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意识,她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任由回忆将自己淹没。沈晏初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束向日葵,花瓣被压得有些发皱。“念念,快看!”“楼下花店老板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束,我好说歹说才抢到的。她勉强扯动嘴角,却疼得倒抽冷气。沈晏初的笑容瞬间凝固,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病房陷入沉默,只有心电监
“阿念,他们都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许朵莹看着眼前这个被痛苦折磨得近乎崩溃的男人,满心都是心疼与无奈。
她知道,自从江惜念意外离世后,裴言澈就把自己封闭在了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里,拒绝面对现实,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而如今,工作上的打击,更是将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许朵莹强忍着泪水,声音坚定地说。
“言澈,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江小姐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物资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工作的事,也还有转机。你还有我,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
裴言澈却充耳不闻,只是抱着照片,喃喃自语,沉浸在只有他和江惜念的回忆里。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意:“你凭什么提她?你根本不懂我对阿念的爱!”
许朵莹眼眶通红。
“我不懂?”
“那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自己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要死要活,而我还在这里安慰他!”
裴言澈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书桌。
许朵莹的声音却愈发尖锐:“你以为自己守着这间鬼屋,抱着照片自我感动,就是爱她?江惜念已经死了!我才是陪着你身边的人!”
说着,许朵莹就想往裴言澈的身上贴过去。
没想到居然直接被裴言澈给推开。
许朵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许朵莹再也压制不住对江惜念的恨意。
“言澈!江惜念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而且依我看她早就应该死了!”
裴言澈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却在即将触及许朵莹的瞬间偏了方向,狠狠砸在墙上。
“别用你的嘴亵渎她!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
许朵莹抹去脸颊的玻璃碎屑划出的血痕,冷笑:“好,我不配。但你记住,我许朵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对我!”
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裴言澈瘫倒在地,照片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阿念,我真的好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14
而另一边的江惜念坐上飞机后,和沈晏初来到了德国。
江惜念的腿由于耽搁太久了,治疗起来,极其的复杂和痛苦。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江惜念蜷缩在病床上,右腿被钢架与绷带层层包裹。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意识,她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任由回忆将自己淹没。
沈晏初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束向日葵,花瓣被压得有些发皱。
“念念,快看!”
“楼下花店老板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束,我好说歹说才抢到的。”
她勉强扯动嘴角,却疼得倒抽冷气。
沈晏初的笑容瞬间凝固,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病房陷入沉默,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沈晏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
“你记不记得十六岁那年?”
“我们翻墙去后山看流星雨,结果你摔进泥坑,哭着说新买的裙子毁了。”
江惜念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夏夜,她狼狈地坐在泥地里抹眼泪,而沈晏初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衬衫罩在她身上,还把裤卷得老高,陪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沈晏初轻笑出声,眼底却泛起酸涩。
“后来流星雨真的来了,你连脏衣服都顾不上,拉着我许愿。”
“你说想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