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餐厅,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江家的家宴,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热热闹闹的,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容胭说话。
容胭也不想应付江家人,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电话也不接。”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容胭不着痕迹地抽手,低声道:“没听见。”
其实听见了,但江遇城不让她接,在那种事情上,他不喜欢被打搅,会生气,更折腾人。
容胭刚落座,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湿了。”
容胭听见江遇城轻笑一声:“刚才被水弄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江遇城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心虚地抬头看去。
江遇城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
她想起之前他就是用那只手托着她,热气腾腾的,咬着她耳朵说她是水做的。
容胭的脸腾地一下烧红。
江遇城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江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容胭。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江家,嫁给江遇城的五叔。
江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江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容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江遇城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说容胭是扫把星。
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江家的家规。
容胭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江遇城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江遇城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江家准备给江遇城谈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