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来顾家,我还有一件正事。
我记得,这年,有场金融风暴,致股价市场暴跌,不少头部的公司受了不小重创。
江氏更是在这场突如其来危机中彻底垮台。
这次,我得找到条生路,改变上一世的结局。
我找上了顾浔,顾想的哥哥,顾家雷厉风行掌权人。
说服他其尽最大可能收购掉王氏的西南纺织厂,顺带买下几支在这场危机中翻盘的股票。
这场金融危机,我要利用信息差逆风而上,顾家,将会是我最好的助力。
「思思,你说的这些都是现下最不景气的。」
顾浔长腿交叠,支着头,探究地望过来。
是。
这具身体才十八岁,难免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裙角。
「阿浔哥,这是我们江家最后的筹码。
「尽管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我江思思绝对不会害顾家。只需要一个机会,一定可以逆风翻盘,江家也会有希望!」
上一世家破人亡的画面历历在目,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浔沉默了。
面前这个看着长大的江家温室花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涅槃重生有了翻天覆地变化。
江氏危机让她一夜间一改骄纵任性,变得收敛稳重。
「思思哭什么。」
良久,男人笑了,伸手蹲下来为我擦眼泪。
「阿浔哥又没说不相信你。」
尽管我理由蹩脚苍白,顾家一贯习惯运筹帷幄的男人第一次打了激进冒险仗。
出了门,我还双脚绵软,不敢置信。
尽管肯定这场投资势必翻盘,可对于一个不知道未来形势的人,相对于眨眼间蒸发几千万。
顾浔开车送我回家,路上,他突然开口。
「听想想说,你跟时深最近吵架了?
「时深真不懂疼惜小女朋友,又惹咱思思生气。」
顾浔大我们八岁,跟我们世家几个小的都熟。
「没吵架。」我看向窗外,没什么表情。
「我和傅时深没谈。」
「这样。」顾浔唇角翘了翘,又改了口。
「傅时深这人,我看着长大,当男朋友还是逊了些。」
刚从顾浔车上下来,抬眼就看见对面眸色阴沉的傅时深。
傅时深冷着脸咬牙。
他现在可不是十八岁天真的傅时深。
顾浔那个混蛋,端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一直觊觎着他的江思思。
未来好几年,他这个所谓的哥哥还经常来撬他墙脚。
「江思思,你怎么会去找顾浔?」
江思思已经很久没有跟他温言细语说过话,凭什么他顾浔能得好脸。
傅时深眼中覆上寒冰,用力抓住我的肩膀,
这人又犯什么病,我记得以前他可是一口一个浔哥般亲热。
我莫名其妙,出声呛他,目光讥讽。
「傅时深,你凭什么管我?
「你又算是我什么人?」
「丈夫!」
傅时深彻底怒了,他摁住我低吼。
「江思思,***是我傅时深领证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说话间,脖子间挂着那枚素戒随动作露了出来。
那是我们十八岁环球旅游我们在芬兰买下的戒指。
记得那时,我们还彼此喜欢,许诺永远,在戒指内环印上彼此的名字。
现在的傅时深不知何时托人将其再次买了回来。
「何必呢,傅时深。
「这枚戒指。不是被你早弄丢在下水道了吗?」
我冷眼推开他,男人脸色霎时惨白。
三十岁,他认识了一姑娘,人姑娘比我温顺,比我漂亮,比我娇俏,那双黑漆漆又倔强的眼睛,让他一下子想到了以前的我。
这枚戒指,是在他去接人时弄丢的。
戒指从口袋滑落,骨碌碌滚落到下水道里,没有一点声响。
他光注意怀里醉醺醺的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
后来,我沉默着,听他辩白,只觉得心如刀割。
傅时深,那时候的我想问你。
为什么要取下戒指呢?
取下戒指的那一秒,你心里在意的是她还是在家等你吃饭的我。
「思思,不是的,后来我找回来了,你走后,我将那下水道翻了个彻底!
「所幸,这枚戒指被人捡到,没有丢失,我错了,思思!」
男人泄了气,他仓皇着喋喋不休,将戒指取下来,小心翼翼放在我跟前。
「你看看它……」
「傅时深!」我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不是所有的认错都要被原谅。」
「你别让我感到恶心。」
戒指被我随手抛进道路后边的人工湖中,如他当年随意弄丢般。
傅时深痛苦合上眼。
我砰的一声关上家门那一刻,听到他踉跄着跳进湖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