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夏初,空气里浮动着丝丝热意,姜如初踢了踢被子,打算继续睡。
可是一翻身,后背就火烧火燎的,疼的她睁开眼。
入目是鹅黄的锦被,丝滑的绸衣,八角香炉里里飘着缕缕白烟,红色帘帐被风吹得轻轻浮动,中间坠的水晶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愣了会儿,姜如初才想起来,哦,自已穿书了,穿到了《寒门仕子的逆袭之路》里。
头还是有些疼,但是想起昨夜,就更疼。
即便她昨夜改了剧情,没有像原著那样把谢世安骂的狗血淋头,但也博不了任何好感。
因为走到这一步,就已经代表谢世安经过了洞房掌掴,祠堂罚跪,花园挨打,当众辱骂,等等一系列羞辱,然后现在已经内心暗搓搓的盘算怎么弄死她了。
原著写的此事过后,不出三个月,她就该嘎了。
三个月啊,何其短暂。
她该怎么打消他的杀心啊!
正悲催着,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温润的男声,“如画姑娘,郡主身体怎么样了?”
如画轻嗤,“怎么样谢大人不清楚吗?何必在假惺惺来慰问!”
谢世安没有生气,声音一如既往,“如画姑娘的话,下官听不明白,不过昨夜,确实是下官保护不力,让郡主受伤,下官也很是自责……”
如画不客气打断,“谢大人无需与我一个婢女解释什么,再说到底是不是保护不力,我们郡主醒来后自有判断,今日还请大人回吧,莫要扰了我们郡主休息。”
二人争执的声音将姜如初悲催的思绪拉了回来。
虽然知道谢世安的探望不过是走个过场,原身有底气将他直接轰走,但是她不能啊,毕竟这位才是气运之子。
“如画,让他进来吧。”
如画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然后直奔她身边,小心的将她扶起,“郡主,您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如初摇头。
谢世安随后进来,一袭官服,挺拔如松。
昨夜场面混乱,姜如初并未仔细打量他的容颜,今日阳光明媚,倒是照的容貌清晰。
无疑他是个俊美的男子,且身上有一种极为温雅的气度,如一块历经无数岁月沉淀的美玉,令人想去亲近。
姜如初心想,出身贫寒,却天生玉骨,难怪能忍常人不能忍。
谢世安是第二次踏足她的卧房,并没有多看,面带关切道:“郡主金枝玉叶,不能有所闪失,太医院的王太医今日不当值,下官这就去将人请来。”
姜如初知道人就是说说,懒得折腾,“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用惊动王太医。”
如画插嘴,“这还小伤呢,您都晕过去了,都怪他,您不知道这次都是……”
“如画,”姜如初打断了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给谢大人沏杯茶去吧。”
如画咬唇,知道郡主是支走她,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退下去之前还给谢世安恶狠狠的使了个眼色。
姜如初扶额,“大人,坐吧。”
谢长立在珠帘之后,“下官不敢坐,昨夜是下官没有保护好郡主,今日特来请罪。”
姜如初虽然很想博得好感,打消男主的杀心,但是却不能冒进。
一是性格忽然转变会让人起疑,再者,谢世安本身也就多疑。
于是用着原身的语调,淡淡道:“昨夜你奋不顾身替本郡主挨了一鞭,该是本郡主谢谢大人才是,大人何罪之有?”
“保护郡主本是下官的本分,不敢言谢,但是昨夜下官保护不力,害郡主受伤,自责不已,所以特送来好友调制的舒痕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