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烟花璀璨。
“塔台塔台，神航1673按计划航路飞行，还有550千米抵达京都，请求降落。”
“允许降落。”
耳麦里传来塔台熟悉的指挥声，机长云虞斐熟练的操纵着波音787，平稳降落京都国际机场。
走下飞机的那刻，天际突然一声炸响。
云虞斐抬头，就瞧见黑漆夜空中五彩斑斓的烟火。
过年了。
她定定望着，垂眸掏出手机，聊天页面上属于“程霄翎”的对话框，依旧一片寂静。
程霄翎和她都是神航的金牌机长，也是神航唯二的新型客机波音787号驾驶员。
公司都传言他们是：“神州航空的两大冰山，王不见王。”
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只是从未公开。
突然，一道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云机长，还不回家看什么呢？”
听到同事的问话，云虞斐平静的按灭手机，揣回口袋：“现在就回。”
同事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年关的考核评定出来了，你和程霄翎又并列第一。”
听见程霄翎这三个字，云虞斐捏住行李箱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回了句：“程机长很优秀。”
话题戛然而止。
同事早就习惯了她不苟言笑和不擅交际，道了声再见，就和来接机的家属开车离去。
云虞斐一个人站在机场大门，形单影只。
打车回到家，一片空荡。
她自小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就是远在老家的爷爷，出来打拼这些年，却还是无法习惯一个人的年节。
云虞斐沉默的拆了一包速冻饺子，倒进锅里。
就听见门锁的声音响起。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机长服的高大英俊男人走进来。
是程霄翎！
云虞斐死水一般的眼里突然涌上光亮：“你怎么来了？”
虽然每个星期，程霄翎会到她的公寓来一次，可今天是除夕！
以往他都会留在家里过年……
但现在程霄翎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锅里咕嘟的水声唤回了心神。
云虞斐匆忙关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轻声问：“你……要不要吃点饺子？”
“不用。”程霄翎一口回绝，随即将她带进怀里，吻了上去。
……
窗外，鞭炮声增添了几分喜意。
云虞斐揽着被，躺在冰凉的床褥上，望着正在穿衣服的程霄翎，忍不住问：“你……要走了吗？”
“嗯。”程霄翎头都没回。
匆匆来，匆匆亲密又匆匆离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突如其来的冷淡浇灭了她心里的期望。
眼看着男人就要拿起外套离开，云虞斐下意识问出了徘徊心里很久的话：“霄翎，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程霄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语气疑惑：“什么？”
云虞斐紧张的攥紧手：“公开我们的关系，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可程霄翎只看了她一眼：“没想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大步离去。
云虞斐看着他的背影，心像是被人用力攥的一样，生疼。
一开始他们就约定好了不公开，可这样的关系已经维持两年了，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窗外雪花飞舞，爆竹声此起彼伏，衬的房间越发空寂。
半响后，云虞斐拿出手机，翻到了两年前的今天程霄翎发给自己的那条语音。
指尖轻触，男人清冽的声音瞬间跃入耳畔：“云虞斐，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