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我蹲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看着伤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不会有人给我收尸的。
贺执墨和司钰则忙着照顾喻行年，自然不会想起我。
联系不上我，大概也只是会生气，等我自己跟他们服软。
这边人迹罕至，鲜少有来往的车辆。
就算有，也没人会在意一块隆起的小雪堆。
雪下得太大了。
也好，把我清清白白地遮住，就当是我的坟墓。
我还想看看，看看自己被折腾得有多惨。
还没等我凑近，灵魂就不受自己控制，飘得越来越远。
我穿透墙壁，停滞在温馨宽敞的病房里。
喻行年躺在床上，眉宇之间尽是病气。
他说，还想要我的心脏。
那两人满口答应，就想看到他能笑。
只可惜，我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了。
他们开始到处找我，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我。
司钰则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你跟他说什么了，又让他闹脾气，赶紧找到他，年年的心脏等不了。”
贺执墨的话被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他接起电话，男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是通知他去给我收尸的。
我的尸体在清理路面积雪的时候被发现了。
贺执墨皱着眉，“告诉他别耍这种把戏了，立刻滚到医院来，行年需要他。”
司钰则问他怎么了，他和盘托出。
这两人的反应一模一样，都认为是我在搞鬼。
没有人在乎。
喻行年恢复期都过了，也没见过我的影子，按捺不住地开口问了。
司钰则满不在乎地说，“贺旧月大概是又藏起来了，前段时间还有人给贺执墨打电话说贺旧月死了呢，说等着我们去收尸。”
他没注意到，喻行年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说什么！？”他起身攥住了司钰则的衣领，“为什么不去看看！”
“他怎么可能死呢，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