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宫宴结束,皇帝就火急火燎地来了我这里,但是坐了不久,就被良妃的人叫走了。
他走前面上一脸的愧疚,说:
「阿苏,你该明白朕。」
我点点头,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看着他离开,心里没什么波澜,不难过也不失望。从入宫那天我就知道会经历什么,只是偶尔也会期待,自己会不会不一样。
许是看我神情有些落寞,一直在我身边的宫女开始说些什么想转移我的心思。
我好笑地看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宫女,比比画画地跟我讲她从宫宴打听来的消息。
她说,今日宫宴上,有一黑子女子,舞得一手好剑。
「奴婢也见过娘娘舞剑,娘娘的剑比她好看多了!」
我的心忽然狂跳了一下,眼前一阵眩晕。一个想法忽然出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脑袋里好像有根弦断了,那个想法像是个梦魇将我击溃。这个想法没有依据,全是我的想象,但是我还是一阵心慌,最后眼前一黑。
最终我还是没撑住,惊动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小产征兆吓得彻夜未眠。
天亮以后,我终于又恢复了意识。
太医说,身子骨太差,胎相本来就不稳,一直靠补药温养。
身子骨差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想到肚子里那个,竟然这么脆弱。
我不敢再想太多,整日里闭门不出,好好养胎。但是太医又说,不走动也不行。
于是我净挑好天气出去转转,偶尔皇帝也会跟着,但是我沉默了很多,不想再刻意迎合他的喜好。
他只当我是太过紧张这个孩子,亦是没有多余的话。
日子过得平淡,唯一的波澜就是,公主府传出擎云公主有孕的消息。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礼云了,上次见他,是在太后那里见过草草一面,他站在公主身侧,神情淡漠如初。
娘娘在想什么?
小宫女打开一个食盒,摆出一众果子蜜饯,说是陛下听说我在御花园,叫人送过来的,让我多坐一会儿,别老待在殿里。
我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眼皮子应该没从奏折离开,嘴角忍不住泯出一个笑,捏了一个瓜子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