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天塌了。
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傅曜?!」
傅曜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过。
「不是我哥,你很失望吗?」
我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傅曜看着我。
垂在两侧的手,不断握紧,骨节泛白。
「那是因为我是,残疾?」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我和傅骁、傅曜算是青梅竹马。
虽然那时候傅曜话也不算多,总是默默跟着我和傅骁。
但自从他被绑架,高烧救治不及时,烧坏了耳朵,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每次我去傅家,总能看见傅曜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他不说话,也不肯戴助听器。
我逗他开心,他只会转过头不理我。
渐渐地,我就不再自讨没趣。
而且他看起来太阴、太暗。
我还是更喜欢和傅骁吵架,最好能把他气哭。
后来,我总避着傅曜走。
直到有一次,我在傅家留宿。
他半夜闯了进来,抱着我一直哭。
我也被吓哭了。
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听说,傅叔送他出国治疗了。
看现在傅曜的样子,应该是恢复得很好。
但他不是一直在英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傅曜,你看啊。」
我清了清嗓子,瞎扯。
「我们也十几年没见了吧。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两个不了解的人何必因为这点事,捆绑在一起呢?」
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试探着。
「所以,咱们能不能当昨晚这件事儿没发生过?」
瞬间,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曜没说话。
薄薄的眼皮低垂,遮挡住所有的情绪。
我紧紧屏住呼吸,看向傅曜,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我怎么觉得傅曜有些不对劲。
就感觉就和小时候一样。
又阴又沉。
半晌。
傅曜弯腰捡起地上外套,披在我肩头。
亮晶晶的眼睛好心情地弯着,很乖。
「好,都听姐姐的。」
我蓦地一怔。
虽然傅家两兄弟都比我小两岁,但傅骁从没叫过我「姐姐」。
我看着眼前的傅曜。
明明是同一张脸,相较于傅骁的混不吝,傅曜现在简直是乖纯又听话!
完全是我会喜欢的标准模板。
早知道就应该把傅骁也送去国外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