹丹。”顾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百诺看去，顾翼还是一身黑色西装，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气息。
韩丹丹吸了吸鼻子，鼻头红红的，声音听着也闷闷的：“顾总。”
顾翼身影一顿，随即走到韩丹丹面前，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想看看她的样子。
韩丹丹低着头，只露着头顶的发旋。
顾翼眯了眯眼睛，神色深邃，已经失去了耐心，嗓音压得很沉：“抬头。”
百诺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韩丹丹仿佛承受不住故意的压力，头三点两点的，还是抬起来，露出了红红的，受了很大委屈般的眼睛。
顾翼脸色更臭了，皱眉看着那双眼睛，眼神没看着百诺，但明显是向百诺发问道：“给我个解释。”
语气含着淡淡的风雪。
百诺面不改色，下巴微抬，也问：“给顾总一个解释。”
韩丹丹神情更委屈了，但还是仿佛自己的错一样，小手下意识地拉着顾翼的衣角：“顾总，不是这样的，和百诺姐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近视，戴的隐形眼镜，有点不太舒服，眼睛才变红了。”
百诺注意力放在那只抓着顾翼衣服的手上。
韩丹丹也注意到了，快速的收回手。
百诺的心短暂地停了两下，尽管那只手已经收了回去，但现在仿佛攥在了她的心上。
顾翼一直不喜欢别人碰她。有次百诺喝醉了站不稳，手不小心碰了顾翼的衬衫，却被很嫌弃的打下去，百诺差点栽倒在地。
但现在，韩丹丹抓了这么长时间，顾翼却一直没有什么行动，神色也看不出什么不满。
百诺收了眼神，拿起了身边的一张红色请柬：“这是昊然集团董事发来的，他要为自己儿子举办成年礼，地点就在……”
还没等百诺说完话，顾翼已经面带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去处理就好。”
他冲着韩丹丹示意跟上，两人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百诺还能听到他对韩丹丹说的话，她没什么可怕的，不用怕她。
百诺没什么表情，收起请柬，她也觉得她没什么可怕的。
但有件事她还是得问一下，关于丽萨。
丽萨是个能力很强的人，现在已经是秘书处的副处长，现在无缘无故被辞退，她得问个答案。
不过，看着顾翼办公室透明玻璃里韩丹丹脸庞微红的模样，还是换个时间会更合适。
韩丹丹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出来之后红着脸和百诺招呼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韩丹丹现在还只是实习生，其实正常来说不应该进到总裁办公室。
但这毕竟是手头上司安排的，百诺也只能给韩丹丹安排一些事情。
百诺给韩丹丹递过去一张合同，上面是全英文的，韩丹丹很尴尬的愣在那里，没有伸手接。
百诺脸上还是那副很寡淡的表情，尽管她本人没什么意识，但她的长相带着三分攻击性，语气淡淡，看着着实不怎么友好。
“怎么了？”
韩丹丹这下脸真的全红了，和之前的羞涩不同，这次她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尴尬。
她诺诺回答道：“我的英语不是很好。”
说着低下了头。
百诺心下了然，收回来那份合同，又翻出另一份文件。
“做表格会吗？把这个文件的表格做出来。”
韩丹丹点头，脸还是红红的，声音细如蚊蝇：“好的，百诺姐。”
百诺去找顾翼的时候，他正在和别人开着视频，眼神示意她等一下。
百诺于是在旁边等着，眼神盯着故意电脑旁的兔子玩偶。
玩偶看着很粗糙，有些旧，看起来与这个格调冷色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很快，顾翼结束了视频会议，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问她：“来找我什么事？”
百诺递给他手中的请柬：“昊然集团和华凌合作，面子上要做好。”
顾翼扫了眼那张烫金的信封，清俊英挺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不悦。
百诺还想再说些什么，顾翼却直接打断他，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
“我让你教韩丹丹一点东西，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