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舞凰一时僵住。
前世，她确实经常用这话刺他，一时之间竟无言反驳。
而顾子胥已俯身咬上了她的耳垂。
江舞凰身子骤然一软。
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男人，此刻咬着江舞凰的耳垂，低声问道：“公主今日是想重些还是轻些？”
但不等她回答，男人身上的热气迅速将她包裹。
一夜过去。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
结束后，顾子胥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一同递了过来。
“公主请用。”顾子胥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
江舞凰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顾子胥，自然不想怀上他的子嗣。
可如今……
江舞凰伸手推开了药：“今后我不吃这些了。”
顾子胥神色稍怔，可转念却脸色更冷。
再度递过避孕丸，他语气冰冷：“公主不吃，臣心不安。”
一句话，江舞凰彻底懵了。
她怔怔看着顾子胥。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与她有子嗣吗？
这一刻，她恍然醒悟，原来前世不止是她厌恶顾子胥，顾子胥也厌极了她。
毕竟，两人除了在床事上，其余没一处合拍的……
心猝然被刺痛。
江舞凰抿紧唇，终是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那避孕丸。
此刻，她仍是觉得，只要她努力，顾子胥一定会回心转意。
第二日。
顾子胥一早便去上朝了。
江舞凰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便决定亲自下厨。
因是初次下厨，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
但她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顾子胥却一直没回来，江舞凰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
又使人去寻顾子胥。
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告，语气颤惧——
“回公主，驸马下朝后去了栖音楼，至今未出。”
京中第一青楼——栖音楼。
楼中女子皆是戴罪之身，除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
前世，两人就因顾子胥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
只因顾子胥将他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江落月的花魁。
江舞凰脸色一白，端正起身。
“去栖音楼。”
半个时辰后。
栖音楼东厢房。
江舞凰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一抬眼，她就见一绝美女子慌乱从顾子胥的怀里起身。
江舞凰僵住，心口猝然一痛。
落月惶恐的朝江舞凰下跪，顾子胥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女子身前，才施施然行礼：“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所来何事？”
这一幕刺痛江舞凰的双目。
她喉间堵涩：“你是我的驸马，我自是来寻你回府。”
顾子胥听了，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
“公主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亲口说让臣滚出公主府，尽管来栖音楼，绝不多管分毫？”
这话，确实是江舞凰亲口所说。
可那时是她讨厌他才说的气话，如今她爱他敬他，哪能跟以前一样？
江舞凰揪紧了衣袖，声音都变哑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吃个饭。”
顾子胥抬眸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半晌，他拱手：“公主有令，臣岂敢不从？”
他分明是答应跟她走了。
可江舞凰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
入了公主府。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
江舞凰勉强笑笑：“我叫人把菜热热，你……”
顾子胥却看也不看，径直要走：“不了，臣在栖音楼吃过了。”
江舞凰心口收紧，急忙叫住他：“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好歹吃两口。”
她正准备告诉他这些事自己亲手做的。
却见顾子胥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
嗤笑一声：“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