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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我的绣楼弹我的琴,窗外是细雨连绵,手边是一纸信笺。
那信上写了什么我没看,我想看,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我就醒了。
睁眼的时候天还很黑,我惊觉身边多了个人,倒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成亲了。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越过那熟睡的人拿我的衣服,但是手腕突然被抓住。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你知不知道起太早会让人多想?」
我愣了愣,我起太早,别人会多想什么?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既然他醒了,我也就不用避讳了,直接跨过他准备下床。
只是脚没落地就被一只手捞了回去,一阵天翻地转,我被摁倒在床上。
这次裴子瑜看着我的眼睛冷冰冰的,他说:「钟迢安,你怎么跟你爹一样顽固?」
他的声音带着早起时慵懒的沙哑,听得我耳朵发苏。倘若是白天,那个衣冠楚楚的摄政王这样跟我讲话,我会觉得他是在威胁我。
可是现在这个顶着一头乱发,睡眼迷离的裴子瑜,声音再冷,表情再狠,我也觉得他厉害不起来。
这跟我昨天晚上认识的人,差别太大了。
我告诉他,我作为新妇应当早起,伺候公婆是本分。
裴子瑜说:「我父母双亡,你是早起赶着上坟吗?」
啧。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呛?
我睡不着了,他不让我起,我也不知道干吗,索性盯着他看。
他翻了个身从我身上下来,背着我闷声闷气地说:「睡你的回笼觉,别看我!」
……
我闭上眼睛假寐,可是身边又悉悉索索一阵翻腾,然后我就听见裴子瑜说,钟迢安,你怎么不困?
我忍不住颦眉,问他,我应该很困吗?
裴子瑜似乎吸了口气,突然翻身欺上我,拿出了昨天晚上那个架势。我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的疑问,开始反抗。
我说,王爷你这何必,我天生精力好。
对啊,是本小姐精力好,所以不是你不行,你不用证明你自己!你给我下来!别在我身上!
裴子瑜问:「你在说我精力差?」
我摇头,说:「不是啊,我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裴子瑜说:「那是我不够努力?」
我语塞,啧。我跟他也不熟啊,至于怎么较真吗?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跟他表达了这个意思。
结果裴子瑜表示,天子赐婚,天作之合,他不信他治不了我……
如他所愿,我中午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