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犹豫了一瞬,缓缓起身。
他坐在床前看着我,「可知今晚叫你来做什么?」
「知晓。」
「很好,过来伺候解衣吧。」
我将头贴紧地面,「王爷,奴婢……啊!」
话未说完,我就被他一手拉进床帏,接着就被一身躯盖住。
「少说那些扫兴的话。」
他手直接探过来,我感觉到身体蓦的一凉。
控制住内心想要骂人的情绪,我双手死死攥住他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王爷,奴婢已心有所属。」
感受到上面的身体一滞,「你好大的胆子,你已卖入王府就是这王府的人。」
我赶忙下地跪好,「王爷息怒,奴婢后面会为自己赎身。」
顾景烨外衣已经散开,索性将将外衣脱下,呵笑一声,「你倒是情比金坚,那他人呢?」
「走散了,至今还未找到。」
顾景珏低头看着我,明显压着怒气。
「既已找不到,之前的娃娃亲自当也不作数了。」
「奴婢与他青梅竹马,已约定此生非彼此不可。」
我没抬头,却能感受到他正狠厉的盯着我。
室内烧着地龙,依旧让人全身冰冷。
我一动不动,心里却盘算着几条应对的说辞。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发话。
「滚出去。」
我没敢耽搁,急忙退出。
接下来半个月,顾景珏都是早出晚归,没有再来书房,也没再叫管家传话过来。
我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应是过去了。
这天晌午,我正捧着一本书看,就见浩浩荡荡进来数十人,打头的人高举圣旨。
王府上上下下聚齐跪地接旨。
这是一道封赏的旨意。
除金银外,皇上还赐下几位清流之家的女儿。
也是,诺大的一个王府,就只几个粗使丫鬟,一个嬷嬷,通房小妾通通没有。
以往顾景烨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还说的过去,现如今人回来了,他的母后也会急着为他充盈王府。
美人们是随着圣旨一并过来的,安排妥当后又采买了一些下人,整个王府顿时忙活起来。
以往我还会去王府湖边坐坐,现如今我怕生出麻烦,只两点一线,不与府里的女人们碰面。
可没想到还是没躲的了。
5.
「你就是先前伺候在王爷身边的?」屋前,一位着粉色斗篷的美人拦住我。
我身子微微一躬,低声应答,「是在书房当值。」
寒风阵阵,美人手捧着暖炉,语调慢慢悠悠。
「哦?都是怎么当值的?」
「一直在书房外候着,一直没见到王爷。」
听到这,美人似乎很满意。
她将手炉递给旁边的丫鬟,「去忙吧。」
晚上我被唤到前厅。
顾景珏正襟危坐,阮小主也在。
这是拒上次见面后,第一次再见到。
我缓缓跪下。
顾景珏开口问,「可知罪?」
我抬起头,一脸疑惑,「不知王爷所指示何事?」
这时旁边坐着的美人开口,「许是你白天忙忘记了,现在将我给你的玉佩拿给王爷吧。」
玉佩???
「不知贵人所言是何玉佩?」
这位美人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遂又继续轻柔柔说道,「白天我给你一块翡翠,那块玉是我小时随身带的,还从未离身,白天我让你帮我将它转交给王爷。」
我抬头平静的看着美人。
后宅的女人着实难缠,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就来给我挖坑。
到底有没有玉佩,顾景珏应该很清楚。
这王府大半都是护卫,还有隐在暗处的暗卫,何况他还是一个几次三番挂帅出征凯旋的将领,王府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很明显,他并不打算拆穿这种后宅的把戏。
如果他对这女人的把戏不屑一顾,我现在就不会在这跪着。
我定了定心神开口,「小主白日确是给我一块玉佩。」
美人一愣,身体前倾,满色的不可置信。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可后来您又差身边的丫鬟拿走了,她说您晚间熬了汤,到时一起带给王爷。」
顾景珏放下手里的参汤,调整了坐姿继续看着。
美人气极,「你好大的胆子,我哪有让人取走玉佩,我看是你想要私吞。」
「奴婢没有说谎,您可以问问您的丫鬟,下午我在书房当值,我是让她自己去我房里取的。」
我猜测他们是将玉佩藏在了我的房中。
先污蔑我,知我一定否认,再去搜查,届时人赃俱获。
既然我也说不清楚,不如把事情搅乱。
那个丫鬟惊惶地跪下,「王爷,奴婢没有去拿玉佩,定是她没见过这样上乘的物件,一时起了歹心,如今怕王爷责罚,故意编排出谎话蒙蔽王爷。」
「王爷书房无暇美玉举目可见,奴婢不会见到小主的玉佩就私自昧下。」
话里「看不上你这块玉」的意思显著。
美人气的猛站起来,「你…」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顾景珏脸上已明显不耐。
他侧过身子,看着旁边满脸委屈的美人,「又夏办事不利,罚她一年月钱,回头我让刘管家去库房挑几块好玉给你送去。」
又转头看着跪在下面的丫鬟,「送你们主子回去休息吧。」
被罚了月钱,我沮丧了两天就调节好了。
每月一两银子,虽说已经是不小的一比收入,但距离五十两的赎身银还差很远。
我还是得先想办法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