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一件事?”谢铭琛低头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许惜瑶,你以为,你有资格求我吗?”
许惜瑶不理会他的话,轻轻抿了一下唇,“谢铭琛我求你,帮忙参与制药,药的研制只差最后一步了,只有你能够救晨晨!”
“参与制药?”谢铭琛微微地抬眸,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他勾起薄唇笑得极其阴森,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会给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配药吗?”
谢铭琛一字一句,像是冰雹一样砸下来,狠狠地砸在许惜瑶柔软的心脏上。
许惜瑶和谢铭琛两个人曾经都是著名的制药专家,可是现在,许惜瑶的眼睛看不见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谢铭琛的身上。
她不死心地拽着谢铭琛的手,继续哀求道:“谢铭琛,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儿子吧,只要你肯救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谢铭琛冷哼一声,无情地道:“许惜瑶,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他冰冷的话,让许惜瑶顷刻之间便坠入绝望的深渊,谢铭记不肯救晨晨,他果然不肯救他自己的儿子!
眼前一片漆黑的许惜瑶没有看到谢铭琛脸上的表情,如果看到了,她会比现在更绝望。
那是怎样的一个表情呢?冷漠,恐怖,阴森,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他恨她,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可是他又不舍,每天都被湮没在这样的痛苦中,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谢铭琛不想再与她废话,抬起脚步又要走,走出几步之后,背后突然传来许惜瑶幽幽的声音。
“如果我说,晨晨是你的孩子呢?”
谢铭琛脚步一滞,眼眸里射出异样的光。五年前她出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孩子?是她跟她的奸夫生的野种吧!
“谢铭琛,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也许,晨晨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呢?如果是这样,你都不愿意出手帮忙吗?”许惜瑶的声音里带着恳切。
谢铭琛冷冷地笑了几声,语气冰冷而凌厉,“我不会有孩子,更不可能跟你有孩子,你的那个野种死不足惜!我是不会出手相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铭琛!”许惜瑶的叫唤显得有些凄厉和悲凉,眼中饱含泪水,“晨晨就是你的孩子,我没有骗你,你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你从来不肯相信我,从来不……”
谢铭琛转头不去看许惜瑶难过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以前的他就是被她这副柔弱的样子给骗了,却没有想到他最深爱的人伤他最深。
“许惜瑶,你欠我的太多了!所以你的孩子重病就是你的报应!”
谢铭琛说完扬长而去,许惜瑶只听得脚步渐远的声音。
许惜瑶此生自始至终爱的只有谢铭琛一个,她从未爱过旁人,晨晨,就是他们的孩子。
算了,信也好,不信也罢。许惜瑶知道,她跟谢铭琛再也回不去了。
许惜瑶朝虚无之处嘲讽地笑着,身体从疼痛转为麻木,她时日不多了,可是晨晨——她唯一的孩子,她最爱的人,一定要活下去。
“手机,我的手机呢?”
许惜瑶摸摸自己的身上,没有。应该是刚才摔跤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了。
她有些懊恼地握拳捶了一下冰冷的地板,双腿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书桌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只响了两声,那边的许霖然便很快接起,“姐,你现在在哪里?”
“霖然,我现在在谢家……”她顿了一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继续说道:“你可以来接一下我吗?病情恶化,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闻言,许霖然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相比许霖然,许惜瑶还要表现得平静一些,见那边迟迟不做声,她继续说道,“霖然?霖然你有在听吗?”
许霖然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对着话筒说道,“姐,你不要着急,我现在马上开车去接你,你在那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他匆匆地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抓起手机就跑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他都把车速飙到最快,还闯了两个红灯,明天可能要收到交警的罚单,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许惜瑶还在等着他。
许惜瑶独自坐在书房的角落里,畏冷地抖着,她不知道是书房的空调温度调得太低,还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少爷,外面有人按门铃。”王嫂进来跟坐在客厅里时尚撞色布艺沙发上的谢铭琛汇报。
谢铭琛将手中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放下,问她,“什么人?”
“不知道,来人说他叫许霖然,是来找许惜瑶许小姐的。”
竟然来得这么快!谢铭琛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脸上阴沉的神色足以证明他此时有多愤怒。
谢铭琛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案桌上,王嫂看他脸色阴沉沉的样子,也不敢再问他给不给外面的男人进来。
这时候,门**再次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显示出来人的着急。
谢铭琛眼神微动,敲桌子的动作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你去开门吧。”
王嫂微微颔首,恭敬地说了一声:“是。”就转身走出客厅,去给许霖然开门。
“先生,进来吧。”
“谢谢。”许霖然穿过花圃就急匆匆地走向大厅,一进去就看到悠然自得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谢铭琛。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能把周遭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两人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四目相对,可是就已经让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沉沉的低气压。
“我姐呢?”