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宸听着外头的声响,没有忍住,抬脚走了出去。
到外头,就看见这么一个场景,云染染随意的站在那里,甚至表情还颇为嘚瑟,而惜风正卖力的拿着自己的佩剑往她的身上刺去。
可是无论用多大力气,云染染身上的伤口都会愈合,没有一滴血,那片肌、肤恢复如初,还是一片洁白,倒是他的衣服被刺破了几个小洞。
他皱眉,看着眼前这场景,竟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喂,你的手下就这样无能?”云染染见了他,嘚瑟的出言讽刺。
这会儿惜风才注意到夜离宸在哪儿站着,单膝跪地:“属下无能。”
他的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这些刀剑对那个疯女人根本没有一点威胁,反倒是自己累的不轻。
夜离宸看向云染染的方向,她嘴角勾着讽刺的笑容,贱嗖嗖的看过来,眉毛一挑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他身子本就虚着,这会儿站在风口不多时,身形晃了一下,惜风忙上去扶着,担忧道:“爷,您先回内殿吧。”
“殿下如何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云染染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袍的老头子走了过来,只是他的须发虽然斑白,却面色红润,半点也看不出年龄。
那老头走了来,只是轻轻捏了捏夜离宸的手腕处,就摆手道:“无碍,吹了些风,回去喝盏药就好。”
“这么厉害!”云染染惊呼出声,看不出这老头懂得不少么!
老人听见她说话,转身看她,原来是打量,之后眸中的惊喜之情越来越大:“天之所命,实在是祥召!”
祥召?云染染自认为自己还是饱读诗书,在现代也是学霸一枚,却有些不懂老人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刚穿越,就被扣上了“祥召”的名头?
“这是何意思?”夜离宸乜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那女人,觉得就像她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所谓的祥召。
老人只是爽朗的笑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殿下不如想想刀剑为何伤不到这位姑娘分毫?不死之身啊!”
“你怎么知道的!”云染染对他立即警惕了起来。
自己的不死之身除了云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只是简单的看了自己几眼,甚至没有接触,就能断定!
“恭喜殿下。”老人笑着朝夜离宸拱拱手:“遇到她,也是殿下的福祉。”
“和爷有何关系?”夜离宸讶异,看着不着调的云染染,嘴角轻微的扯动。他绝对不想和这个疯女人有任何关系。
“殿下身子弱,进殿谈吧。”
老人只是眯着眼笑,夜离宸会意,这件事大约不适合让旁人听到:“风大,你们去歇着。”
惜风应了,拱手告退,走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云染染。
饶是云染染再愚钝,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况且他们两个谈论机密的事情,要是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罢,云染染踮着脚,悄摸摸的往外挪动。
“站住。”
一道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这云染染的听来就并不那么悦耳了。
她僵住身子,缓慢的转过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狗腿的说道:“爷,你们慢点谈,我先去歇着去。”
夜离宸心中觉得好笑,她倒是个“能屈能伸”的,现在知道奉承了。
“爷让你走了吗?”他板着脸,不苟言笑。
云染染是识时务,可是面对夜离宸一次次居高临下的问话,要是再能忍就有鬼了!她决定揭竿起、义,努力的将身板站直,让自己显得更挺拔:
“我凭什么听你的?不就是太子,很了不起吗?”
不过说完,她旋即后悔了,补充了一句:“就算很了不起就能压榨我这个小女子吗!”
云染染本以为夜离宸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眯起凤眸打量了一下她,最后勾起嘴角:“是小女子。”
云染染听了立即炸毛了,他这是在说自己胸小?她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爬上了绯色。
“你,你要不要脸!我听你的才有鬼了!”云染染伸出食指,愤怒的指着他。
说罢,云染染愤怒的往外走,每走一步,都用了力气,好像把怒气发泄在了地板上。
“你说这大冬天的,爷要是把你的衣服扒了,叫人用鞭子抽打三天三夜,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背后悠悠的传来声音,夜离宸坐在那儿,修长的手指上绕着一缕墨发,眸子并不看云染染,却是笑着。
云染染咬牙,他可真是清楚自己的弱点,扒了衣服鞭打?
她有不死之身,即便不会死,也会感受到痛觉,且不说会不会羞死,这么冷的天也要冻成冰疙瘩了!
看不出,这个男人长的一副妖孽样子,居然这么变态,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染染颠颠的过来,一屁股坐在黄花梨木的圆凳上。
夜离宸轻哼一声,看向老人:“前辈请讲,这女人和爷有什么关系?”
到了这会儿,老人也没有卖关子:“她是不死之身,体质自然非同寻常,如若我没有猜错,她的血可根治殿下的顽疾。”
“只有她可以?”夜离宸皱眉,难道只有这一个法子,还是用血?
老人摇摇头,面上一片遗憾:“这么多年来,若我能治好,你便不必来这里了。”
云染染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会儿晃悠到老头儿的跟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胡须:“我看你也挺厉害的,连你也治不好他?”
老人并不生气,将自己的胡须抢救出来,仍笑着,却肯定了云染染的疑问:“正是,所以要看姑娘肯不肯帮忙了。”
云染染原以为他人畜无害,不想老头儿竟然打自己的主意,连忙退后几部,警惕的看着他:“不用想了,我不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