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捂住眼,身形颤颤,萧索如秋日落叶。
傅时霆真是每天都能让她知道,他有多厌恶她。
乔惜知道自己该离开,还能留有最后一丝尊严。
可她没动,直到虚掩的门被打开,魏子丰讶然喊道:表嫂一段时间不见,她怎么如此苍白瘦削了?
房内,傅时霆一怔,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被心里涌起的快意压下去。
乔惜没看魏子丰,像是一抹游魂般走入书房,颤声问道:为什么?你做瞎子上瘾了?好玩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傅时霆薄唇抿了抿,没有焦距的眼里溢出讥笑:没听清,还需要我复述一遍?
乔惜垂落的手攥紧,手背青筋突突,瘦骨嶙峋,终于开口说出憋了两年的事情。
两年前,我去国外找过王云卿,她知道你失明了还是不肯回来,没多久就跟别人结婚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介意,也还是爱她吗?
说完她就仔细的盯着傅时霆的神色,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愤怒和失望。
她知道,那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可最终,是她失望了。
傅时霆愣了愣,旋即冷笑。
当然,云卿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但你乔惜做什么都会让我恶心。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会让乔惜痛苦,而她越痛苦,他紧绷的心就越舒坦。
乔惜惨笑,眼里最后一丝光亮至此熄灭得彻底。
输得好彻底啊。
她再度抚上自己的眼,那里面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了。
她多么想说:我让你恶心啊?但我还是想给你我能给的傅时霆,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恶意满满的继续打击她,浑然忘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门边的魏子丰眉心紧蹙,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表嫂,放手吧。
乔惜笑了笑,看在魏子丰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还有五天。说完她就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
魏子丰朝乔惜离开的方向望去,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身影。
看着屋内坐着的傅时霆,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但愿你不会后悔吧。
后悔?那是什么东西?傅时霆不屑一顾。
魏子丰心间一阵酸痛。
傅时霆跟乔惜没有举行婚礼,只是领了证。
他至今还记得,乔惜珍而重之的将结婚证捧在手上,吻了又吻。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总有受不了的那天,到时候,表哥可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