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态度小心谨慎。
她知道周承白这个人,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他说:要教她打球。
而后,朝一旁的球童抬了抬下巴。
球童会意,给秦秋递了一根新球杆。
秦秋犹豫了一下,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孙涛。
孙涛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顺着周承白的意。
秦秋这才接过球杆。
周承白的兴致不错,指点她打球的动作和手势。
孙涛见状,趁机又提起了项目。
周承白却说:“难得有放松的机会,项目稍后再谈。”
陪了他一个下午,每每聊到正事儿就被打断……心机叵测的老狐狸!
秦秋暗忖着,有些分心了。
这时,小腿一痛,听见周承白说:“小腿站直了。”
他用球杆碰了她一下,滚烫的触感贴着她的肌肤,像极了昨晚,被他手掌心握住小腿时的温度……
秦秋的身体瞬间紧绷,四肢开始不协调。
渐渐的,又有些出汗。
周承白和孙涛又聊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了。
因为出汗以后,涂过的药膏好像被晕湿了,那里又疼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秦秋想找个借口离开,耳侧这时传来男人的声音:“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他语速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秋却觉得,他暗含戏谑。
正要直起身子,温和冷调的木质香,忽然间包裹了她。
周承白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小臂肌肉结实有力,握住她双手的那一刻,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说:“昨晚在床上……不是挺软的?”
秦秋顿时一惊,反应迟钝了几秒,周承白已引导着她的动作,上杆后‘咚’的一声,进了一个球!
他很快松了手,退开后淡声问道:“这样打,学会了吗?”
“……”
他神情平和,表面将‘分寸’二字拿捏的极好,仿佛刚才那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就连孙涛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谄媚的夸他“有耐心、教的好”。
秦秋握着球杆的手指紧了紧,抬眼和他对视了数秒,没接他的话,只镇定的说:“抱歉周总,我去趟洗手间。”
秦秋借口溜走,想去换衣间重新擦药,没想到周承白竟然跟过来了。
单人的换衣间,空间本就不宽敞,他一进来,就连空气都好像稀薄了许多。
“你跟进来干什么?”
只有他们两个人,秦秋不需要再虚与委蛇。
过往两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消耗了她所有的耐心。
周承白从容不迫:“还东西。”
说着,‘咔哒’一声,锁了换衣间的门。
秦秋心头突地一跳。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防备的退了一步。
而后,见他从裤袋里拿出什么,修长的手指勾着那物件的边缘:“你的,昨晚裹进我衣服里了。”
看清之后,秦秋顿时耳廓一热!那是她早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内裤……他一直揣在兜里?他是不是有病?!
她有些恼火:“你把它扔了吧,我不要了!”
周承白沉稳淡漠,闻言,一扬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不走,还站在那儿,看她的眼神饱含侵略性。
秦秋当下忌惮的,是他中资老板的身份。
她稳着情绪,尽量平静道:“我换衣服,你也要看?”
周承白不说话,单手抄进裤袋。
伫立在面前的高峻轮廓,如一座山不容撼动。
秦秋咬了咬唇,索性当他不存在,转身打开了柜门,从随身的包里找药膏。
她包里的东西多,那药膏小小的一管,找了好一会儿。
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好像站在身后……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仿佛木材燃烧后的干燥与温和,偏偏又掺着一丝幽冷。
秦秋本能地握着药膏回身,鞋尖撞到了他的。
呼吸顿时一紧,她缩回了脚,后背紧贴着柜子。
秦秋仰起头看他的时候,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微微抬起,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倨傲。
这些年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常被人捧着,骨子里就愈发的高高在上起来。
旁人面前,尚会伪装出一二分的亲和。但到了她这儿,只有假意斯文的恶劣。
秦秋抿着唇,胸口不断起伏,出汗之后,头发粘着脖颈,痒痒的。
她抬了抬手想去整理,握着的药膏就被他夺走!
周承白垂眼看上面的字,过了会儿,视线重新落到她脸上,嗓音略沉:“我弄伤的?”
秦秋没回答,将脑袋偏到一侧。
头顶上方,跟着响起他过分强势的命令:“脱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