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悦指尖紧了一下,心底不是没有感触。
可她身体到现在还没消褪刚才剧烈碰撞下造成的疼痛,她稍微挪动,就一阵刺痛难忍。
她哥哥对她做了那种事,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悦悦?不舒服吗?”陆毅尘压低声线,削薄的唇扫过黎悦粉嫩的耳垂。
细长漆黑的眸子闪过暗光,他贴近就能嗅到妹妹因薄汗身上自然散发的浴后甜美芬芳。
黎悦蜷缩了一下,脸埋进枕头中,沙哑的嗓音闷闷的。“你走开。”
陆毅尘沉默一会儿,放柔了声音。“悦悦,哥哥会负责的。”
他说完,转身走了。
黎悦听到房门带上时轻微的咔嚓声。
她唰的掀开蚕丝薄被,深呼吸。
因哮喘犯了,房内空调也关了,落地窗大开换气,酷暑热浪袭来,热得直喘气。
发丝粘在颈上,她掀起衣领小幅度扇风。
床头有备用的氧气瓶,两年前,哥哥顺手把她带回来了,事后没理会她,那一次哮喘发作差点丧命,爷爷就在家里放了不少应急设备。
黎悦翻个身趴着,胸口又发闷,抓起氧气管,连着罩子深吸气才好点。
身体很疼,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就闭上了眼睛。
以后能避开哥哥就尽量避开吧。
陆毅尘很快就发现黎悦在躲着自己,但短时间内却毫无办法。
他咨询了国内几位知名心理医生,都认为他有病,尤其他有意无意以梦境的方式透露一丝半点前世的隐忧时,他们的眼神更严肃,活像他真的是精神分裂的神经病,开了一堆药辅助治疗,分散注意力什么的多放松。
还有更离谱的说他将梦境当真,是内心深处自卑,以强烈占有欲来掩盖。
稍微靠谱的大概是来源于他的不安和紧张,让他放轻松心态看待自己的妹妹。
关键问题是他无法放松心态,也无法对别人说他已经死了,又重生回来了。
如果他说了,恐怕别人认定他是精神病,而不是心理疾病。
黎悦从来没有这么期待开学。
虽然她是在本市念大学,但学校都有分配宿舍,她可以住在宿舍。
.8月27号,A大开学。
一大早黎悦衔着两片面包就兴冲冲的直奔车库,陆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她往外跑,还想说让司机送她去,转头就看到陆毅尘下楼,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我送悦悦去学校报道。”陆毅尘开口了。
“不用了,我……”
“今日A大应该有不少媒体等着悦悦出现。”陆毅尘看着她的步子一僵。
“什么?”
“上次乔南载你们回校,次日就上了头条。”
乔南这个月有新电影上映,正是最红火的时候,媒体都等着挖新闻博眼球,一个多月前就有人猜测乔南的女友在A大就读。
暑期大学全都放假了,又不是小学初中,不存在暑假还补课的情况,校园空荡,媒体想抓人都抓不到,现在一定是在门口等着悦悦送上门。
黎悦僵住了。
她最烦这种事,世家豪门最易招惹狗仔队,她幼年就经常遭遇围追堵截,搞不好还有人绑架小孩勒索爷爷,她后来就变聪明了,从不会让家里人出面。
这才平静的度过中学时期。
“让你哥送你去,也好有个照应。”陆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鉴于孙子这一个多月表现良好,很放心的把悦悦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