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出声,又站了会,走了。
母亲的遗物,我尽数处理了,只带走一本厚厚的相册。
经过客厅,沈家人正围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他瞧着不大高兴,一家人宝贝长宝贝短地哄着。
见我站在楼梯口,他们尴尬地敛了笑。
我父亲招了招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连忙把男孩儿拉走了。
“小书。”他指了指摆好菜的饭桌,“留下吃顿饭再回去。”
“不了。”
我静静看着他,好像一夕之间,我对他的恨也消失了。
“爸。”我轻声唤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
男人瞬间冷了脸:“你说什么?”
我没理他,自顾自笑开:“我再也不欠沈家的了。”
他习惯了我的温顺乖巧,骤然间难以接受:“你要和沈家划清界限?”
“是。”我冷冷地转身。
“沈槐书。”他暴怒如雷,顺手操起烟灰缸。
风声从身后呼啸而来,我眼前一暗,转瞬便被人搂在怀里。
烟灰缸砸在身前人肩骨上发出闷闷声,我怔怔抬头,对上江弋幽深阴鸷的眸。
“江少,我……”肇事者吓得失声。
江弋看都没看他,拉着我阔步离开。
回到车内,我们谁都不说话。
夜色下树影交错跌入车窗,一片静谧里,江弋摸出烟盒,叼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