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稷做了多年储君,从未有人胆敢对他动手,哪里想到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敢赏他耳光,不防还真被她打了脸。
熏香药性刚过,玉黛力道仍旧绵软,打得倒不是多疼,只是那手上指甲却刮破了谢稷面皮。
她这一掌后虽是解气,却被他眼神里霎时涌出的戾气吓得厉害。
想起他那一身不知道怎么落的旧伤疤,玉黛后怕极了,颤着手捡起榻边的里衣,慌乱遮在身上。
她虽怕他,却又实在憋不住委屈,眼里泪珠滴滴砸落,带着哭腔骂道:
“佛门清净之地,你这禽兽竟这般放肆!就不怕神佛降雷劈了你吗!”
边骂,边抽噎着掉泪。
当真是委屈难堪至极。
谢稷听着她的叱骂,抬手抚过自己面上血痕,瞧见指尖那抹血珠,脸色更是寒凉。
他淡笑着俯身,重又近前,用那沾了自己血污的指腹,去摸她眼尾坠出的几滴泪珠。
血色混着泪水,在他指间捻碎,又被他细细抹在她眼尾微红皮肉上。
像是刻意要弄脏她。
玉黛被他吓得厉害,颤着身子后撤,想要避开他。
他却掐着她纤细的肩头,半点不许她躲,
片刻后,伏在她耳边,话音恶劣,轻笑嗤道:
“姑娘又不是处子之身,此时与我演贞洁烈女,岂不可笑?”玉黛嫁人五载,又生育了个女儿。
自然不会是处子之身。
谢稷话说的过分,言语俱是轻贱折辱。
玉黛被他说的又气又怒,颤着手攥着衣裙挡在身前,伏在榻边哭个不停。
“我受婆母吩咐,好端端的来寺里拜佛敬香,却被你绑了来欺辱,还要受你这般侮辱……”
她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学的规矩礼教刻进了骨子里,最是贞静贤淑。
也知晓贞洁二字大过天,此时白着脸说着这话,已是绝望至极。
瞧她哭得这般可怜绝望,不似做戏,
谢稷眉眼微冷,隐隐觉察出不对。
“你不是花楼女子?”
花楼女子?
听得谢稷此言,玉黛身子被气得直打颤。
咬牙回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妇人,早嫁了夫婿的,怎么会是花楼女子……”
她哭音打颤,腿上都是方才被蒲团磨破的血痕,实在可怜。
谢稷冷着脸出了厢房。
厢房外候着的亲信见自己主子出来,慌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