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北京，空气中还残留着鞭炮的火药味。林静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菜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套着米色风衣——既不会太正式，又不失礼数。桌上放着精心挑选的礼物：一盒正山小种红茶和一条丝巾，都是江屿提过他母亲会需要的。
江屿带着母亲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林静立刻站起身，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阿姨新年好。"她双手递上礼物，"这是我之前出差给你带的礼物，也不知道你的喜好。"
江母接过礼物，目光在包装上停留了一秒："有心了。"她的声音像她深蓝色的羊绒外套一样，得体但带着距离。
落座后，服务员递上菜单。江母直接点了清蒸鲈鱼和白灼菜心，没有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上菜前的空隙里，江母端起茶杯："你父母身体还好吗？
"都挺好的，谢谢阿姨关心。"林静双手捧着茶杯，"他们去年刚从私企退休，现在在家养养花、遛遛狗。"
"私企啊..."江母轻轻吹了吹茶叶，剩余的话没有说出
江母转向儿子："你爸最近血压又高了，下周记得陪他去复查。""我知道。"江屿给林静夹了块点心。
菜陆续上齐，谈话在江母的引导下围绕着江屿父亲的高血压和江屿的工作展开。林静安静地吃着，偶尔在话题涉及到她时简单回应几句。
"林静，"吃到一半，江母突然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看看书，偶尔做做瑜伽。"林静放下筷子，"最近在考中级。"
江母点点头："小屿工作忙，经常加班到半夜。做他妻子得习惯一个人吃饭。""妈。"江屿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江母擦了擦嘴角，"你王阿姨的女儿，丈夫是外科医生，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林静看气氛不对，自己就借口去洗手间。让他们母子单独谈
"我和林静相处得很好。"江屿打断她，"我不需要一个'门当户对'但让我回家还要应付的妻子。"
江母的脸色变了："你就这么跟妈妈说话？"
"正因为尊重您，我才说实话。"江屿的语气缓和了些，"林静让我感到放松，这就够了。"江母说“如今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这是我给林静的礼物，是一对玉镯。”
江母深吸一口气，拿起包："我约了做理疗，先走了。"她看了眼儿子，"你爸下周二的复查别忘了。"
江母离开后，林静也回来了，江屿把礼物给她，“我妈妈给的”
"对不起，"江屿握住她的手，"我母亲她..."
"没关系，"林静摇摇头，"她只是关心你。"
走出餐厅时，华灯初上。江屿突然转身抱住了她。这个拥抱很轻，但林静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别在意她的态度。"他在她耳边说，"我的选择不会变。"
林静把脸埋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此刻，这个拥抱给了她足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